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凰雙腳一收,盤腿坐在花蕾上,神情有些不快。
程昭昭忙挽住她的手臂:“大師姐,我保證這次一定不會出事。等我進階金丹,就回門派看你。”
“師姐記得小簇也去了南境。這便傳個消息讓他接應。”
想到淩簇,以及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程昭昭後背一涼,連忙擺手道:“不用了,大師姐,我是去曆練,要是總要人陪着護着,那我以後若真遇到危險,恐怕就真的躲不過了。”
花凰一愣,明白了程昭昭的意思,于是歎了一聲。
“好吧,那你去吧。師姐不攔你。”
就見她指尖微轉,一枚花藤戒指便出現在手中,拉過程昭昭的手,将其戴在了她左手的小指上。
“傳音戒指,遇到危險可立即通知師姐。可别再像這回……”
程昭昭摸了摸花藤上一個小小杏色花骨朵,點頭道:“多謝大師姐。”
這時,一旁的邶鋒接了一道傳音符,片刻之後勸道:“大師姐不必擔心,此行我亦要去南境,可順道送昭兒前往。”
“好。”花凰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眉宇之間的郁氣頓消。
程昭昭側首:“邶鋒,不必如此——”
邶鋒失笑:“可不是專程送你。是小婕她要啓程回南境了,邀我同往。我已答應了要去看她。”
原來如此。
“那好吧。”
又是一個虛空瞬息,花凰帶着程昭昭和邶鋒出現在一片黑沙地。
三人一出現,驚得一行修士怔在當場。
還是邶婕反應最快,當即沖了過來:“啊,昭昭!”
飛奔而來的邶婕和程昭昭抱了個滿懷:“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多虧了你。”程昭昭拍了拍邶婕的背,喜悅的心情難以言表。
一旁的邶鋒摸了摸鼻子,有些吃味道:“昭兒一來,小婕你眼中便沒了哥哥。”
邶婕和程昭昭分開,輕笑:“哥哥,你知道就好。”
邶鋒呼吸一窒,再看一臉得意的程昭昭,無奈道:“好好,你們開心就好。”
這時,邶婕身後的金丹修士們都已巍巍上前。
金真人躬身道:“前輩可是蒼劍派的風花劍君?”
“你見過本君?”花凰淡淡道。
“不,不,隻是風花劍君的大名如雷貫耳。”
金真人微微擡頭,雖從未見過花凰,可普天之下,一出場便如花仙臨世,所立之地芳草茵茵,花香四溢,元嬰女修,容貌不俗,那非東嶺指天峰上風花劍君莫屬了。
金真人身後的幾個金丹修士聞言大驚,連忙躬身行禮。
傳聞中的指天峰上修士極少現身,可各個都是令人談之色變的主,尤其是他們的大師姐風花劍君,随手撚朵花都能刺死個人,雖似花仙,可脾氣古怪,難以捉摸,令人膽寒。
花凰見幾個金丹,抖抖抖,都快抖成篩糠了,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長得有這麽吓人,還是他們對她有什麽誤解?
不過見慣了這些修士的這副樣子,花凰也不耐與之寒暄,對程昭昭道:“你照顧好自己。師姐走了。”
程昭昭連聲應下,就見大師姐化作一襲花瓣随風飄去。
待花凰離去,衆位金丹隻覺腰闆直了,腿也不抖了,立即擺出金丹修士該有的架勢來。
“這兩位是?”金真人看向程昭昭和邶鋒,話卻是對邶婕說的。
邶婕當即介紹道:“回真人,他是我哥哥邶鋒,這位是我年少好友程昭昭,他們都是蒼劍派弟子。”
邶婕并未将兩人身份告知,一是邶鋒早有叮囑,此行程昭昭去南境曆練,不可太過招搖。
二是她也不想讓幾位真人對她另眼相看。原本她成爲掌門夫人弟子已經夠惹人眼紅的了。再讓人知道她有個哥哥是東嶺指天峰的桑田劍君,又與合一劍君要好,恐怕風頭太盛。
“見過金真人。各位遂陽真人。”邶鋒和程昭昭皆行禮道。
金真人道:“二位小友不必客氣。”
邶婕雖未明言,可金真人并非愚人,由指天峰風花劍君親自護送前來的,肯定不是什麽普通弟子,不過既然不願明言,那他也樂得自在。
邶鋒将兩人來意告知,金真人當即同意道:“這有何不可,兩位小友想随我等一同回南境,那便走吧。”
說着他放出了一架飛舟。
正當一行人就要步入飛舟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喊叫。
“昭昭,等等!”
一個少年疾奔而來,一來就一把抓住了程昭昭的袖子。
“昭昭,你說好了要帶我一起走的。”
面前少年一臉委屈的看着程昭昭,好似她若是說個不字,就立馬哭給她看。
程昭昭嘴角微抽,打量了一眼面前修爲隻在築基後期的栖遲,傳音道:‘栖遲,你這是鬧哪出?’
栖遲搖了搖她的衣袖:“你說了要帶我一起走的。”
“我什麽時候——”程昭昭一頓,想到了之前在暗蜮魔淵說一起離開的話。
隻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當時隻是想快點出那個鬼地方啊。
“我現在是要去南境,不是回門派。”
栖遲點點頭:“我和你一起去。”
程昭昭遲疑。
這時,邶鋒問道:“昭兒,這位是……”
程昭昭睇了一眼拉着她袖子不放手的栖遲道:“他是……我一個朋友,姓栖。”
“我叫栖遲。”栖遲笑笑道。
他極少在天楚出沒,知道他名字的大多數也都死了。就算還有知道栖遲的,也絕對不會把一個築基少年和那個煉丹狂魔聯系在一起。
“既然栖小友也要去南境,不若一起?”說話的是金真人,他看得出來程昭昭有所爲難,以爲是不好意思開口,便做了個順水人情。
“好啊好啊!”栖遲當即拉着程昭昭步入飛舟。
一行人步入飛舟,飛舟即刻飛馳,前往南境。
程昭昭拉着栖遲來到了飛舟的最前端,傳音道:‘前輩,你跟着我做什麽?’
“你說了,一起走啊。”
‘我,我是說我是去南境曆練,前輩你去南境做什麽?’
“說了叫我栖遲就好。如今這整個天楚,我隻認識你一人,不跟着你跟着誰?”栖遲道。
栖遲:我臉皮厚還不是跟你學的?
昭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