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喬淵在客棧再度熱鬧起來的動靜中蘇醒,此時曦池已經打理好自己端坐在桌邊了,喬淵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起的。
“師父早。”美美睡了一個好覺的喬淵心情格外的好,坐起身來,将被子團在身前,便彎着眉眼笑呵呵的對曦池打了聲招呼。
以往兩人都是話不多的主,清晨醒來也是各自打理自己鮮有交流,這還是頭一回。
聞言曦池也愣了下,偏頭看了喬淵一眼,才回道:“恩,早。”
喬淵也下床洗漱,之後走出了門,還是點兩碗素面,這一帶大多都是面食,翻來覆去就是吃面,誰讓水稻這種東西南方更宜種植。
小二傳菜去了,喬淵又靠在欄杆上,看着諸多商隊或者江湖人士陸續出門,今晚又會換一批新的住客進來。
等素面上來吃完,客棧中已經安靜了不少。
“我們今日要出門嗎,還是等師姐們過來再說?”喬淵喝完了面湯,放下碗詢問道,昨日拍賣到殘章的那夥人她看到也出了門,并且後頭跟着不少尾巴。
曦池擡眼看她,神色中頗有些無奈,看喬淵那樣子,就是想出去湊熱鬧看好戲。
這丫頭性子也奇怪,有的時候什麽都不在意,遇見什麽事都跟個局外人似的,有的時候又好事的很,什麽熱鬧都想湊一下。
“今日不出門。”喬淵躍躍欲試,但曦池十分無情的壓下了她想看熱鬧的心思。
“好吧。”喬淵失落的垂首。
兩人在龍門客棧裏等了兩天,金懷玉都有些頭疼這兩人怎麽還不走了。
喬淵閑來無事就在大堂裏坐着,聽着來來往往路過暫歇或者住店的諸人喝酒吃飯之時的高談闊論。
雖然多數是在吹牛,不過偶爾還是能探聽到一些他們旅途的遭遇,還有如今荒漠中的局勢。
那日買走殘章的那夥人,在安息荒漠中與其他觊觎殘章的江湖人士鬥了幾場,最後那頁殘章被毀掉了,争鬥才停歇下來。
也聽聞又有殘章出現,緊接着又是一陣風波。
龍門客棧熱鬧歸熱鬧,背後畢竟站着邊關千戶,風波一直沒波及到這裏來。
反正對于喬淵來說,沒有聽聞血海魔刀錄真正出世的消息就行。
兩日後曦池這邊收到了回信,午時用餐的時候,信鴿撲棱着翅膀落在窗沿上。
喬淵随意的叼着饅頭,面條吃膩了,換成鹹菜饅頭也能湊合。
過去将信鴿抱起,取出信筒中的紙條,走回去遞給曦池,便将信鴿放回籠子裏。
“把饅頭放下,好好吃飯。”曦池見她叼着饅頭,饅頭屑還落了下來,不由蹙眉喝道。
“哦。”喬淵連忙乖乖坐下,放下了饅頭,洗了手再回來慢慢吃。
“吃完我們出發。”曦池展開紙條看過之後,說道。
喬淵點頭:“好!”
悶了兩天了,總算要出去了。
“荒漠中風暴盛行,近來愈發劇烈,屆時你要小心,不要離我太遠。”曦池還不太放心,近來龍門客棧一代,風聲都越發大了,在客棧中聽聞有人被風暴卷走不知所蹤的消息也越來越多。
明明她們來的時候,荒漠中的風暴還不至于這般,如今就連風暴的範圍都大了不少。
喬淵畢竟實力還不夠,且荒漠中如今危機四伏,殘章如何流出的也爲查明,屆時若因風暴而失散,喬淵會比較危險。
“弟子知道。”喬淵很鄭重的點頭,她雖然還不清楚荒漠中的風暴到底有多厲害,但也聽不少有人被卷走的消息。
更别提遊戲之中,被龍卷風卷在天上下都下不來的陰影,她自然是分外小心的。
不過要是真碰上龍卷風了,估計曦池都不一定拉的住她,充其量兩人一起被卷走。
大自然的力量,人力還是難以抗衡的。
用完午飯,兩人收拾了行禮,終于要準備離開了。
金懷玉難得熱情的親自送她們出門,她始終壓不下對這兩人身份的好奇,百般試探之後終于曦池忍不住稍微出手教訓了金懷玉一下。
金懷玉都不知道曦池扔出了什麽東西,反正砸在身上,劇痛無比,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這下金懷玉知道怕了,這是個随手就能殺了她的主。
喬淵就更别提了,前夜有個不長眼的調笑了喬淵兩句,當場就抽刀子把她一張桌子劈了。
雖然事後喬淵賠錢了吧,但當時喬淵那兇悍的樣子還是吓得金懷玉有些肝顫,喬淵剛來時身上那濃郁的血腥味道金懷玉也記着呢。
不過倒是讓金懷玉知道了這兩人恐怕也是沖着傳言來的,先前還疑惑她們哪裏來的刀,如今才知道喬淵背上那把傘實際上是把刀。
這麽兩尊菩薩,金懷玉是不想供着了,怕自己的桌椅又遭殃,甚至惹火了喬淵搞不好會有人血灑當場,洗洗都麻煩,還是趕緊把人送走放心。
“兩位客官慢走,下次再來啊。”站在門口,金懷玉笑容燦爛的對兩人揮手。
不過喬淵和曦池坐在駱駝上,頭都沒回一下。
“師姐們呢?”喬淵還以爲至少會彙合一下一道走呢,但好像還是就她們兩人。
“已經在荒漠中探查了。”她們兩人信息不足,既然把人調過來了,自然要派出去查探一番。
“哦。”喬淵應了一聲,跟随着曦池往荒漠深處行去,看起來曦池好像有所目标,師姐們估計調查出了什麽。
随着駱駝搖搖晃晃一路前行,喬淵回首望去已經不見龍門客棧的蹤影,滿目隻有漫天的風沙,荒漠很大,但視野并不廣闊。
前方隐隐看到了什麽,走到近處才發現是一隻露出沙子的人手,随着狂風席卷着風沙,恐怕用不了多久,這隻人手也要被掩埋下去了。
喬淵調整了一下頭上的紗帽,系緊了系帶,這般的風沙,僅僅是一個兜帽擋不住了,她們出來前跟金懷玉買了兩個紗帽用。
隻是垂下來的薄紗一直被風吹的在臉上各種拍,還有點漏風。
喬淵雙眼都眯了起來,不然真容易進沙子,有個眼鏡就好了,可惜這裏是不會有了。
曦池那倒是還好,她不僅戴了紗帽,還在眼上敷了一層白沙,喬淵卻不敢這麽做,不然看東西太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