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點頭如小雞啄米。
雪蘭最好了。
在營帳内待了會兒,江媽媽她們的營帳就安排在蘇錦營帳幾丈遠,喊一聲都能聽見。
舟車勞頓,蘇錦讓江媽媽她們好好歇息。
杏兒和雪蘭洗衣裳。
小衣裳拿在手裏,滑膩的綢緞叫人愛不釋手。
多看幾眼,杏兒就開始嫌棄自家姑娘做的了。
綢緞沒皇上他們送來的好,繡工就更不必說了。
之前看着繡的還挺好。
這一對比。
姑娘繡的小肚兜就拿不出手了。
杏兒一手拿着自家姑娘繡的,一手是皇上賞賜的,兩眼望着雪蘭。
雪蘭比她更惆怅,“我家世子夫人的繡工更差。”
雖然小世子出生還早,但世子夫人就沒做幾件小肚兜,不過世子爺也不讓她做。
在府裏學了許久,做繡活還是會戳傷手指,世子爺就不讓她繡了。
寫家書回京,說是讓繡娘多做些,總之,不會少了小世子的衣服穿。
杏兒和雪蘭洗了一下午的衣服,也隻洗了兩大箱子,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到了傍晚,把小肚兜收起來,還有紗帳。
抖一抖全是灰塵,杏兒洗了一下,一盆清水都洗黑了。
幸虧她機智,不然這些灰都落在小少爺要穿的小肚兜上了。
一層紗帳還不夠,還得加一層才行。
八大箱子衣服洗完曬幹,已經是四天後了。
這一天,南安郡王他們到了北漠都城。
太陽大的,曬的他們額頭上汗珠璀璨晶瑩。
北漠的天氣比大齊可熱多了。
四人在北漠都城鬧街上喝了一碗綠豆湯,就直奔北漠皇宮了。
四人戴着面具,穿戴不俗,看着他們直奔皇宮而來,侍衛嚴陣以待。
騎在馬背上,南安郡王望着北漠侍衛道,“去禀告你們大皇子,就說故人來訪。”
趙诩畢竟是南梁人。
南安郡王他們不好打着南梁使臣的幌子來,隻能不露真面目了。
侍衛面面相觑。
不明白爲什麽會有這麽多人直接來皇宮前找大皇子。
要命的是個頂個還都特别重要。
怕誤了北漠大皇子的事,侍衛讓南安郡王他們稍等會兒,他們即刻去禀告北漠大皇子。
北漠大皇子還沒有冊封太子,也爲娶妻,還住在皇宮裏。
不然南安郡王找他就方便了,哪用得着禀告?
他們四個翻牆哪裏去不得啊,就是這北漠皇宮進去溜一圈出來也能神不知鬼不覺。
北漠大皇子的宮殿内,荊山公主正吵着要北漠大皇子陪她出去逛街。
憋在皇宮裏,她都快要憋出病來了。
隻是上回出宮被挾持,荊山公主沒多少心理陰影,可北漠王有啊,說什麽也不同意,北漠皇後就更不讓了。
荊山公主沒辄,隻能求北漠大皇子了。
有自己的皇兄陪着,父皇母後準沒話說。
搖着北漠大皇子的胳膊撒嬌,“皇兄,你就陪我去街上逛一圈好不好嘛。”
北漠大皇子被搖的東倒西歪,他看着自己被搖晃的胳膊道,“你天天來吵我,胳膊都被你搖細了一圈了。”
荊山公主妙目一瞪,“你還說,我都求了你多少天了,你都不答應我。”
“你要肯挑個夫婿嫁了,早嫁出皇宮了,”北漠大皇子道。
一句話,荊山公主直接松了手。
趙诩來北漠看她的事鬧的沸沸揚揚。
北漠不少人知道是趙诩從南梁手裏救下了她。
事關皇室顔面,所以也沒有鬧大,大臣們也不敢提。
但現在趙诩起兵要推翻南梁,朝中不少大臣都說她年紀不小了,該挑個驸馬了,荊山公主就是因爲這事煩悶,才更想出宮走走。
荊山公主轉身坐到一旁羅漢榻上,嬌嫩如三月桃花的臉上滿是不高興。
北漠大皇子把手裏的兵書放下,道,“皇兄勸你還是放棄吧。”
“沒有三五年,趙大少爺别想推翻南梁朝廷。”
“在他登上皇位之前,父皇是不可能把你嫁給她的。”
“你是公主,父皇能留你到二十歲才嫁人嗎?”
再退一步說,時隔三五年,可能趙大少爺早就把她抛諸腦後了。
就算沒有,趙大少爺造反成功,登上帝位,将來後宮佳麗不少,她一個公主受的了這樣的委屈嗎?
身在皇室,她怎麽還想嫁進皇室呢?
身爲公主,偶爾還能溜出宮散散心,要真嫁給趙诩,趙诩又真的登上了帝位,她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她這輩子就得被束縛在另一座皇宮裏了。
這樣的日子當真是她想要的嗎?
北漠大皇子一向疼荊山公主,要是以往撒嬌,早就陪她出去逛逛了。
這次一晾五六天,就是讓她嘗嘗想出宮卻出不去的滋味兒。
荊山公主也知道嫁給趙诩不容易,尤其趙诩還揍了她皇兄。
荊山公主悶悶不樂。
北漠大皇子沒有再勸,拿起兵書繼續看。
荊山公主幾次看向他,嘴越撅越高,正打算起身走了,外面走進來一公公,上前道,“大皇子,宮門前來了四個戴面具的男子,說是您的故人。”
故人?
北漠大皇子眉心一皺。
他有什麽故人是喜歡戴面具的?
北漠大皇子沒說話,傳話公公又補了一句,“侍衛說那四位故人穿戴不俗,聽說話聲不像是我們北漠的人。”
北漠大皇子就更不解了,他本就沒多少故人,不是北漠的就更沒有了啊。
他看了護衛一眼,“你去看看。”
護衛去了宮門口,南安郡王他們一眼就把護衛給認了出來。
不過他們幾個戴着面具,護衛不認得他們,隻道,“不知幾位找我們大皇子是?”
楚舜看着護衛道,“我們是趙大少爺的兄弟。”
“此番來北漠是幫他求娶荊山公主。”
護衛愣了下。
原來是替趙大少爺求娶公主的。
“幾位有信物嗎?”護衛問道。
南安郡王他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求娶還要什麽信物?
信物是肯定沒有的。
要麽就是沒有,要麽是景宸兄疏忽,忘了給他們了。
南安郡王望着護衛道,“我們沒帶信物,你去告訴你們家大皇子,就說我們幾個曾有幸看到他被蘇大少爺臭腳熏到那一幕。”
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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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