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宣不停調,這看起來好像沒啥,但是往嚴重了說,那就是抗命,而且是陽奉陰違的那一種抗命方式。
張天海既然敢說出這一句話,明顯已經是做好準備了。
這第三戰區直屬第一團無論如何,也算是正經的中央軍嫡系吧?清一色的黃埔系軍官擔任的主要職務,更何況不是還有何繼業這尊大神在團裏邊待着麽?
有何繼業在這裏,再怎麽說,那也要給何部長三分薄面吧?
所以這才是張天海的信心所在,反正這些武器裝備,已經進了他張天海的口袋了,就甭想拿出去了。
要是他還是個小小的連長,或者是營長,那都得老老實實聽命令,可現在他可是一個加強團的團長啊,四千多人,雖說不是很強大,但也有一個旅、小半個師的兵力了,要想拿捏他張天海,還是要考慮一下的。
再說了,現在是統一對外抗戰,上邊的長官在做任何事之前,那必然都會考慮周全一番的,不會貿貿然就瞎動手的。
在結束了“通水”會議之後,張天海就開始了布置準備了各戰鬥部隊的撤退事宜。
這個布置事宜的話,還是直接在幹訓班的課堂上布置,畢竟這些主力營的連長可都在這裏受訓呢,直接下達任務,那也好統一指揮了。
“各位作戰部隊的連長,現在幹訓班的課程要暫停一段時間了。我們将從第五戰區的戰鬥序列,調到第一戰區的戰鬥序列。也就是說,咱們這徐州的作戰,即将要告一段落了,各位回去準備準備,等我們撤到開封之後,再進行訓練、整訓。”張天海直接站在講台上說道。
“是!團長!!”衆位連長起身齊聲應道。
“都準備準備吧!咱們團在晚上十二點這樣,大概就要出發了。解散!”張天海正了正帽子後說道。
“是!”衆人齊聲敬禮道。
解散了幹訓班之後,張天海也去派人通知各營營長前來團部開會了,爲的就是要通一通水,關于那些武器裝備事宜的,否則到了第一戰區之後,再下達這道命令,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要是别扣上了兵變的大帽子,可就不是蹲監獄那麽簡單了,要是被軍法從事了,那還玩個啥?都要被槍斃了……
于是乎,一個十分簡短的軍事會議再次召開了。
……
武漢三鎮。
一列滿載着傷員或是前線撤下來的軍人的軍用專列緩緩地開進了武漢。
蒸汽機在滾滾地冒出濃煙,帶動着車輪在駛向前方,發出了“逛吃”“逛吃”的聲音,列車終于在武昌停了下來。
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簇擁着一個肚子微微隆起,但卻看不出什麽端倪的冷豔女軍官下了列車,隻見這名女軍官的軍銜赫然是中校軍銜。
那幾名士兵像是衆星拱月般在保衛着這名女軍官生怕她出一丁點兒問題了。
“鄭長官,咱們要不要請一個轎夫拉着黃包車過去?”領頭的一名士兵開口說道,他是被張天海任命爲班長的,專門負責這一次護送任務。
“也好,具體用多少錢,你就跟我說就行了。”鄭曼開口直言道,舉止之中始終是十分落落大方。
“是,長官。卑職這就去辦。”那名班長瞧着也是個靈醒人,不然張天海是不可能挑他去擔任這個負責人的。
瞧得出來,這班長對鄭曼那可是畢恭畢敬的,畢竟這可是團長夫人。
沒過一會兒,這班長就回來了,他向鄭曼報告道:“鄭長官,人已經請過來了,你就上車吧!”
隻見那名班長身後還真跟着一個十分老實的黃包車夫,鄭曼點點頭,也沒太多故作姿态,隻是對幾名士兵說道:“辛苦你們了,我坐黃包車回去,就得你們辛苦跟着我走回去了。”
“長官,您客氣了,我們都是奉了團長的命令,要送您回來的。”那名班長說道。
“嗯,行吧!”說完之後,鄭曼便跟着那名黃包車夫走向那輛停靠在不遠處的黃包車。
“長官,您請!”黃包車夫畢恭畢敬地說道,無論在哪個朝代也好,手裏握着槍,掌握着生殺大權的部隊人員總是要強勢許多的,特别是亂世。
亂世人命不如狗,要是被扣上什麽漢奸的帽子,會是擾亂大軍秩序,一槍子彈過去,有什麽天大的事情,也比不過好好活着這四個字啊。
縱使是别人收到懲罰了,那又如何?自己的小命還不是沒了?
所以這亂世時,縱是天大的事兒,也不能得罪這些手裏邊拿槍的,不然真的是不如狗了。
“出發,去漢口,鄭公館。遠是遠了些,錢少不了你的,别耍那些不老實的心思就成了。”鄭曼直接說道,她說的自然也就是載客收貴錢的這些事兒了。
在鄭曼看來,“我看在你辛苦的份兒上,願意多給你些錢”和“你看我傻,是外地人,就宰我錢”那是兩回事。
确實,鄭曼有錢,不缺錢,家裏邊更是富有,但這并不意味着她就喜歡任人宰割的感覺,有錢并不是被宰的理由。
火車站所在的地點距離鄭曼的家中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黃包車夫整整是拉了半個小時,才拉到了鄭公館。
此時的武漢,依舊是人來人往,由于是前方吃緊了,作爲全國的運輸大樞紐、大動脈,這裏自然是更加忙碌了——全國的軍用物資都要在這裏運轉,然後送往徐州前線,甚至是運往華北。
一車車的煤炭、槍支炮彈,還有那些軍用被服都緊急撞車,還有不少要運往前線的部隊已經在緊急待命了。
總之,那是一片忙碌。
相比于忙碌的車站與主幹道,鄭公館這裏則是安靜了許多。
鄭公館雖然是處在市内的黃金地段,但由于是門口有警衛把守,且這一片都是高官的住所,自然也就安靜許多了,像汪兆銘汪精衛這些大員也都是住在這一片區域的附近的。
“就這前面了,停下吧!”鄭曼開口說道。
“多少錢?”待到黃包車停穩了以後,鄭曼就開口問道。
黃包車夫露出了那一副憨厚的笑臉,說了一句:“一塊大洋,長官。”
“行了,現在到處都是戰亂,你收一塊大洋也是人之常情,這裏是兩塊大洋,收好了。今天早點收工回去陪陪老婆孩子吧!都不容易。”鄭曼從兜裏掏出了兩塊大洋。
“謝長官,謝長官了。”那名黃包車夫擠出了滿臉笑容答謝道,再接過了錢之後,就飛快地拉着黃包車跑了,似乎是生怕鄭曼等人反悔了。
不過鄭曼似乎也不注意這一細節,她的雙眼都是在盯着眼前的鄭公館看,仿佛在說:我回來了。
确實,她已經離家太久了,她要回家看看,看看家中的變化,看看老父親是否依然地威嚴而不失溺愛!
……
PS:先還第一更,還欠三更,慢慢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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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