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井邊的喬淵看着韓似錦挨揍,轉頭再看驚魂不定抱在一起的趙天兒與他母親柳月娥。
怕吓着人,先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努力擺出個和善的表情蹲在他們身前:“兩位還好,可有受傷?”
“你,你你!”柳月娥看喬淵一身怪異打扮,本就受了驚吓的她當即翻起了白眼。
哎喲喂,她都摘了面具了。
喬淵心中暗歎,眼疾手快,伸出手就在柳月娥的人中狠掐了一把,然後迅速把手收回來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要是真給人吓暈了,那她多尴尬呢。
被疼痛刺激清醒的柳月娥抱緊了趙天兒,顫抖的看着喬淵。
“别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喬淵連忙先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份,并伸手指向韓似錦那邊。
受了剛才的刺激,趙子亟身上的鐵鏈被硬生生掙斷了,渾身浴血的趙子亟見到自己妻兒墜入井中,在入魔邊緣瘋狂搖擺,随着人被救了上來,總算是冷靜些許,沒瘋。
看到妻兒身邊衣着怪異的人轉過頭來,露出了臉,趙子亟目光複雜了一瞬。
人家好心來提醒了他,可他卻沒有聽,漁村有今天,都是他的錯。
心中怒火滔天,還有仇恨與愧疚交織,趙子亟身上的氣勢也節節升騰,甩起鐵鏈便向韓似錦殺去。
韓似錦帶在身邊的家奴早被殺了個七七八八,就剩兩個本事不錯的還在負隅頑抗。
見他們一黑一白的打扮,大概就是黑白雙煞了吧。
雖然還是三打三,但趙子亟一方實力碾壓,沒過多久韓似錦他們便敗下陣來。
在一旁打醬油的喬淵看的是眼花缭亂,什麽時候她能有這個實力啊。
最終盛怒的趙子亟用自己的雙拳将韓似錦錘了個血肉模糊,黑白雙煞也被一箫一指擊倒,後被趙子亟甩着鐵鏈抽死了。
喬淵默默擋在柳月娥與趙天兒身前,這血腥的一幕,他們還是别看了,她自己看看刺激就好了。
殺完了人,趙子亟渾身力道卸去,癱倒在了地上,被韓似錦用妻兒威脅,控制住狠狠折磨了一頓的他本就傷的不輕。
“能不能動,死不了就出去救人,外頭還有一大堆兇徒在屠殺村民。”喬淵沒好氣的白了趙子亟一眼,你早聽話哪還有這事兒。
當然沒有趙子亟與韓似錦的事兒,錦衣衛還要對漁村下手的話,喬淵也不會來管了。
聞言趙子亟勉強又提起了力氣,拖着鐵鏈站起身來,這穿肩而過的鐵鏈,他現在也弄不下來。
喬淵皺着眉頭:“你跟我進來。”
拖着趙子亟進屋關門,喬淵抽出了紫影刀,直接揮刀砍斷了肩胛旁的鐵鏈,然後給趙子亟留了幾瓶療傷藥。
腕粗的鐵鏈被砍斷,趙子亟頗感驚異的看了喬淵手中的紫影刀一眼。
将紫影刀放回紫影蔽日傘裏,喬淵面無表情的走出去:“别宣揚這事,當沒見過我這把刀,先療傷吧。”
肩胛處鐵鏈被砍斷,趙子亟忍着痛直接抽出鐵鏈,敷上藥後勉強先包紮起來。
先行出來的喬淵話不多說,帶上面具出去救人,順便把韓似錦已經身亡的事情宣揚出去。
韓似錦這個領頭人都死了,還有水月觀也損傷慘重,葉樓凱慘死,那些他們帶來的勢力總不至于還那般大膽的留在漁村。
“還沒問過閣下姓名。”那桃花島弟子也跟着喬淵一起出去,對着她拱了拱手。
四下一看,趙子亟院子附近是沒見到其他什麽人了,喬淵也放心道出自己的姓名:“喬淵,深淵的淵。”
“在下杜若,桃花島弟子,那是内子錦熏。”杜若也自報姓名,并伸手指向領着趙子亟妻兒出來的錦熏說道。
喬淵輕笑:“海月清輝曲,今日有幸一聞,威力非凡。”
海月清輝曲這套路喬淵以前也挺喜歡玩的,可惜她沒能親眼見見。
杜若也隻在對付水月觀的時候用了,而那時喬淵沒跟過去,怪遺憾的。
不過這不妨礙喬淵奉承兩句,這奉承也是真心實意的,沒有這兩人在,這會趙子亟估計已經陷入瘋魔四處濫殺了。
這會也不是閑談的時候,安置好趙子亟的妻兒,他們便去救援漁村裏幸存的村民。
離開趙家的時候,喬淵往東方看了一眼。
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暗沉下來,還隐隐有些許雷鳴之聲,一場雷雨即将襲來。
這會見不到疑似錦衣衛的身影,但喬淵也無意去管,錦衣衛那邊的事兒由着他們去吧,反正這會漁村裏應該是沒有錦衣衛的人了。
畢竟他們的目标并不在此。
能不能找到寶藏,是錦衣衛的事,與喬淵無關,她可不會去管這閑事了,但願錦衣衛如了意,到時候就别追查他們這些相幫漁村的人了。
漁村中那些匪徒在喬淵等人的殺戮下,開始了收縮,韓似錦的死也傳播開去,他們都不敢再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
尤其是喬淵、趙子亟他們出現的時候,多數都選擇直接撤走。
漁村的危機算是暫時結束了,隻是四處燃起的火焰還有遍地的血腥與屍體,昭示着之前籠罩在漁村之上的,是怎樣一片腥風血雨。
趙子亟面露哀痛與愧疚的看着殘破的漁村,在匪徒們撤走後,驚慌躲藏起來的幸存村民們才敢走出來。
到處是悲戚的哭聲,在這氣氛之下,喬淵他們的面色也不怎麽好看。
“三位大俠。”瘸了腿的村長張亦善踉跄的走過來,身邊還跟着她的女兒,也就是杜若他們在葉樓凱那裏救下來的少女張寥寥。
走到近前,張亦善腿一曲,喬淵他們連忙把人扶住,面對漁村的慘狀,張亦善老淚縱橫:“多謝你們救下了我女兒,還有漁村那麽多人,這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那些匪徒都退了,喬淵也就不帶着無常面具裝樣子了,反正裏頭的也是假臉,幹脆摘下了面具。
不少村民,尤其是之前喬淵救下來的那些,也紛紛走過來道謝。
這場面喬淵是真的應付不來,不得已又擺出一副面癱相,還是杜若他們寬慰了村民們兩句。
趙子亟下擺一掀,跪在衆人面前:“是子亟對不起大家,爲漁村引來了這等禍事。”
漁村衆村民看趙子亟的目光也都十分複雜,現在再去怨恨也無濟于事。
“先救火治傷吧。”喬淵有些無奈,這個時候還管這些做什麽,那些房子還找着火呢,也不怕給漁村全燒沒了。
扶着村長,喬淵壓低了聲音:“張村長,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這漁村曾經是怎麽回事,您總是知道的吧,沒有他也會有下一個人引發你漁村的屠村慘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