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出現了問題,程昭昭自然是擔心的。
可眼下金丹已成,她最重要的就是鞏固修爲,否則很有可能會前功盡棄。
至于這顆白色金丹是怎麽回事,她或許還得回門派尋個可信的前輩咨詢一番。
院内一切按部就班。
院外的遂陽弟子們則納悶的看着天幕,直到傳功長老反應過來。
他道:“這團白雲應該就是她的結丹天象,爾等莫要再耽擱,趕緊凝神參悟吧。”
衆弟子驚詫不已,這團白雲就是結丹天象?
那方才的金光劍影又是怎麽回事,這年頭的天象還帶這麽變化的?
不論心頭如何作想,弟子們都已迫不及待的凝神打坐。
邶婕和邶婕随着衆人坐下。
時間流逝,這團白雲在池海院上空一凝就是三日,三日過後的清晨,一抹陽光穿透雲層,徹底使其消散。
衆弟子們紛紛起身,就聽得池海院門‘吱呀’輕響,一道黑影飛身而出。
這——
看着出現在衆人眼前的千裏,弟子們隻覺心中幻想盡數破滅。
合一劍君莫非不是人,而是一隻呆頭鷹?
好在,千裏之後,又出來一個粉衣女修,身姿修長,行走如風。
衆人齊齊朝她的臉望去,就見女修不施粉黛,目光澄澈,劍眉英氣,整張臉雖稱不上是絕色卻也是少有的清麗脫俗。
傳功長老仔細打量了一眼程昭昭,笑道:“這是要恭喜合一劍君了。”
程昭昭微笑,朝傳功長老微微施禮:“多謝遂陽各位前輩護佑,昭昭感激不盡。”
傳功長老颔首,對一側的池海院執事道:“本君還有要事,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
“是,多謝長老。”
池海院執事目送傳功長老離去,而後急不可待的入了池海院,緊接着就傳來他的痛惜聲。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程昭昭摸了摸鼻子,求救的看了邶鋒一眼,而後轉身入内。
邶鋒和邶婕當即緊随其後。
其餘的弟子們更是一擁而入。
緊接着,衆人都被眼前看到的這一幕給驚吓到了。
萬年的靜冥果樹花開錦繡,淺杏色的花朵綴滿枝頭,花蕾在風中搖曳,清冽至極的淡淡香味彌漫開來。
靜冥果樹的花開了!
這本是令弟子極其興奮的事,可現在所有弟子們的臉上都是痛惜之色。
空氣中不僅有清冽的靜冥花香,更摻雜了一種刺鼻的焦味。
再看靜冥果樹,半邊徹底焦黑,頂端的嫩枝已成枯炭,其中還透着點點紅光。
池海院執事渾身發顫,早已立不住,跪在了靜冥果樹面前,痛哭出聲。
“五百年啊,本真人照看了這棵靜冥果樹整整五百年……沒有想到今日靜冥果樹竟遭此大劫,都是本真人看護不周啊。本真人是遂陽罪人啊——”
池海院執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樣子,卻不想竟已是如此年長,哭到傷心處,還重重的捶起地來。
遂陽派弟子們聞言也是唏噓不已。
這棵靜冥果樹一直是門派裏最珍貴的靈木之一,就像一個門派裏特殊的前輩,年複一年的立在此處,看着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弟子成長起來。
有些感情豐富的弟子當即也哭出聲來。
程昭昭面色尴尬,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有什麽用,靜冥果樹難道就能恢複原樣?”一個弟子猛然說道,被身邊的弟子拉了一把,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已是金丹境界,深怕程昭昭遷怒,當即縮回了腦袋。
池海院的執事充耳不聞,隻是一個勁的哭泣不止。
“其實,能恢複原樣的。”
話音一落,池海院的執事就已閃至程昭昭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真的……”程昭昭從儲物手镯裏取出了一個瓷瓶。
“這是一瓶萬年靈髓,隻要倒在靜冥果樹上,就能使其盡快恢複生機。”
池海院執事當即接過,快步跑到靜冥果樹前,将瓷瓶裏的萬年靈髓倒了上去,最後還用力的甩了甩瓶子。
一滴不剩。
程昭昭一臉肉痛,不過在看到靜冥果樹枝丫外皮的焦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落,重新生長出一截截短短的枝丫之後,她就覺得這麽做值了。
池海院的執事卻垮了臉。
“就,就這樣也叫恢複?”
一旁的邶鋒道:“前輩有所不知,這萬年靈髓可是我師妹珍藏了許久的靈液,她自己都舍不得用。
至于這靜冥果樹,之前的枝丫經受劫雷早已枯死,就算化神大能恐怕都沒有辦法讓焦炭恢複原樣,眼下那些焦炭脫落,靜冥果樹重獲生機,想必恢複到原樣隻是時間問題。”
池海院執事神情哀怨:“既如此,本執事也隻得作罷。還未恭喜合一劍君金丹大成。這靜冥果樹能護佑蒼劍弟子進階金丹,也算是功德一件。本執事方才失态了,還望合一劍君莫要放在心上。”
池海院執事如喪考妣的神情,讓程昭昭心中不是滋味。
到底是她的過錯。
想了想,程昭昭道:“執事放心,池海院内的損失,我願一力承擔。不過想要什麽賠償,執事還需立個章程出來。”
“這,合一劍君客氣了。方才說了那是功德一件,合一劍君難得來做客,怎好要你賠償——”說着,池海院執事眉頭一揚,在人群中找到了萬裏大殿吳執事的蹤影。
“吳執事,合一劍君非要賠償,本執事攔都攔不住啊,有關于賠償一事你在行,你說賠償什麽好?”
“不如來點東嶺的靈植,聽說指天峰上有一種空幽草,隻生長在指天峰最高處……”
“對對,那個不錯,哦還有,指天峰那隻丹頂靈鶴腦袋上的鶴頂紅……”
“這不好吧,還不如雲間劍海裏的雲海珠,能提升弟子們的修爲呢。”
“意思意思就行,别讓合一劍君破費啊。”
“那不如每樣都來一點?”
兩個執事談論的火熱,程昭昭嘴角微抽。
頓感自己像一隻待宰的肥羊,關鍵屠夫們還當着她的面讨論起她的肥碩長短來。
“咳咳……”人群中傳來一聲略顯僵硬的咳嗽聲。
兩個執事聞言身子一僵,猛然轉身朝來人躬身行禮。
“曲長老。”
池海院執事: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爲了能擁有姓名,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