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腳下就變得不一樣了,方才像是踩在一團棉花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而此刻是清脆的腳步聲。
不遠處有一道淡淡的柔光。
程昭昭靠近,才發現那是一顆食陰珠。
“程仙子,小心!”
淩百痕急呼的同時,一道勁風突然從腦後襲來,程昭昭前躍就地打了個滾,翻身之間靈劍就劈了過去。
‘當’的一聲,靈劍同一隻巨大的鐮刀相抵,程昭昭抵住靈劍,看清舉着鐮刀的赫然是之前石堡内的魔物。
這隻魔物的臉一片猙獰,無數條像蛆蟲般扭曲的青筋暴起,沖着程昭昭噴出了一口魔氣。
“你吃大蒜了!”
程昭昭胃裏一陣作嘔,靈劍一松。魔物的鐮刀一下子砍了過來。
程昭昭側身閃避,鐮刀砸進地面,用力過猛整個紮了進去。魔物在嘶吼,使勁的拔着鐮刀。
白芒一閃,程昭昭抓住時機就砍下了它的腦袋。
這時,程昭昭隻覺靈劍一重,有什麽東西落在靈劍上,下一刻,她猛然甩出了靈劍。
靈劍在黑暗裏一閃而逝,片刻傳來一陣響聲。
“是石堡。”淩百痕撿起那枚食陰珠環顧四周。
借着微光,程昭昭随着食陰珠的光芒掃了一圈,所見之處的地面是魔物和修士的屍體,和之前進入古刹幻境之前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他們已不知不覺從石堡的牆壁裏出來了。
淩百痕來到牆壁旁,将靈劍拔了出來,遞給程昭昭:“程仙子方才可是發現了什麽?”
程昭昭接過靈劍感受了下,方才那種突然托着什麽東西的感覺沒有了。
于是搖頭道:“他們去哪了?”
老磨、殷若他們并不在石堡内,難不成也和他們一樣入了古刹幻境?
哐當!
“誰!”程昭昭一個閃身,就将靈劍對準了一隻巨大的蚌殼。
“哎喲喲,别激動,是我是我!”
蚌殼漸漸打開,裏面躺着的赫然是通靈士。
“你一直躲在裏面?”程昭昭收回靈劍,看着他從蚌殼裏爬了出來,當下退開幾步。
蚌殼一打開整個石堡就亮了大半,隻因蚌肉之上還乘放着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通靈士渾身上下都是腥臭的粘液,這都是蚌殼裏沾染出來的。
“呵呵,不好意思了小友,這味道是有點難聞。”說着通靈士忙給自己施展了清塵訣。
與此同時,幾隻食陰獸突然沖了過來,程昭昭快速閃到黑暗裏避過。
通靈士也忙收起了蚌殼,讓石堡重歸黑暗。
食陰獸當下興緻缺缺,逐漸散去。
“小友,還多虧你斬殺了那隻魔物,我才得以出來。”黑暗中響起了通靈士的聲音。
程昭昭道:“你還沒告訴我他們去哪了?”
“他們都跟着一個不明來曆的修士找到了大殿的入口。”通靈士的聲音夾雜着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你怎麽不跟着去?”
通靈士當下惱怒道:“我是想去來着,隻不過那魔物一直守在外面,我出不去啊……在這,就是這,他們剛在魔物眼前晃悠過去,這魔物才追了過去。可不想小友你突然從哪裏冒出來,一劍就砍了它的腦袋。”
也是牆壁嗎?
程昭昭回首看了一眼方才魔物所在的牆壁。
“你說不明來曆的修士?所以後來又有修士來了這處石堡?”
通靈士點頭道:“來了倆。一個帶着鬥笠的修士,我總感覺他陰沉沉的不好說話。還有一個是個女修……對了,她還自稱來自蒼劍派。”
“哦?是誰?”
“呃,好像是叫什麽陸陸陸,對了陸妍。”通靈士眉頭突然舒展。
陸妍,陸師姐沒事!
程昭昭欣喜不已,卻沒有表現出來。
“程道友,我們走吧,天快亮了。”淩百痕已到了石堡大門邊。
果然,遠處的天際已有了一絲魚肚白,這夜發生了太多事,竟是覺得時間一晃而過。
看到程昭昭和淩百痕出了石堡,通靈士當即追了上去:“小友,小友你們等等我啊。”
“你跟着做什麽?”
“石堡内就我一人,我也不敢留在那裏啊。”
“……”
這一夜過去,在散修盟遺址裏的修士們好似經曆了更爲慘烈的厮殺。
到處都是修士的屍體,程昭昭上前查看,他們身上布滿傷痕,卻并非是人修所爲。看起來更像是妖獸或者是他們遇到的那些魔物。
一路上,通靈士都在講當年散修盟的風光偉績,說到興奮處他還拿出了一本古籍。
“我可不是信口雌黃,這些都是記錄在案的。”
程昭昭翻開古籍,卻是看到了一個名字。
“栖遲。”
通靈士‘咦’了一聲:“怎麽,你也知道他嗎?”
“聽說過。”程昭昭點頭。
“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人記得他啊。”通靈士一副‘難得難得’的神情。
“他怎麽了,後來他離開散修盟又去了哪?如今何在?”程昭昭問道。
通靈士當下攤手道:“小友,天下可沒白得的消息,你可要先買一份陳年通靈錄?”
程昭昭當下抱臂:“那天底下也沒白來的同行,你是否也先給下引路費?”
通靈士嘴角一抽,當下賠笑道:“開玩笑開玩笑,我與小友是什麽關系,怎麽會還要你的靈石?”
程昭昭不說話,繼續看着他。
通靈士忙道:“我說,說還不行嗎?”
淩百痕輕笑:“還是程仙子有辦法。”
這通靈士繼續道:“當年的事情其實沒有多少人知道,畢竟整個散修盟都覆滅了。知道這些的大多都是去過古刹幻境。”
提到古刹幻境的時候,通靈士還别有深意的看了程昭昭一眼。
程昭昭坦然回望,既然這通靈士知道古刹幻境,就說明已經猜到了。
“栖遲這個修士吧,倒是好運,他被驅逐了之後就離開了散修盟,躲過了一場大劫。然後聽說散修盟覆滅了之後,他别提有多高興了,還逢人就說這是他們的報應。
散修盟當時死了不知道多少修士,他這樣說倒是把所有死在那裏的修士,都看作是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大罪得了天譴一般。于是他是走到哪被人打到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