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前行,見到的綠蔭便越來越少,若非現在是夏天,估計還能見到遍地的寒雪,這一代晝夜溫差還很大。
遍地黃土,就連些許存在的雜草樹木都泛着黃色,看起來沒什麽生機。
蘇雲夢一路将她們送到了鐵鏡關前,便沒有再護送下去:“過了鐵鏡關便進入大漠了,鐵鏡關後的昌馬鎮中就有宮中經營的驿站,可以在那裏換成駱駝。邊關馬匪猖狂,過路千萬小心,雖知兩位實力強悍,但馬匪也是人多勢衆。”
蘇雲夢和喬淵閑談了一路,感情還不錯,此時不忘多叮囑幾句:“進來大漠不太平,時不時還有龍卷風席卷而過,傷人無數,不少前往大漠的武林好手都折在了裏頭。更是要小心,此類天災不是我們人力能抗衡的。”
“多謝提醒。”喬淵認真的聽完,對着蘇雲夢拱手謝過。
“出了雁門關,便是西域了。”蘇雲夢眺望遠方,對着喬淵與曦池拱手,“兩位慢走。”
喬淵與曦池駕馬來到鐵鏡關前,看着城門口威嚴守關的士兵,各自下馬,牽着馬步入鐵鏡關中。
在鐵鏡關出入的大多都是往返于中原與西域的商隊,間或有幾個武林人士。
曦池和喬淵此時都默默的帶上了面具遮掩面容,身上更是批了遮風避沙的鬥篷,低調無比。
鐵鏡關中氣氛也是一片肅穆,過路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忙不疊的走過去。
兩人也沒有交談,安安靜靜的往外走。
喬淵目光偶爾掃過那些關内的士兵,這裏的可不像中原那些守城士兵,一個個大多都是經曆過殺伐的,身上煞氣很重。
待穿越過鐵鏡關,兩人上馬又行了一段路,便到了蘇雲夢所說的昌馬鎮。
昌馬鎮并不大,房屋也簡陋得很,屋頂上可見蓋着一層厚厚的沙塵。
而從昌馬鎮看出去,已經能見到屬于大漠的漫天沙塵了。
到了這裏就幾乎看不到什麽植物了,滿目都是荒涼之景。
有些商隊在昌馬鎮中暫歇,商隊的護衛們神情都格外戒備,顯然這裏并不太平。
喬淵與曦池對視了一眼,也找了處客棧,停留休息。
雖然都有面具鬥篷遮面,不過喬淵背上的紫影蔽日傘從沒有遮掩過,客棧的老闆目光在喬淵背後的傘兵上停留了兩秒,态度謹慎許多。
昌馬鎮休息的商隊多了,本來客棧什麽的就不多,房間更少,喬淵和曦池無奈的隻能選擇了一間房。
“送點熱水到房間。”喬淵上樓前囑咐了小二一句。
兩人都沒有點什麽吃食,身上幹糧還算充裕,在這邊本也吃不到多好的吃食,幹糧湊合一下就好。
進了房間,喬淵随手抹了一把門上的灰塵,這整個屋子裏也就床和桌子幹淨點,看起來有人擦過。
曦池見狀眉頭微擰,也是有些不适,不過都不是第一次出門的人,什麽情況心裏有數,隻是到桌邊落座。
喬淵将手中拎着的行禮幹糧放在桌上,客棧的小二很快先送了壺熱茶水上來。
兩人檢查了一下茶水,确認沒問題才就着茶水咽幹糧。
不多時,外頭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喬淵走到窗邊,稍微打開一條窗縫看了一眼。
幾個兇狠惡煞的漢子正圍着一支商隊吵吵嚷嚷的,說的也不是中原的語言,面容也較爲深刻,顯然不是中原人,而他們的話喬淵是聽得懂的。
她知道到了這邊格外不太平,隻是想不到這天還沒黑的,就有人攔路打劫,打劫的這般光明正大。
“他們在說什麽?”曦池走過來,她聽不懂那些人說的什麽,不過還是能從那些商隊護衛的言語中才到幾分意思。
喬淵愣了一下,她之前一路行來,已經暴露了自己通曉多地語言的本事,幸好曦池也沒多做懷疑。
也不是不懷疑,估計隻是懶得問。
“就是在要錢。”喬淵聳肩回答道,“不給錢就把商隊的車給砸了。”
商隊那些人明顯是想息事甯人,吵嚷了幾句後,一人便取了一個錢袋子出來交給了那幾個粗狂漢子。
打開錢袋子數了數,那幾個漢子便滿意的晃着酒壺走了。
而取錢的商隊負責人陰沉着臉,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才擺着手轉身進屋休息。
這種事,他們這些商隊估計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喬淵重新合上了窗戶,回到桌邊吃完了幹糧,便坐在一邊,回想着之前曦池對她所講的關于明玉神功的要義。
曦池也在床上盤坐運功,實力越強越不敢有半分松懈,到了這裏更是要适合保持自己的狀态與實力。
如今喬淵心中隐隐的有幾分明悟,她感覺自己距離突破到明玉神功第七層的日子應該不遠了。等将明玉神功第七層修滿,她的實力又能增進不少。
不知道,在自己再回移花宮的時候,與煙遲的差距能夠縮短多少。
這段與曦池同行的日子,帶給她的提升還是不少的。
“今夜好好休息。”曦池突然開口說道。
“恩,我知道。”喬淵認真的點頭,她們都很清楚,過了昌馬鎮步入黃沙大漠,可就更沒好日子過了。
沒過多久,外頭的天色便漸漸暗了下來,不時還有些争吵聲在昌馬鎮中響起,還有些人的醉酒狂言,伴着風聲傳來。
喬淵再度開窗,遠望西方,看着遠處朦胧黃沙之後的血色夕陽。
遍地的黃沙荒土都披上了一層紅霞,昌馬鎮外隐約還有些火光,有些商隊或者武林人士并不選擇住在昌馬鎮裏,隻在外頭安營紮寨暫歇一夜,看出去能見到不少篝火搖曳。
窗沿之下,有人背負單刀,神色冷凝的邁步而過,不知要去向何處。
對面一支在民居中休息的商隊正湊了幾桌喝酒吃菜,酒後大談昔日的經曆,好像就是之前被打劫的那支商隊。
昌馬鎮東南方的角落裏似乎有金鐵碰撞之聲傳來,聽到的肯定不止喬淵一人,但周圍的人都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十分尋常。
屋外有人輕輕叩門,喬淵轉頭與床上運功結束睜眼望來的曦池對視了一眼,随後走過去開門,是小二送來了洗漱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