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海嘴裏邊所說的“做好準備先”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在他的命令之下,各部隊已經是處于整軍待戰的狀态了。
除了這一系列的軍事舉措以外,張天海還在解散連長訓練排之前,還做了一個思想上的會議,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要給這些連長們洗腦。
大概說的内容也隻是你們要爲國争光啊,爲了祖國的榮譽而戰啊之類的,反正講話内容是千篇一律的。
總之是,引得連長們紛紛高呼着要爲祖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怕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的。
在做完了這一個連長層面的思想會議之後,張天海才是做了一輪關于全團的動員。
由于是警衛第一團的營區,并不能容納進所有的官兵,所以張天海也隻能夠将會場布置在江邊了。
江邊的風清清涼涼的,帶了許多絲爽。
張天海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舞台上面,他的面前正立着一個麥克風,後面高高的懸挂着一條橫幅,橫幅上赫然寫着“第九戰區警衛第一團誓師大會”。
而這條橫幅的邊角上卻是挂着兩個大喇叭。
喇叭中,張天海的聲音正在回響着:“諸位同仁,諸位戰友,今日是我們第九戰區警衛第一團正式接到作戰命令的第一天,回首自成軍以來,我們團也做了許多準備。爲的就是要像今天這樣接到上級的命令,上陣殺小鬼子去,再把小鬼子趕出我們的家園!”
“現在我們終于接到上級的作戰命令了!從今天起,我們即将爲出發九江而做這一切準備。我們隻有兩天的時間做準備,兩天之後的早上,我們将如期出發前往江西九江準備抗日。弟兄們!我想問你們,你們都做好準備了嗎?!”張天海沉聲喝問道。
“準備好了!!!”隊伍中傳來一聲響亮而整齊的回答。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将是一切爲了戰鬥準備而做準備!請你們做好準備!!”張天海沉聲說道。
“是!!長官!!!”
隊伍依舊是熱情澎湃,很快,氣氛便是到達了最高潮!
看着面前如浪潮般熱情的一幕,張天海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終于是下達了最後命令:“解散!!”
當張天海的解散命令下達以後,隊伍很快便散了。
就在這時,政訓科科長何繼業走到張天海的面前,他開口說道:“團座,咱們這一次,要去到江西九江那邊,是不是要有很硬的硬仗要打?以您估計的話。”
張天海也知道這個問題很不好答,所以他便說了一句:“其實這個東西我也不是太清楚,因爲上級長官對我們下達命令的時候,不可能會下那麽細的命令的。無論如何,還是我們得到了那邊之後,才能知道最終結果。”
“那個啥,團座,現在我已經在這裏擔任這麽久的政訓科科長了,現在也才掌握一個憲兵隊的部隊。如果情況可以的話,可以方便擴編一下我的部隊嗎?”何繼業終究是沉不住氣了,才開口問了一句。
“擴編,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大敵當前,我哪裏去給你找那麽多部隊?而且是合格的憲兵部隊。若是要臨陣換将的話,恐怕對軍心方面也是一個打擊。”對于何繼業的要求,張天海也是用了一個十分正當的理由來說服他。
“行吧!團座,我也相信您。”見到張天海委婉得拒絕了他的要求之後,何繼業并沒有氣餒,反而是十分耐心地隐藏了起來。
不是因爲何繼業有多偉大多偉大之類的,而是因爲他清楚團内現在的情況,張團長就算想要擴編他的部隊,那也苦于是沒有借口擴編而已。
無論怎麽說,張團長都是一個有着一顆勃勃雄心的團長,更爲重要的是,張團長他也想手握着一支能夠睥睨日軍的雄兵,可是就這麽看,好像也是有些困難的呢。
“繼業,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現在的困境。現在部隊什麽都缺,尤其是缺合格的兵員。對于我來說,兵源方面自然是多多益善的了。如果我能夠擴編你的憲兵隊的話,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擴編他們,可是我們團現在經費就這麽多。而且我們沒有合适的理由再進行擴編,總不能連弟兄們犧牲在戰場了,我們去連他們的撫恤金也沒辦法發到吧?”張天海滿臉苦澀地說道。
“團座,我現在能理解您現在的情況,不管怎麽說,我們團現在都是處于極爲尴尬的境地。我也相信如果您能夠擴編我的部隊的話,您一定會擴編的。”何繼業也跟着順坡下驢了,他也知道張天海說的是大實話。
“謝謝你的理解,理解萬歲吧!”張天海點點頭說道。
就在這時,一營營長李淳飛也到了張天海的面前,開口問道:“團座,那我們部隊現在究竟要如何?我們營能不能充當戰場第一線部隊的角色?”
看着李淳飛這一副躍躍勇試的模樣,張天海輕輕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你小子可真是一個戰争狂,我現在可跟你說好了。你必須上到戰場上,要給我做到能打、敢打,否則,我将會在第一時間就撸了你的營長職務!”
“是!團座!卑職保證完成任務,如果不能完成任務,請您随時處置我都行!卑職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李淳飛嬉皮笑臉地說道,關于團座的脾氣,他早就摸清楚了好嗎?作爲團座最爲信任的營長,其他的不說,這點東西他還是能夠知道的。
看着李淳飛這幅嬉皮笑臉的模樣,張天海也知道他是拿着家夥,沒有辦法了——他的部隊之中總是需要這些好戰的人才,去爲他打開一條路的。
如果沒有這些好戰分子,那麽他的部隊将是一片死氣沉沉而沒有活力的。
毫不誇張地說,他張天海正是需要這樣的人才去爲他打仗,去爲他拼命!
