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逢首座道:“考核簡單,都在這份玉簡裏。”
說着将玉簡分發下來,讓弟子們人手一份。
程昭昭快速的浏覽玉簡。
玉簡裏是一份簡單的地圖,裏面标注了已經被探尋出來的秘境情況。
以及說明了各室考核内容均會在弟子們入秘境之後才會顯示。
隻要完成,就算考核成功。
“除了考核之外,秘境之中還有大量的靈植和靈寶。其中有兩種築基丹丹方裏的靈植——靈息草和生機草,你們每人至少要獲得三十株上繳,這比例你們自行安排。
剩下得到的靈植和靈寶,在出了秘境之後可交由執事換取功績分,也可自行處理。
最後,若是此次曆練你們表現優異,門派還另有獎勵。”
聞言,弟子們欣喜過望。
這麽說來,此次考核還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就在衆弟子興奮不已之時,麒逢首座的一盆冷水也澆了下來。
“既是秘境曆練,那麽秘境之中的危險也不在少數。
爾等皆是同門,在秘境之中當互幫互助。若是不想在秘境裏隕落,就一切都要謹慎行事。”
隕落!
對啊,外出曆練可比不得在門派裏,遇到危險隕落那是常有的事。
聞言,弟子們方才的興奮勁一下子就淡下去許多。
麒逢首座定下三日之後出發之後,就閃身離去。
剩下的各個金丹執事們又分别給弟子們叮囑了一些外出曆練的常識和注意事項,才讓弟子們離去自行準備。
一出蒼穹閣,大多數弟子們都是奔着門派坊市去的。
程昭昭和常樂也不例外。
常樂很興奮,道:“昭昭,我好高興啊,終于能外出曆練了。來門派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去曆練。”
“那你可千萬别高興的太早,萬一是最後一次呢?”
這一聲卻是經過兩人身邊的一個弟子說的。
常樂猛然停住腳,罵道:“前面的站住!你是誰啊,你怎麽說話的!”
那弟子停下腳步,樣子很清秀,轉身朝兩人咧嘴一笑:“不就是去個小秘境嗎?至于把你們高興成這樣,仔細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才死秘境呢!”
常樂要追上去打他,那弟子一溜煙竄入了坊市。
程昭昭看清了那弟子,有些面熟,卻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了,道:“常樂,你别生氣了,這樣的人說的話不必放在心上。”
身後看到這一幕的幾個弟子也上前道。
“對啊,常師妹,沒必要跟那人計較,他就是這樣的毒舌,在門派裏得罪了不少弟子。”
“他是誰啊!”常樂氣哼哼的問道。
“他叫何绔,在坊市裏擺了一處攤位,就因爲嘴巴臭的很,時常和門中弟子吵架。”
“他的攤位在哪?”
常樂問清方向,當即就沖入了坊市。
隻是常樂在坊市裏繞了一大圈,也再沒有找到何绔。
“這臭小子别被我找到,否則定要他好看!”常樂憤憤然道。
“好了,不開心的事情就别放在心上了。咱們下回見到他,一定好好收拾他。”程昭昭拉着常樂到坊市幾個攤位上購置了一些外出必備的東西。
……
黃昏時分,程昭昭扛着琴來到竹林。
慕生尋已經在那處坐着了。
程昭昭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耳朵,可很快就注意到他這回隻是坐着,什麽也沒有做。
“慕師兄,今日也來的早啊。”
程昭昭說着在石桌邊坐下。
慕生尋取出一柄靈劍,用白色的絹帕輕輕擦拭。
這柄靈劍令程昭昭眼前一亮,當下起身過去,道:“慕師兄,你這就是傳說中的流蒼劍?”
走了幾步,程昭昭又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已經能讓她感受到來自這柄靈劍上傳來的氣息。
和當日在昊山城外感受到的殺氣不一樣,今日這柄劍身上的氣息很平和,似感受着平靜無波的大海。
這劍也和她在戰令上看到的一樣,放在一邊的劍鞘樸實無華,這柄劍也是如此。
劍身低調卻暗藏奢華,除了劍柄上兩邊鑲嵌的赤紅和幽蘭兩種寶石之外,還時不時的有劍鋒流光一閃而逝。
都說字如其人,其實對于劍修來說,劍也如其人。
慕生尋便是如此,從他平日裏深居簡出的表現來看,他不是個喜歡出風頭的人。
卻礙于他這樣的身份而不得不被人矚目。
也因爲他這樣的身份,他所學所曆也注定和尋常弟子不一樣。
許是程昭昭看得太久了,慕生尋停下擦拭流蒼劍的手。
擡頭看向她:“你…要看?”
“啊?不是……是!”
程昭昭反應過來慕生尋這是問她要不要看這柄靈劍,當下點頭。
慕生尋也在程昭昭意外的眼神中,遞出靈劍。
程昭昭将信将疑的走上前,直到将靈劍接到手裏,才覺得慕生尋此人或許并沒有傳說中說的那麽難以接近。
至少這靈劍對他尤爲寶貴,卻可以給她看看。
程昭昭當下也真的隻是看看,反反複複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還了回去。
“多謝慕師兄,你的劍……真好看!”
慕生尋接過劍又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擦拭着。
“你…也想要?”
“想要什麽,你的靈劍?不不,我不想要!”
程昭昭搖頭,她覺得她要是說想要,說不定下一刻這劍就劈到她腦袋上來了。
慕生尋眉頭一蹙,正要說什麽。
這時,大石邊比翼的身影出現在那處。
“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程昭昭忙向比翼行了一禮,而後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這幾日練得如何?”
聞言,程昭昭搖頭道:“慘不忍睹,哦不,是慘不可聞。”
比翼哼了一聲:“算你有自知之明。”
比翼今日并沒有将琴取出來,而是道:“知道本君爲何要讓你們彈夠五百次嗎?”
“是爲了懲罰晚輩。”程昭昭道。
“本君是這麽無聊的人?”
“那……那是爲了讓晚輩熟能生巧?”
“那你覺得你是熟了還是巧了?”
“都沒有。”程昭昭搖頭。
“本君讓你們這麽做,是讓你們破除對自己魔音的恐懼。”比翼解釋道。
顯然這效果一點都沒有達到,畢竟程昭昭現在隻是想想,就覺得心悸。
不過話卻不能這麽說,否則她能肯定比翼還能讓他們再來五百遍。
“而今日本君要教你們的就是如何以情禦樂。”
“以情禦樂?”
程昭昭不解,這聽起來已經到了樂的高層次境界,他們現在連彈奏都困難,還以情禦樂?
好似看懂了程昭昭此刻的表情,比翼道:“對尋常弟子來說,以情禦樂的确是在熟練技藝之後再行,可你們不同,若是你們還以這般苦澀魔音入琴,早晚要走火入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