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當衆使喚太醫的,太醫不敢不聽。
太醫也不怕得罪南漳郡主,畢竟公主他更得罪不起。
再者,就算他不說,皇上也會知道。
太醫告退。
太醫走後,王妃也起身走了。
她一直坐在那裏,完全沒料到蘇錦這一仗赢的這麽漂亮。
不過沒有哪一回,蘇錦赢的不漂亮。
喜鵲扶王妃回前院。
牡丹院已經重建的差不多了,但才刷過油漆,味道還挺重,至少要晾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搬進去。
蘇錦和秦菡兒去花園散步,向她道謝。
秦菡兒笑道,“和我這麽客氣做什麽?”
秦菡兒很清楚,南漳郡主中的毒是蘇錦下的,她肯定能幫她解毒。
要她來隻是爲了氣南漳郡主母子,或者順帶幫她一把?
畢竟前幾天才把靖國侯夫人給吓暈了。
靖國侯夫人已經不贊同她繼續養蠱蟲了。
蘇錦請她來給南漳郡主解毒,也是從側面告訴靖國侯夫人,蠱蟲不一定都是壞的,也能解毒。
她幫蘇錦的隻是一個小忙,卻順帶承了蘇錦一份大恩情。
不過秦菡兒沒有看錯,南漳郡主中的毒确實是蘇錦下的,不過隻是一部分。
南漳郡主中的毒雖然看似嚴重,但解毒并不難,就算太醫沒法幫她解毒,也能拖延個幾天。
蘇錦可沒有耐心一個小陰謀陪他們母子玩幾天。
這府裏,誰會給南漳郡主下毒?
除了她自己。
這麽拙劣的伎倆,蘇錦一眼就看穿了,也就他們母子還玩的不亦樂乎。
蘇錦在給南漳郡主把脈的時候,順帶給她下了毒,讓太醫束手無策,逼的謝錦瑜和謝景川不得不找解藥。
這解藥,蘇錦必須得找出來。
不然南漳郡主服了解藥,也還是解不了毒,沒有了她自己下毒打掩護,蘇錦就是那在沙灘上蹦跶的魚了,一目了然。
南漳郡主的苦肉計挑的時間極好,可一旦戳破,那就是極差了。
皇上本來就擔心謝景宸跟着王爺去邊關,留下蘇錦待在鎮北王府會不安全,雖然福公公一直覺得皇上是杞人憂天。
這麽久了,一向是誰惹世子妃誰倒黴。
世子爺在還是不在,結果都一樣。
現在謝景宸剛走才半天,南漳郡主母子三人就開始鬧幺蛾子了,敗壞他女兒的名聲。
拿自己的小命來算計别人,皇上是恨不得一氣之下真要了南漳郡主的命。
最後——
皇上下旨奪了南漳郡主的郡主封号。
在公主面前,郡主還談身份尊貴?
那就奪了這尊貴的郡主封号!
這邊皇上動怒,佛堂内,南漳郡主也在動怒。
她罵趙媽媽他們太蠢。
這事怎麽能承認呢?!
王爺才剛走,她就不信世子妃真能見死不救,看着她毒發身亡。
再不濟,他們也該把下毒的事栽贓到三老爺身上啊。
假老夫人是三老爺的生母,是因爲她們母女才六竅流血的,三老爺想弄死她給假老夫人報仇合情合理。
而且三老爺還逃了,下落不明。
栽贓給他,三老爺百口莫辯。
南漳郡主氣的心口痛。
趙媽媽不敢辯駁,她隻是覺得郡主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如果不是她主動認罪,而是栽贓給三老爺,那郡主是死是活,都怪不到世子妃頭上。
世子妃真的會見死不救的!
不過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
皇上已經知道他們聯手算計世子妃的事,還不知道會怎麽處罰他們呢。
第二天,福公公就來鎮北王府宣旨了。
皇上收回南漳郡主的封号。
南漳郡主跪在地上,臉色鐵青。
更叫南漳郡主憤怒的還在後面。
福公公來宣旨隻是順帶的,主要還是給蘇錦送貢果來。
整整兩籮筐。
蘇錦,“……。”
衆人,“……。”
丫鬟婆子們覺得世子妃氣人的本事應該也是有皇上幾分功勞的。
皇上氣人的本事一點也不差啊。
被奪了郡主封号,南漳郡主沒氣暈。
賞了世子妃兩匡貢果把她氣暈了。
這一回,蘇錦是一箭三雕。
一,貶了南漳郡主的封号。
二,請秦菡兒來給南漳郡主解毒,借機告訴别人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南漳郡主用苦肉計嫁禍她,她還想辦法救她。
三,就是順帶解釋齊王妃之死。
齊王妃雖然是中毒死的,不管是誰給她下的毒要了她的命,起因都是那隻蠱蟲。
因爲丫鬟在鎮北王府看到了蠱蟲,不少人認爲給齊王妃下蠱的是蘇錦。
雖然沒有确鑿的證據,卻也是人言可畏。
蘇錦正好借着給南漳郡主解毒的機會,讓那隻蠱蟲再露個臉,告訴大家,那蠱蟲是用來解毒的,而不是殺人之用。
這麽一個會解毒的蠱蟲,她會放在齊王妃身上嗎?
鐵定不會啊。
聖旨一下,南漳郡主母子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所有議論這事的人都一緻認爲南漳郡主太蠢。
爹蠢,蠢一個。
娘蠢,蠢一窩啊。
尤其是謝景川……
前不久燒牡丹院,最後把芍藥苑也給燒了,把南漳郡主的嫁妝燒了個七七八八。
沒吸取教訓,又故技重施,用苦肉計栽贓世子妃,結果栽贓不成,被奪了郡主封号。
别人玩苦肉計,一玩一個準。
輪到他們,那是回回倒黴,要命的是,還不長記性。
要他們母子命的不是世子妃,是他們自己啊。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們遲早有一天把自己給玩死。
按照這倒黴的速度,這一天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那些議論,不可避免的傳到南漳郡主和太後耳中。
南漳郡主——
不,現在不能叫南漳郡主了。
她本名姓柳。
以後隻能稱呼她爲柳側妃。
側妃兩個字就是南漳郡主心底的一根刺,沒人敢提。
以前還有郡主身份做遮羞布,如今這塊遮羞布被扯掉了。
柳側妃三個字直接把南漳郡主氣病倒了。
而且不隻是南漳郡主,還有太後。
當年如果不是太後施壓,王爺是鐵定不會娶南漳郡主的,她自然也就嫁不成了。
這三個字打了南漳郡主的臉,也打了太後的臉。
太後有多生氣,可想而知。
太後一生氣,頭更疼了。
太後下令,讓各州郡都積極尋找衛太醫的下落,誰敢懈怠,太後決不輕饒。
^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