……
當隊伍解散了以後,張天海也在想着,是不是要回老張家一趟了。
回老張家呢,主要有兩件事兒,第一是陪陪鄭曼,畢竟打着肚子,多陪陪也是好的,盡盡當丈夫的義務;第二是要考慮一下,如何讓老張家搬家,畢竟距離武漢陷落的時間已經不久了,提前做好準備就是了。
在張天海看來,他既然是改變不了這個時代,也隻能是着手改變一下自己身邊的情況了。
想着,張天海就對在附近的司機吩咐了一聲:“司機,馬上送我回家!”
“是!團座!”那名司機應了一聲,趕忙跑去開車了。
……
沒過多久,張天海便是回到了老張家。
進到老張家時,和其他時候也大緻相同,仿佛老張家永遠都是餘芷芸主内,而張輔漢主外。
夫妻二人,可以說得上是“分工明确”了。
張天海剛進門,餘芷芸就叫了一聲:“快,玉麟,快來幫和面!今晚弄餃子吃!”
對于,張天海點了點頭,然後問了一句:“那爹呢,他一會兒要回來嗎?”
“先别管那個老頑固了,先進來和面,今晚的吃飯要緊。”餘芷芸直接說了一句,仿佛對于她來說,這自己老頭兒啥時候回來,她都是很放心的。
“哎,好咧!”張天海應了一聲之後,趕緊進屋幫忙去了。
進屋之後,隻見是餘芷芸在和着面,而餘小翠則是在一旁幫着忙,用要已經擀好了的餃子皮在包着餃子呢。
張天海舀起水缸裏的水,洗了個手之後,也加入“戰團”了。
邊和着面,張天海便開了口:“媽,這次回來,孩兒是告别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餘芷芸停下了手裏的活計兒,然後擡起頭來看着張天海,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呀?不會是又要打仗了吧?”
餘芷芸的眉頭已經深深地皺了起來,她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可是卻沒想到來得是這麽快。
她在等着兒子的答複。
“是的。”張天海點了點頭,“這次要去江西那邊打仗,現在小鬼子已經打過來了。您兒子這個團可是有六千多大軍呢,所以說長官才特地調動了兒的這支部隊上去了。這一次回家,兒除了道别之外,還有一件事兒要跟媽您說一下。”
“啥事?”餘芷芸問了一句,那眉頭始終是溢着濃濃的關心。
“是關于咱們家要搬家的這個事兒的。”張天海直言道。
“搬家?搬去哪兒?”餘芷芸問了一句,她也相信她的兒子不會無的放矢的,多半是有一些變動了。
“重慶。”張天海說了一句,或許是覺得不夠明确,他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是昆明。”
“這是跟前線的事兒有關的吧?”餘芷芸也不是笨人,一下子便是猜了出來。
張天海不置可否,直接是點了點頭。
“這事兒,還得等到你爹回來了再說吧!”餘芷芸想了想,覺得這麽重要的事兒,還是得等張輔漢回來了再說。
“這事兒跟爹要說,可是媽您這邊,我得先通了氣兒,不然到時候可不好說了。”張天海說道,他覺得搬家這事兒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兒了。
“行吧!不過你得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餘芷芸直言道。
隻見張天海長歎一聲:“日軍來勢洶洶,大軍直奔武漢而來,我們還不知道能守多久呢,按照前線這些部隊的做派,我估摸着,大武漢,不一定能夠保得住,所以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
聽到張天海的這句話之後,餘芷芸還能沒想到張天海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麽嗎?隻是他不能給明确答複而已。
說白了,就是國軍部隊極有可能保不住大武漢!
“行吧!等你爹回來了,再說吧!還有,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這槍彈無眼的,你娘就你們兩個兒子了。都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麽會不心疼呐?”餘芷芸絮絮叨叨地說着。
“行,謝謝媽關心了。”張天海嘿嘿一笑道。
沒過多久,張輔漢就回來了,一如既往地是手裏邊還拿着一瓶的燒酒和用荷葉包着的燒雞,口裏邊還吹着口哨。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口哨的内容,絕對不是《十八摸》。
“爹,您回來了。”聽到入門的動靜以後,張天海趕忙是迎了出去。
“嗯,我回來了。”張輔漢的身上沒有摻雜着酒味,他上課的時候,可是不喝酒的,唯獨是中午和晚上喜歡獨酌兩杯,僅此而已。
就在這時,餘芷芸趕緊給張天海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趕快跟上,否則到飯桌上以後,這老頭處于面子,還不一定答應呢。
所以,張天海也是直接想也沒想,洗了個手,就直接跟了上樓去。
“爹,我進來了。”張天海敲了敲門,直接便是走了進去。
此時,張輔漢才是堪堪将燒酒放好在自己的書桌上,他的手裏還拿着這些學生的作業。
這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這外面确實是比較亮堂的,可是屋内是比較昏暗的。
張輔漢的書桌就擺在窗前,任由外面的光線照進來,這樣才不會用眼過度而瞎了眼睛。
那瓶燒酒就這樣靜靜地放在那裏,任由着陽光的折射而變得五彩斑斓。
張天海在門口看着張輔漢的背影,想要出聲,可是又忍住了,沒有直接打斷他。
……
PS:害,又讓大家等久了。
太累了,等今天上推了,我要更三更,每更在兩千六百字左右,請大家拭目以待吧!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