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淵的一番話讓張亦善面色大變,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她。喬淵這是明顯知道了什麽。
拍了拍張亦善的肩膀:“這漁村你們不能待了,那些匪徒裏藏着錦衣衛的人。”
喬淵越說,張亦善就越發感到驚恐。
“言盡于此,好自爲之吧。”對于那什麽寶藏,喬淵沒有絲毫想法,不是她能染指的,告誡了兩句,她便走開了去。
正值此時,天空中亮光一閃,一道閃電猶如要撕裂夜空一般,随後是震耳雷聲。
“快下雨了,趕緊安置下傷員吧。”杜若擡眼看看天空,歎息着說道。
桃花島所學繁雜,醫術他也會那麽一點,幫着處理了幾個重傷的村民。
趙子亟對着漁村中村民們的屍體磕了三個響頭,便先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療傷,這漁村他肯定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看着臉上還殘留驚惶之色的妻兒,趙子亟有些茫然,他們又能去哪裏。
杜若和錦熏幫着照顧受傷的村民,村長張亦善卻又找上了喬淵,而喬淵則帶着張亦善往趙子亟的院子走。
“此次多謝恩人相幫,到還沒問過恩人姓名。”趙子亟忍痛對着喬淵抱拳。
又一個問自己名字的,但喬淵這次沒打算說,杜若和錦熏喬淵暗暗有着結交的心思,看能不能有機會和移花宮搭點關系,而趙子亟她是沒打算以後江湖再見的。
“這就不必問了,救你們的其實是杜少俠與錦熏姑娘,我實力微弱,可沒幫上什麽。”最後殺韓似錦的時候,她就是塊背景闆,趙子亟這聲恩人,喬淵還真承不起。
“我當初若肯聽你的告誡,也不會發展到這地步了。”趙子亟情緒十分低落。
“哎。”張亦善也歎息,“子亟有找我說過,讓我們搬離漁村的事,我也沒聽。子亟你也别太難受,這不怪你。我們苦守着世代傳下來的職責,卻守來一個險些被屠滅的結局。”
“張村長是有決斷了?”喬淵問他。
張亦善決然的點頭:“不守了,守到現在就連守得是個什麽東西都不知道,漁村已經這樣了,不能再把剩下的人搭上,隻是現在不知道該去向何方。”
“這方面的事情我反正不懂,建議有兩個,可不可行你們自己考慮,一個出海一個關外。”
喬淵沒記錯的話,當年張士誠舊部就是護着他們少主去了關外,不過關外路途遙遠。近一點的,倒是東海比較合适,都是漁民,出海後日子應該也能過。
張亦善點頭,十分認真的考慮起喬淵的建議。
“我也不便久留,該離開了,在姑蘇城已經耽擱好些天了。”喬淵都在外頭待了好幾天了,再不回去估計瞞不住了,她準備趁夜溜回煙雨莊了。
“且慢。”趙子亟伸手一攔,捂着傷口起身,去一個木箱子中翻出了一本書冊,“閣下仗義相助,我也沒什麽積蓄,但看你有幾分武學天賦,隻是受内功所限,發揮不出多少實力,這個給你想來會有些用處。”
“無論閣下幫到我多少,既然出手,那這份恩情我是記着的,望能收下我的謝禮。”趙子亟将書冊捧到喬淵面前。
“我來這裏,不過是爲了還你一個人情,即使你不記得,可不求什麽謝禮。”喬淵笑起來,不過目光還是落在那本書冊之上,笑容漸漸便收了起來。
殘陽功訣!
指尖微顫,這份謝禮,喬淵還真拒絕不了,她現在正缺一門好點的内功。
趙子亟一臉懇切的看着喬淵,而喬淵也默默伸手接過了書冊。
她來之前,确實不指望從這裏得到什麽,但殘陽功訣就放在面前,不接下來,她就是傻了。
“這确實是我急需的,雖受之有愧,但你拿出來了,我也就接了。”将書冊握在手裏,喬淵對着趙子亟抱拳,“多謝贈予。”
“這聲謝我可擔當不起。”趙子亟擺手,側身退開了去。
喬淵冒着風險來提醒他,更是在漁村遭難時仗義出手,奔襲過來幫他,這是他趙子亟該拿出來的。
喬淵這麽幹脆的接過去,他反倒安心。
“這便告辭了。”喬淵抱拳,走還是要走的。
“慢走,恕我不能相送了。”趙子亟已經快支撐不住,必須得休息了。
“好生養傷。”喬淵拱手,轉身出門。
村長張亦善倒是出門送了兩步,也被喬淵攔住,豆大的雨點子已經砸下來,喬淵默默撐起紫影蔽日傘,拿這當雨傘,有些大材小用了。
在趙子亟家院子逗留一陣,再出來時,杜若他們已經爲不少村民處理好傷勢,悄然離去了,喬淵有些遺憾,沒能再去攀談兩句。
移花宮宮人啊,哪怕是已經被逐出來的,能遇見也是難得。
就這麽錯過了,她以後上哪搭線去移花宮呢。
沒碰上的時候,喬淵還沒想着,碰上了,她是真的想努力一把,進移花宮的。
那裏才是自己向往的地方啊。
在移花宮面前,神風幫什麽的,完全提不起興趣了。
離開漁村,雨是越下越大,夜空中閃爍的雷電,那轟隆響聲聽得喬淵有些心顫,總擔心走半路上讓雷給劈了。
她這把傘,是金屬鍛造的呀。
走出去好一段距離,喬淵一直看着地圖在荒野丘陵間行走,都沒走大路。
倒是瞅見一個小山洞,進去歇了會。
夜間疾風驟雨,天氣還真有些涼,下雨天幹柴都見不到,喬淵也隻能拿出之前放在背包裏的火把,點燃了将之靠在一旁石頭邊,給自己提供一些溫度與照明。
就着火光,把身上的黑白無常衣服換了下來,翻到背面看着上面被刀劃出來的一處破損,喬淵格外心疼,就穿了一次,便給穿破了。
之前應對那麽些個匪徒,喬淵怎麽可能不受點傷,也就是背面布料漆黑,喬淵又一直沒表現出來,還真沒人發現他其實受了傷。
傷的是不重,就是兩道刀痕,皮外傷罷了。
她現在背包裏一直放着紗布與療傷藥,給自己處理了傷口,便換上了一身幹爽衣服。
确認了自己的面皮沒啥問題,喬淵在山洞中打坐調息。
雨實在太大,又一直打雷打的她心慌,歇歇看,等會與會不會小,到時候再走。
打坐調息一陣,喬淵把趙子亟給的殘陽功訣摸了出來,學上再說。
她的坐忘功現在确實不夠看,殘陽功訣在遊戲裏可是本不差的内功,不知道真實世界中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