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工頭陀是真的沒有防備,他壓根沒看到喬淵身上還有帶着毒煙。
吸入了毒煙後,他還有些懵比的想,喬淵是從哪裏掏出來的?
他其實偷摸跟着喬淵有一陣了,根本沒看到她背後有東西,這麽大一根紙筒子,怎麽藏得住的。
大雪大到他眼瞎了嗎?
喬淵也知道這麽貿然從背包裏取出東西意味着什麽,但生死攸關的時候她可管不了那麽多,保命要緊。
她的背包裏其實還有别的毒藥,其實喬淵不喜歡玩陰損的手段,但不代表她就不準備。
江湖危險繁多,必要的時候她什麽手段都用得出來,隻要能有手段使。
最怕的還是任何手段都奈何不了對手,那才是絕望。
見火工頭陀大約是中招了,喬淵轉身跨步到樹後,毒煙的反應沒那麽快,火工頭陀當即追過來。
風行無極開啓,喬淵的速度又快了一截,這讓火工頭陀有些意外,眼前這人的身法有些奇異。
火工頭陀曾在少林寺偷學武功,出手皆是少林寺的剛猛套路,喬淵也不硬撼,就憑借着自己的速度勉強閃避着。
手中的紫影蔽日傘飛速旋轉着,不時也依靠着蔽日傘擋開火工頭陀,火工頭陀能感覺到紫影蔽日傘的鋒利,鋒利的讓他忌憚。
喬淵在等着毒煙效果的加重,但她心裏其實很沒底,不确定他麻痹效果較弱是因爲之前吸入毒煙較少,還是他本身就這點反應。
幾秒中的時間,火工頭陀已經連出了幾拳,喬淵臉色神行無蹤都用上了,才算是無傷撐了下來。
用紫影蔽日傘擋着,她反手取出一個藥瓶,左手拿着拇指挑開蓋子,速度越發迅捷,躲閃着火工頭陀攻擊的同時,将紫影刀微微抽出一些,然後将藥倒了進去。
她是有些藥存在包裏,隻可以沒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弄不到那玩意兒。
手裏的也是喬淵之前在成都城溜達的時候偷摸着買的,價格還不低,是壓制内力的藥。
效果據說還不錯,雖然喬淵沒試驗過,但現在也隻能拿出來湊合試試。
隻是這玩意要見血才管用,喬淵對于自己能不能攻擊到火工頭陀其實挺沒底的,但是這個藥起效極快,畢竟随着血液秒秒鍾流遍全身。
反正她是跑不掉了,最快的速度也不過和火工頭陀稍微拉開一點距離而已,還是受了毒煙加不少傷勢的火工頭陀。
至于反擊什麽的,看她的本事和陰招吧,正大光明打過火工頭陀,喬淵想都不想。
将藥水都到了進去,喬淵還順手把空瓶子收回背包裏,免得被火工頭陀看了去,心生警惕。
好不容易拉開的一點點距離,喬淵連忙将刀給抽了出來,刀鋒上還沾染着污水似的毒藥。
其實還是挺明顯的,她做的隐蔽,一抽刀感覺就能看出來了。
不過喬淵随後便踩着風行無極最後剩餘的時間,用出了倏影無痕。
她也就這個瞬間有那麽一點機會攻擊到火工頭陀了。
火工頭陀正對喬淵的敏捷心生煩躁,見喬淵突然不躲了,抽刀便沖了上來,似乎想要硬拼。
不由冷笑了一聲,雖然喬淵的實力在年輕人裏算得上佼佼者了,但在他面前還不夠看呢。
而喬淵随着身形的驟然上前,紫影蔽日傘收起,藏在後面的紫影刀展露自己的鋒芒。
還是盡可能的避免讓火工頭陀發現自己在刀上撒了些東西,到底有沒有發現,喬淵是看不出來了。
決定反擊的那一瞬,她便全身心投入到戰鬥中,也算是背水一戰了,能砍中火工頭陀她還有一線生機,不能的話……再說吧。
隻要沒死,喬淵還是會努力掙紮一下的。
她是真的沒想到,火工頭陀這個時候不往遠跑,居然還徘徊在松林裏,他真就不怕黑白子又出現嗎?
火工頭陀沒注意到喬淵在刀鋒上塗了東西,但是那把刀挺讓他忌憚的,而且對于喬淵都讓自己受傷,那他是無法接受的。
于是火工頭陀面對喬淵砍出的第一刀,選擇了避開。
喬淵緊接着轉移位置砍出第二刀,她的速度已經瀕臨極限,而毒煙的效果還是有的,火工頭陀感覺自己的身體更沉了。
這讓他皺起了眉頭:“小丫頭還挺陰險!”
接着又避開的第二刀,喬淵雙眸更加專注,瞬間掃過火工頭陀全身,再朝着刁鑽位置刺出。
位置雖刁鑽,但并不是要害部位,要攻擊要害的話,火工頭陀必然是會躲開的。
而且此時的喬淵也将自己送到了火工頭陀拳掌之前,她就是要拼這一把,哪怕以傷換傷。
火工頭陀也煩躁了起來,喬淵那兇狠的目光還挺吓人的,但吓不住他,氣勢挺兇,但火工頭陀有信心擊斃喬淵。
幹脆揮拳朝着喬淵心口擊去,收起的紫影蔽日傘還握在左手中,喬淵将之擋在了身前。
火工頭陀的拳頭擊在紫影蔽日傘之上,而他也多少偏轉了一下身子,喬淵僅僅是刀尖挑開了一點小傷口。
紫影蔽日傘随着火工頭陀施加的大力,狠狠砸在喬淵的心口上,喉嚨一陣腥甜,哪怕喬淵緊緊抿住了嘴,還是有鮮血從嘴角溢出。
同時喬淵的身子被擊退,全然拼命的喬淵此時還不竭力揮動手腕,又在火工頭陀身上補了一刀,雖然依舊是一點點小傷口。
紫影蔽日傘脫手,喬淵往後倒去,拼命的時候她更是不管自己憑空取物帶來的後果了,翻手當着火工頭陀的面,又一管毒煙出現在手心,朝着火工頭陀丢去。
“你這東西到底哪裏拿出來的?”火工頭陀全然想不通,喬淵到底從哪裏把東西變出來的。
刀尖挑開紙筒,喬淵整個人也摔入雪地中,又一下的撞擊,讓她終于忍不住口吐鮮血。
心口一陣劇痛,感覺整個心髒被人死死捏住了一般,還有些上不來氣。
即使如此,還死死握着紫影刀,直指火工頭陀。
火工頭陀這一次記着屏住呼吸,并将紙筒拍開,但空氣中多少留下了一些毒煙。
“變戲法,好玩不?”倔強的勾起帶血的唇角,喬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