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給花凰發了一道傳音符,不多時千裏歸來的時候就帶回來了一塊息壤。
千裏口中還銜着一張傳音符。
程昭昭接過打開,裏面就傳來了花凰的聲音:“小九,息壤乃活物,勿要輕易打開。”
息壤那東西,程昭昭在劉胖子那裏見識過,沒有打開錦盒就将其收入了儲物手镯。
此時,兩界缺口處,界蠻的大舌頭又緩緩的伸了過來。
程昭昭一腳踩上了大舌頭。
“昭昭。”
聽到姬君溯的聲音,程昭昭将鏡子面對自己:“怎麽了?”
“你讓我……讓傳影鏡先過去。”
說完這話,姬君溯的眼裏有一閃而逝的黯然。
程昭昭心領神會,這種時候若是姬君溯能來,他必然是那個先行一步的人。
從前的桃花枝,後來的日月國,再到梵天秘境裏的升仙島……一次一次,姬君溯總是在默默保護她,而她總是後知後覺的知道真相。
程昭昭盯着姬君溯的眼睛,微微一笑:“君溯,其實隻要能看到你,我就很安心……”
姬君溯淺色的眸子染上一絲暖色。
程昭昭說完将鏡子置于身前,執着合一劍用力向下一刺,狠狠的紮進了大舌頭的肉裏。
大舌頭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緊接着就被程昭昭丢出的三昧真火火球給燙的極速的縮了回去。
程昭昭緊緊的抓着合一劍,被大舌頭一并拖走,視野裏的東西在極速倒退。
千裏的爪子緊緊的抓着程昭昭的肩膀,它有些興奮。
隐約覺得千裏振翅要振翅加速,程昭昭連忙安撫:“千裏,它的速度沒你快,你不必跟它比!”
千裏聞言,扇動的翅膀又縮了回去,神色得意。
兩界缺口之間是一條狹長的虛空隧道,到處都是席卷的罡風。
程昭昭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的這一舉動,因爲界蠻的這些大舌頭,能準确的避過危險的罡風,安全又快速的通過兩界的虛空隧道。
在一道強光出現的時候,程昭昭抽回了合一劍,一躍而起,從大舌頭上跳開。
強光消失之後,入眼的是一片紅色的沙漠。
此間除了充斥着極爲濃郁的仙氣之外,氣溫比天楚大陸高了太多,程昭昭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一直置放在身前的傳影鏡突然着起了火,桃木質的鏡框在烈焰中化作飛灰。
下一刻,千裏尾巴上的羽毛也燃起了火焰,從下至上燒了上來。
千裏急得嗷嗷直叫,被程昭昭用一條水柱給滅了火,将其塞回了靈獸袋。
以此同時,程昭昭将玉鏡和五彩海螺收了回來,用仙氣包裹起來。
傳影鏡受到了影響,傳過來的畫面時隐時現。
“昭昭,發生了…你…還好嗎?”
連姬君溯的聲音也斷斷續續。
程昭昭有些心疼的用袖子擦拭着傳影鏡被熏黑的鏡面:“我沒事,隻不過可惜了你的傳影鏡,被燒的不成樣子。”
“你沒事就好。傳影鏡等你回來,我再給你做。”
程昭昭點點頭,将鏡子的方向對向外面,掃了周圍一眼:“你看,此界竟是一片赤焰沙漠。”
鏡子裏出現一望無際的紅色沙漠,不遠處還有一株界蠻幹枯的枝丫軀幹。
姬君溯道:“昭昭,你快去屆蠻那裏。”
姬君溯說的急切,程昭昭當下照做,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屆蠻身上。
界蠻的軀幹就是普普通通的老枯木,可沒想到程昭昭一站在上面,渾身上下就不熱了。
“我感覺好多了。”程昭昭道。
扶着界蠻坐下來,程昭昭拎出了千裏,剛出來的千裏還舉着一面銅鏡,對着自己被燒秃的尾巴,暗自神傷。就連周圍的氣溫降了也沒能讓它高興過來。
程昭昭收了千裏的銅鏡,摸了摸它的羽毛:“别看了,再看羽毛也回不來。”
“咯咯——”千裏眼裏一下子就飚出了淚水。
“哎。”程昭昭一邊搖頭,一邊接了千裏的淚水,抹到了自己手背上,冰冰涼涼,肌膚上鍍了一層淡藍色的保護膜。
天鷹海東可是北淵雪域裏的空中霸主,它們的眼淚一滴難求,是天然的冰魄。
這種地方,能有冰魄護體,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好可憐啊,别哭了千裏……你哭得我都想哭了,嗚嗚……”
千裏聞言更傷心了,哭了半響才注意到程昭昭接過眼淚直往身上抹,它的那些淚水還在泛着淡淡的藍光。
千裏頓時就噎住了。
“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程昭昭!
程昭昭見它瞪過來,頓時就給它豎了一個大拇指,無比感激地看着它。
“千裏,關鍵的時候你果然是最靠譜的。你看看,你這些冰魄簡直是及時雨啊。真不愧是天山有地下無,天楚界唯一一隻稱得上聰明絕頂的仙獸啊!”
及時雨!
天上有地下無!
天楚唯一!
聰明絕頂!
仙獸!
一個個贊美的詞撲面而來,砸得千裏暈乎乎的,擡頭間迎上程昭昭那張無比燦爛的笑臉,千裏頓時就心情明媚,它擡頭挺胸,一臉自得:“那是。”
“那不然再來點?你看我脖子這裏還差一塊呢。”
順風透過姬君溯肩膀,看到這一幕,頓時就樂了,嗷嗷直叫的在大殿裏打起了滾。
千裏果然是蠢鳥。
姬君溯嘴角微揚,轉頭瞥了順風一眼,平日裏它還不是這麽被忽悠的,還好意思笑千裏?
順風對上了姬君溯的眼神,撒歡的四肢頓時就僵住了。
……
抹了冰魄的程昭昭嘗試離開了屆蠻,果然外面的氣溫還很高,可她卻沒之前那麽難受了。
千裏的身上也抹了一層冰魄,羽毛沒有再燃燒,它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過來。
“厲害厲害!千裏最厲害了。”
程昭昭說着放開神識掃過整個赤焰沙漠:“君溯,這種地方和西極一處險地的環境還蠻像的。”
“你說的是亡崖山脈裏的那片沙漠?”
“嗯,不過我沒去過,隻是從前聽顧岐甯師兄和謝潋墨說起過。”
提起這兩個名字,程昭昭微微一歎。
顧岐甯如今還在門派,據說當年受的傷損了根基,這些年的修爲一直停留在金丹期初期。
而謝潋墨……
他和趙元朗一樣,什麽話都來不及留下,就離開了他們。
千裏:總有狗子嫉妒我的戲份。
順風:蠢鳥什麽時候能有自知之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