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身影消失在通道之中,曦池的目光又落在喬淵身上,步步向她逼近。
喬淵心虛的退後一步,但她現在身上傷勢不輕,尤其是内傷頗重。
楊陪風走了,心下一松便站立不住,就要跌坐在地。
曦池身影一閃,連忙過來先扶住喬淵,隻是面容依舊冷的可怕,分外嚴肅。
喬淵裂開嘴角笑了笑,卻沒想着自己現在一嘴的血,那笑容當真讓人不忍直視。
而喬淵也沒忘了自己之前對曦池的擔心,她在腰間是挂了一個水袋的,當即取下來遞給曦池:“風暴過後我便尋不見你,喝水嗎?”
曦池身上看起來啥也沒有,且靠近過來拉住她後,喬淵接着磷火的微弱光芒,看到曦池嘴上都有些幹裂了。
且臉上與她相似,都有不少的血痕,衣衫也有些破損,喬淵也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狼狽的曦池。
看着喬淵虛弱的都快站不住,手上也沒什麽力氣,拿着水袋都在發顫,卻很努力将水袋遞到她面前,心口的怒氣一下子散了不少,這要她如何氣怒下去。
“你啊!”曦池輕歎口氣,看着遍地的白骨,一手攔住喬淵将她帶到一片勉強幹淨的地帶,讓她坐在一個石塊之上。
她确實也許久不曾飲水,口幹舌燥的很,一手扶着喬淵的背,免得她坐不住倒下去。
喬淵自覺的幫她擰開了水袋,曦池便接過水袋先飲了幾口水潤喉。
喬淵倚靠着背後沉穩的手掌,擡頭看着曦池飲水,喉間因爲下咽而有些起伏,眉眼微彎,但心底還慫着不敢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喝了水,曦池該算的帳還是要與她算的:“喬淵,你看了血海魔刀錄。”
“我就看了一眼。”喬淵弱弱的說道。
“哼。”曦池冷哼了一聲,“你這話也就蒙蒙那兩個家夥,過目便能學會花神七式,當我忘了此事?”
喬淵縮了縮脖子,繼續弱弱的說道:“但我真還沒學會。”
“但你記住了,是嗎?”好歹也與自己相處了不少時日,曦池對于喬淵還是了解不少的,見喬淵這般,她聲音更冷。
喬淵就此不敢說話了,縮着脖子坐在那裏,渾身上下都寫着一個慫字。
她這也算是頭一回見曦池真的動怒,完全是不敢惹的,也不敢再插科打诨。
曦池還要在說些什麽,不過眼角餘光注意到一旁石柱上的字眼,頓時也明白了血海魔刀錄到底記載在什麽地方。
直接擡手一掌擊在石柱上,轟然一聲響,石柱便碎裂成了無數塊。
那一掌曦池也帶着怒氣,喬淵更加的慫,莫名感覺好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
現在的曦池估計也挺想打她一掌的。
“可還有别處?”曦池冷聲問道。
喬淵擡起手,指了指之前的山洞。
“你先在此處療傷。”曦池留下一句話,便走入那個山洞,準備将那些石柱全部毀去。
見曦池的背影消失的視線中,喬淵連忙從背包裏拿出了些治療内傷的藥,先吞服下去,然後打坐恢複。
至于外傷她暫時還不作處理,畢竟她也一身狼狽,身上被砍了好幾刀,都露出了裏頭的金絲軟甲了,也不像是帶着傷藥的樣子。
石柱被擊毀的動靜很響,每響一聲,喬淵便忍不住顫抖一下,從那些聲音裏都能感覺到曦池現在的滔天怒火,早晚要發到自己身上。
等曦池清理完那些石柱,抹去了血海魔刀錄存在的痕迹,便又返身回來。
看喬淵那副一身血迹,虛弱不堪的模樣,先爲她療傷。
喬淵承受着曦池溫和舒緩的内勁爲自己調理内傷,還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等喬淵恢複了些,至少能走路了,曦池便将她攙扶起來,帶着她往外走去。
不過到達洞口的時候,曦池放開手,先讓喬淵在身後躲着,自己出去了。
楊陪風不放心,還在不遠處看着山洞,等了好一會才見到曦池的身影從中走出來。
曦池同樣也見到了楊陪風,在這大漠之中,兩個人站在那裏可沒什麽遮掩,一眼便能瞧見,她冷冷的望過去一眼:“血海魔刀錄已經全部毀去,你們還不走?”
再度被曦池驅逐,又完全不是她的對手,且身旁還跟着自己的弟子,這時候要與曦池動手顯然不合适。
楊陪風定定的看了曦池幾秒,便果斷轉身遠離了此處。
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茫茫沙幕之中,曦池又等了一會,在通道内暗自瞧着這一幕的喬淵才放心的走出來,默默地站在曦池身後。
“随我走。”曦池這會也不扶着喬淵了,雙手背在身後,擡步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喬淵身上還痛着,但也不敢說,跟在曦池身後走着。
然而一陣大風襲來,本就是勉強行路的喬淵頓時有些立不住。
曦池也一直控制着步伐,就走在喬淵身前,喬淵下意識的就拉住了曦池的衣袖穩住自己的身形。
然後便又如觸電一般的放開手,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有些失措。
曦池這才回頭又看了喬淵一眼,無奈的伸手攙扶住她,兩人的身影也在沙漠中漸行漸遠。
不過喬淵如今的傷勢,注定也走不出太遠,曦池又找了處可以擋風的巨石,在其底下休息。
也是一言不發,就是目光冷飕飕的看着喬淵。
喬淵瑟縮的坐在曦池對面,低着頭自覺的交代之前的事情。
把那個黑衣刀客和楊陪風的關系與交付也說了,更說了自己幾乎看完了血海魔刀錄全篇的事。
不過她也不忘補充道:“我确實還沒學會,血海魔刀錄這等武學真不是我一眼能學會的。雖然是記住了,但我不會輕易修習的。”
曦池目光還是冷飕飕的:“你就那麽想修習血海魔刀錄,拼着命也要看?今日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已經沒命了。”
這話喬淵不敢有一點的反駁,隻是認錯:“我錯了。”
身上還是一陣陣的痛着,稍微有點動作就更痛,喬淵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之前作死的行爲真的不好。
主角光環什麽的也就心裏想想,哪敢真的信,再來一次她恐怕等不到人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