“從孫愛紅的态度和目前狀況來看,裏面肯定隐藏着什麽秘密,尤其是剛才電視上那一幕,怎麽看都像是感染體在警告我,萬一打開之後是開門殺怎麽辦?”
夏仁猶豫了。
“不管了,想要封存感染體,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得知他宿體的經曆,然後對症下藥,現在機會難得,孫愛紅換衣服的時間不會太長,我必須要抓緊。”
他神經緊繃,一直手握住膽小鬼的挖耳勺,心裏預算好了最糟糕的結果,輕輕轉了轉把手,出乎意料的是,門竟然是鎖着的,根本打不開。
“時間來不及了,她馬上就要出來,隻能再尋找别的機會。”
小心翼翼地坐回到沙發上,夏仁還是想不通。
“在醫院的時候孫愛紅主動跟我說過,她懷疑自己女兒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可是如果她真的疼愛女兒,應該會着急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而不是搞這些暧昧的東西拖時間。”
“她是不信任我,還是另有隐情?”
“還有她剛才進屋換衣服前的說的話,如果不是我意識過剩,那一鞠躬和不反鎖卧室門很可能是在故意勾引我。”
身爲人母,她的生活常識肯定要比他這個剛大學畢業兩年的人豐富許多,夏天穿短袖鞠躬會風光洩露這種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尤其是和陌生男人獨處是換衣服竟然不反鎖房門,該說是心大呢,還是……
夏仁搖搖頭:“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他剛将這個可怕的念頭抛出腦海,接下來發生的事,卻令他猝不及防。
卧室門開了,孫愛紅穿着一身清涼的衣服慢慢走出來。
的确很清涼。
清涼到夏仁都懷疑這是不是商家故意省布料或者她衣服買小了。
孫愛紅一頭長發束了起來,側邊的額頭上别了一朵百合花發卡,上身還是短袖,隻不過顔色和領口的高度都有了極大的變化。
她笑了笑,靠着夏仁身邊款款坐下,頓時一股好聞的味道撲鼻而來,無形之間撩動着夏仁的心弦。
她應該是特意噴了香水。
夏仁有些拘謹地往旁邊挪了挪屁股,與她保持着一個恰好的距離,表面上尴尬而不失禮貌,心中則是冒出了一萬個問号。
“她想要做什麽?畫風怎麽突然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過好在他還牢記着自己此次來的目的,尤其是知道這間屋子不止他們兩人,還有一個感染體,真要是做點什麽,等于是全程直播。
他默默調整着自己的狀态,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孫女士,你是什麽開始察覺自己女兒身邊出現異常的。”
孫愛紅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全部都是因爲一個人偶。”
“人偶?”
夏仁回想起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自己在五樓窗台上見到的那個。
“對,就是一個人偶。”
孫愛紅語氣肯定:“欣欣正在上幼兒園,我爲了更好的照顧她,特意辭了工作,每天都自己去接她上下學。”
夏仁松了一口氣,是正常的對話,沒有暧昧的苗頭,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隻是,心底爲什麽會有點遺憾呢?
孫愛紅眼睛看着夏仁放在茶幾上的杯子,說道:“我每次都提前半個小時到地方,那天也一樣,可是一直到别的小孩都差不多走光了,我也沒有看到欣欣的身影,去找了老師,老師卻說欣欣已經被一個高年級的男孩子接走了,可是欣欣哪裏認得高年級的學生,我當時就懵了,很害怕,立刻和幼兒園一起報警,然後到處去找,結果沒過半個小時,下班回家的丈夫卻打來電話說欣欣已經到家了。”
夏仁眼角擡了擡。
她在撒謊。
幼兒園老師怎麽會讓學生跟着一個不認識的高年級男孩子一起離開呢?沒有經過家長的同意,出了事情怎麽辦?
“你繼續。”
他沒有戳穿對方。
孫愛紅點點頭:“我火急火燎地趕回家中的時候,見到欣欣一個人在房間裏玩,手裏就拿着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偶,并且叫它哥哥,我當時還以爲是小孩子過家家,就沒太在意。”
她像是回憶起了恐怖的事情,語氣有些顫抖:“我第一眼就覺得那個來路不明的人偶充滿了邪性,可是欣欣喜歡,我也就沒去管,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欣欣就總是碰上意外,走路會莫名其妙被絆倒,在家時桌上的東西好幾次都在沒人碰的情況下突然下來砸到她,甚至有次我帶她去超時買菜,低頭挑選的功夫她就不見了,幸好發現的及時,找到時她差點被鎖在庫房裏,我問她爲什麽要進去,她說哥哥在叫她。”
“我當時就聯想到了那個人偶,回家趕緊扔掉了,任憑欣欣再怎麽鬧也沒有心軟,可是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看到欣欣還在抱着那個人偶睡覺。”
“我吓壞了,欣欣不可能半夜偷偷出去将人偶撿回來,那它是怎麽出現的?之後我一次比一次扔的遠,甚至嘗試過用火燒,可即便是親眼看着人偶化成了灰燼,第二天的時候它還是能夠完好地出現在我女兒身邊,直到昨天,我帶欣欣出去玩的時候,一個沒留神,她就跑到了馬路中央,再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欣欣住院,頭上裹着的紗布,就是她出車禍所造成的。
還有那句将夏仁吸引過來的大叫聲,也是因爲看到人偶再次出現在女兒手中的原因。
“看來她當時是把人偶扔到樓下了,可是等到我過去看的時候,人偶又消失不見,系統估計也是在同一時間給出的提示。”
隻是,聽孫愛紅的描述,那個人偶怎麽看都像是收容物,然而系統隻說發現了一類感染體,難道感染體還有這種能力?
還有醫院的感染體,和房間裏的感染體是同一個嗎?
他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驚訝地發現孫愛紅趁着聊天的機會,身體已經不知不覺間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同時雙手也已經摟住了自己的手臂。
大姐,你這是要鬧哪樣?
“孫女士,我是個正經人。”他不動神色的想要抽回被摟住的手臂,卻受到了阻力。
“夏仁。”
直接喊名字了。
孫愛紅擡起頭,眼中已經醞釀了一層水霧,“你不知道,這些天來欣欣這個樣子,我這個做母親的有多心疼。”
說着兩行眼淚就流下來了,配合着她精緻的面龐,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夏仁“……”
“你不知道自從有了孩子之後,欣欣他爸這幾年對我的态度越來越差……”
她開始訴說自己和丈夫之間的各種不愉快,言語中盡是婚姻失敗的意思。
夏仁聽明白了,他不是笨蛋,眼前的情況理解起來再容易不過。
可身爲一個正人君子,怎麽能被眼前的美色所誘惑?
“孫女士,你想包養我就直說,我願意!”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強行噎在了喉嚨裏。
因爲有第三人在場。
或許不能稱之爲人。
一個七八歲的大的小男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沙發旁,他渾身膚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蒼白,眼神死一般冰冷,正默默地注視着他們。
小男孩的臉距離夏仁隻有不到半米,近在咫尺。
感染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