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的流逝,栖遲面上的痛苦漸緩,他好像找到了控制體内暴亂靈氣的方法。
可漸漸地,天空中才散去不久的劫雲竟然重新凝聚,這次的動靜甚至比之前的更大。
衆修的注意力從程昭昭身上移開,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
“這是……”程昭昭心鼓如雷,神色擔憂的看向栖遲的方向。
身旁的故淵道:“看來,這位道友是要進階化神了。”
進階化神!
此言一出,雪坑邊的所有修士都怔在原地,方才聽說那個酷似少年的修士是元嬰修士,他們就已經很吃驚了,竟然已是元嬰後期修爲,現在還要就地進階化神!
看此地毫無防護,就可以看出這煉丹師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準備進階。這般猝不及防,全因吃了一顆超品靈丹。
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火熱到幾乎要射穿她,程昭昭頂着巨大的壓力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身旁的故淵上前一步,擋住了大半修士的視線。
程昭昭心中感激這位前輩的善舉。
故淵揚聲道:“衆位道友,這位前輩要進階化神,此雷劫不同凡響,各位還是不要在此地逗留,以免被殃及無辜。”
話落,他帶着程昭昭和司白筠退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站在一座雪山之巅上。
劫雷滾滾,那些修士見極地城城主都躲得遠遠的,當下逃也似的離開了雪坑。但他們也沒有就此離去,隻是遠遠的看着熱鬧。
故淵帶着程昭昭和司白筠離開的位置太遠,就算是她的神識也無法觀測到雪坑,是以,程昭昭再次放出了千裏,借用千裏的神通,看到了栖遲。
和在場看熱鬧的修士不同,程昭昭此時憂心不已,栖遲才經曆了一場超品丹藥的天雷劫,又吃了那顆丹藥遭受了不小的折磨,現在又要進階化神。
真擔心他能不能撐過去。
故淵見程昭昭心神不甯,當下道:“程小友,修士旦夕禍福,在所難免。今日這位道友能否撐過此劫,全看他自己。”
程昭昭道:“我知道,可是他是我朋友。”
“那位前輩想必也不想你這麽擔心他。”司白筠出聲道:“或許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默默祈福。”
也就是說,現在她什麽也做不了?
程昭昭深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手腕上的儲物手镯。
栖遲,一定要堅持啊,我還等着歸還藥王鼎呢。
……
極地城外的天雷劫動靜之大,不光驚動了極地城内所有的修士,就連北淵鴻鹄派也有不少高階修士齊齊望向天際。
“不知是哪位道友選擇在雪域進階?”說話的是鴻鹄派的掌門人。
“可以肯定的是并非北淵修士。”有執事道。
“是啊,無論是妖修還是散修,隻要是咱們北淵的,都會選擇在我們的機關大陣之中閉關。”
整個北淵就隻有他們鴻鹄一個門派,爲了穩定北淵的局勢,他們早有言在先,隻要有元嬰修士想要進階化神,他們鴻鹄派的機關大陣就免費爲其開放。
這麽做不單單是爲了能讓北淵的修士能在最大的保護中渡劫,也爲鞏固鴻鹄派在北淵的地位。
鴻鹄掌門問道:“長明長老何在?”
執事回禀道:“長明長老方才已經前去查看了。”
“好。通知極地城附近的弟子速速回城,那可是元嬰修士的天雷劫,不是他們可以看的熱鬧。”
“是!”執事當下退去。
轟轟轟!
一道道天雷幾乎是沒有間隙的落下,光芒萬丈,差點閃瞎了衆修的眼睛。
那些低階修士早早退場,否則光是這雷聲恐怕都要震碎他們的心脈了。
程昭昭早已閉上了眼睛,并且收回了神識,饒是如此,也被這震耳欲聾的雷聲震得頭腦發脹。
元嬰進階化神,一共經曆九九重雷,如今劫雷過半,那裏的雪坑越陷越深,幾乎沒人能看清其中情景。
“師尊。”身旁的司白筠突然出聲。
程昭昭轉身,看到一個鶴發童顔的老者正從虛空中走來。
“見過長明真君。”故淵也爲之見禮。
“不必多禮。”長明長老看了遠處一眼,道:“不知是何方道友?竟能早早勘破瓶頸,沖擊化神。”
司白筠簡單的将之前發生的事情告知,而後道:“我等也不知渡劫的前輩是何方神聖。”
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程昭昭身上。
程昭昭上前一步:“晚輩程昭昭,見過長明真君,他名叫栖遲,是一名七品煉丹師。”
長明長老搖搖頭:“能煉制出超八品靈丹的修士,無論如何也不該是七品,應當早已是八品了。”
司白筠大爲震撼:“整個天楚,恐怕唯有南境遂陽派有八品煉丹師。莫非這位前輩是遂陽修士?”
還未等程昭昭出聲,長明長老就道:“非也,遂陽的八品煉丹師,爲師都見過。他們醉心煉丹,論修爲恐怕離沖擊化神還有一段距離。”
聞言,程昭昭坦白道:“的确不是,他無門無派,他很低調。”
“哈哈,這豈止低調,簡直是深藏功與名。”長明長老撫了撫自己的青須。
“的确如此,八品煉丹師,哪個不是名動天楚,可卻不想此人之前竟是名不見經傳。真當是奇人也。”故淵大爲贊歎,這修士就好似憑空乍現,這等修爲這等煉丹術,比那些橫空出世的少年天才不知要震撼多少倍。
“倒也并非全無迹可尋,本君曾聽聞在中央散修盟召開的一屆奇丹大會中,也有一煉丹奇才橫空出世。隻不過這一消息與中央散修盟覆滅一事相比,不值一提。知道的人也沒有那麽多罷了。”
長明長老的話引得司白筠好奇:“師尊說的可就是這栖遲前輩?”
“不錯。”
“既然如此,爲何這麽多年,這位栖遲前輩銷聲匿迹,直到今日才重現世間?”
長明長老看了程昭昭一眼,道:“這其中曲折,爲師也不知曉。不若讓這位小友解惑?”
程昭昭道:“這倒也沒什麽不可說的,栖遲他的煉丹方式與天楚其他煉丹師不同,被視作煉丹邪術,當年遭奇丹大會煉丹師驅逐,後來他就避世不出。直到最近才放下心結,遊曆北淵。”
聞言,長明長老長歎一聲:“原來如此。”
是全力碼字的一天呀。
感謝書友們的支持,觸不及防的加個更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