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再加十萬。不過你得确保我們都能安全從這裏出去,否則,這些靈石你一個也拿不到,我們也不會放過你。”趙元朗道。
“好嘞。”修士當即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接過儲物袋,這修士當即旋身就要往地下遁去,被餘恬再次縛住,他大嚷道:“你幹嘛?”
“我們還想問你幹嘛?你這是拿了靈石就跑?”趙元朗肅然道。
這修士望天道:“老夫都說了天就要亮了,今日來不及入城了。再說了,你們以爲入城這麽簡單嗎?還不是得下去準備準備,你們随老夫來。”
聞言,餘恬才放開他。
就見這修士快速的旋轉身子,如一道飓風一樣鑽入地下。
趙元朗和邶鋒當即跟着跳了下去。
片刻,底下傳來他們的聲音:“你們下來。”
……
這個邋裏邋遢的修士,名叫乾太易。
帶他們來到了地底下的一處洞府,洞府很是狹窄,到處都是東西,淩亂的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們随便坐,随便坐,老夫給你們倒杯茶。”乾太易随手揮開一張桌子上的一應事物,掏出一個泛着油漬的茶具,又從一旁的櫃子上取下幾個茶杯,随手在胸前擦了擦。
“不必了。”邶鋒道。
“要的要的,來者是客,你們别跟我客氣。”乾太易快速的煮起茶來。
程昭昭等人則是四下環顧,打量着這個淩亂的洞府。
洞府的四周隻鑲嵌了幾顆小小的黑曜石,讓這裏的光線很是暗淡。地上的大部分雜物都是各種各樣的煉器材料,不過廢棄的居多。
程昭昭表情變得凝重,她看到了牆面上挂着許多用骷髅白骨支撐的彎弓,隻是都沒有弓弦。
葉一舟揮開一堆擋路的煉器材料,就地坐了下來,道:“乾道友,你就一直住在這個地方?”
“是啊,還不錯吧,就是亂了點。不過也就是個打坐的地方,不必講究。”乾太易抽空說了一句。
程昭昭走近牆面,輕嗅了一下,随機舒展了眉頭。
“怎麽了?”常樂走到程昭昭身邊問道。
程昭昭輕聲道:“這裏的牆面沒有腐臭的味道。”
常樂不解:“沒有不是很好嗎?難道你還希望有?”
程昭昭沒有多言,隻是搖搖頭,她也不清楚自己爲何要注意這個,隻是覺得方才那些土地裏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揮之不去,而這地底下反而沒有了。
難道那股怪味隻是流傳在土地的最上面一層?
常樂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目光真摯道:“昭昭,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程昭昭不解。
“我知道,憑我如今的修爲,跟在你們身邊隻是拖後腿。可你還願意讓我跟你們一起。”常樂道。
“常樂,人不能妄自菲薄,你有你的優點,這些不是修爲能夠取代的。”程昭昭反握了下常樂的手。
這些年她們相處在一起的日子漸漸少了,可在程昭昭心中,常樂依舊是她的好朋友。
隻是希望常樂也能如此想,修士與修士之間的友誼并不是根據修爲來決定的。
常樂還要再說什麽,那邊的乾太易已經招呼衆人前去喝茶了。
邶鋒看了飄着一層油漬的茶水,道:“乾道友,不必如此客氣,我們隻是想知道如何才能入城?”
“年輕人,就是心急。”乾太易見衆人都沒有想要喝他泡的茶,就捧着茶杯獨自坐在一旁。
‘咕噜、咕噜’
洞府裏開始響起乾太易很是享受的喝茶聲。
趙元朗已有不耐:“你這老頭……”
“哎,别急,來來,都坐下,你們難道不想知道這座城池究竟是什麽城?”乾太易手一招,面前就出現了十個小矮墩。
葉一舟當下就坐了下來,道:“别賣關子了,你快說。”
乾太易點點頭,刻意壓低了嗓音道:“這事要從數千年前的西極說起……”
數千年的西極還是五殿混戰時期,合歡殿一家獨大,四處絞殺其餘魔派的修士。
冥修所在的浮生殿勢單力薄,不斷的被逼退到了西極的蠻荒之地,也就是他們如今所見的此處。
西極的戰亂維持了一千多年,終于在修羅殿的一個大魔頭手中結束了,大魔頭得了勝仗,并沒有對殘兵敗将趕盡殺絕,而是整合了其餘幾殿殘餘勢力,組成了新的魔門,也就是如今的魔宗殿,而大魔頭也正是西極如今的魔尊。
可當初遠逃西極蠻荒之地的一衆冥修卻沒有能夠回去,他們在這處建立了一座冥修的亡城,在四周設了重重機關,令無數想要侵略此地的修士,無論正魔,都成爲一具具白骨骷髅。
偏生這些修士死後靈智都尚在,可他們能夠存活下來唯一條件,就是守護這座城池。若是有違誓言,他們的元神就立即消散,成爲真正的白骨。
聽到這,程昭昭就覺得心中不安更盛:“你是說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白骨骷髅,全都是來到此地的修士?”
“沒錯,都是動了歪心思的修士。”
“什麽樣的歪心思?”
“這個嘛,等你們入了城池就知道了。”
葉一舟當下不滿,道:“老頭,你别賣關子了,我們要是進去也動了歪心思,到時候你還怎麽帶我們出去?”
乾太易大笑:“這就要看你們的定力了,不過你們大可放心,隻要你們入城之後都聽老夫的話,不要随處亂跑,就絕對能乖乖的從這裏出去。”
“你拿什麽保證?”趙妙玄道。
“就憑老夫一個人修,卻能在這裏生存幾十年,且還能在這城池中來去自由。”乾太易頗爲得意道。
突然,乾太易的身體一陣扭曲,骨頭發出一陣陣‘咔嚓’聲。
聽到這種聲音,程昭昭一下子就想到了魔物,當即一劍朝他刺來。
“哎,别别。”乾太易快速的閃避,一下子鑽到了桌子底下,喊道:“你幹嘛?”
“這話該我們問你,你究竟是誰?”程昭昭冷然道。
趙元朗也同樣用劍指着面容變得一塌糊塗的乾太易,道:“竟是邪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