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淵直接從山坡上一躍而下,手中紫影蔽日傘打開。
紫影蔽日傘自帶的一個效果,那就是從高處下落時,撐開傘舉着會大幅減緩下落速度,避免跳下去後有損傷。
以一個自認爲十分帥氣的姿勢穩穩落地,喬淵便十分裝的舉着傘徑直往漁村走去。
不遠處一座民房之前就有喊殺聲與村民的驚慌哭喊,喬淵當即跑了過去,越過民房,就見到一個長相兇唳的大漢手執雙斧,戲谑般的追着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倉皇奔逃,腳下踉跄,論速度肯定是跑不過身後那有着習武底子的大漢。
隻是那人存在戲耍老婦的心思,在其身後亦步亦趨的追着,就是不下殺手。
老婦人被地上慌亂丢棄的竹扁絆倒,摔倒在裏面,身上被碾碎的桑葉染了一層綠。
回頭滿面驚恐的看着靠近過來的漢子,老婦人口中連連求饒。
“去爲老幫主還有師兄弟們陪葬吧!”漢子終于要下殺手了,他一腳踢倒老婦人,舉起手中的闆斧,對着她的脖頸比劃。
“陪你妹的葬!”喬淵滿面寒霜,抽出腰間的那把破刀,一刀砍斷了漢子的半邊脖子,砍完嘴中還不忘罵上一句。
什麽出息,對着一個老太太耍威風!
抽出刀子,血液飛濺出來,喬淵的黑無常面具上都淋了不少。
一腳踢開屍體,喬淵還不屑的白了一眼。至于鮮血殺人什麽的,喬淵已經應對自如了。
想要去扶起摔倒的老婦人,但不遠處同樣在追殺村民的兇徒見到自家同門被喬淵殺了,當即舉着雙刀沖了過來。
沒辦法,先應付眼前的小喽啰。
“能不能站起來?能救趕緊跑。”左手舉傘右手舉刀,感覺有些不方便,傘用起來不順手,喬淵幹脆收起來背在了背後。
挑起掉落在地上的闆斧,對着沖過來的兇徒就甩了過去。
兇徒連忙避開,緊接着喬淵也沖了過去,幹脆利落就是一刀,劃開了兇徒的胸膛。
紫影刀不敢用真的很難受,要是用紫影刀的話,别說胸膛了,喬淵能把人給對半劈了。
這些小喽啰的屬性對比都是藍色,就是一群菜鳥,屬于喬淵一刀子能砍倒的那種,倒也算是省事,很好應付。
然而砍完了這人,轉過頭去發現那被濺了滿臉血的老婦人雙股顫顫的站在原地,看樣子是吓得腿軟了。
喬淵隻好走過去,然而老婦人面色更驚恐了:“無,無常大人!”
“放心,我可不是來勾你的魂,我勾他們的。”還真被認成無常了,喬淵覺得挺有趣,也裝出一口威嚴、滄桑的語氣,然後指向民房後面的小山坡,“上山去躲躲。”
漁村裏反正是沒法待的,韓似錦帶來的那些人,一時半會應該也不至于往山上追,怎麽也要把漁村裏人殺得差不多再說。
“是,是是。”老婦人早吓得語無倫次了,隻是點頭應着。
喬淵不太确定她是不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但又有人沖過來,她也就顧不上那老婦人了,先把人解決。
來人見到喬淵的裝束也是唬了一跳,不過他膽子還是有那麽一點:“哪來的宵小裝神弄鬼,竟敢殺我毛塢圩的人!”
但也就那麽一點膽子,口中語氣挺兇,手中的雙刀也揮揮砍砍的,就是沒敢沖過來攻擊喬淵。
天漸漸的要轉黑了,喬淵那猙獰兇煞的黑無常面具在血色霞光映照下看着更加駭人。
“毛塢圩,你們老大是周厲風?”喬淵擡起刀扛在自己肩上,往前逼近,随口問了句。
“關你什麽事!”原本氣勢洶洶沖過來的兇徒現在是慫兮兮的了,甚至想要後退開去,隻能口頭維持一下氣勢。
喬淵沒給他機會,不回答自己也無所謂,他又不是不知道,隻是想确認下而已。
既然不回答,那就砍掉好了。
往前一沖,長刀揮出,這次遇見的兇徒比前兩個反應快些,竟是擋住了他的刀。
不過并沒有什麽用,擋得住第一刀,擋不住第二刀。
喬淵松了力氣,将刀擡起,往側面大跨一步。
兇徒也想擡刀來擋,可現在的喬淵即使不喝禦風神水,速度都比他快得多,又是一刀劃開了大動脈,鮮血飛濺了出來,足足飙了幾米遠。
喬淵是比較喜歡砍脖子的,大部分人這裏并沒有什麽防禦,隻要能砍得到,自然是砍脖子省事,基本都是一擊緻命。
摸了把面具上的鮮血,這次回過頭去就隻看到那老婦人蹒跚離去的背影,見周圍也沒人注意那老婦人,喬淵便也不去管了,離開了原地繼續找人殺去。
現在漁村裏腥風血雨極爲混亂,喬淵在民房間小心的穿行,她隻見到那些落單的,或者僅有兩三人一道的兇徒才會出手。
最重要的終究是自己的命。
這些兇徒被喬淵撞見時,不是在打家劫舍就是追殺漁村的村民,喬淵一路過來也順手救下了不少人。
就是她這樣的打扮,那些漁村的村民對她恐懼多過感激,喬淵也不在意,來淌這渾水,也不是爲了幾聲感激。
送了一批人上山去躲着,喬淵繼續向前走着。
不少的漁村民居被點了火,這裏大多都是木屋,那火燒起來熾烈無比。
熊熊騰起的大火蔓延開去,不少村民見狀,逃竄中都目露絕望,畢竟所有的家當都在裏面了,突然遭襲,那些東西也來不及拿出來。
漁村的人本來就不富裕,都是靠着每天打漁的收獲,去姑蘇城魚市賣了換取一天或幾天的糧食,這一把火下去,接下來幾天他們都不知道怎麽過了。
但現在也不是傷心這個的時候,得先報名,喬淵走到一座燃着大火的民居前,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婦人,往邊上一推。
舉着火把的兇徒丢開手中的火把,抽出了長刀,看着已經滿身血的喬淵,萬分戒備。
“走,保命重要。”催促着婦人趕緊逃開,喬淵與那夥兇徒對峙。
這裏舉着火把各種放火的兇徒少說得有十幾二十個,喬淵還真惹不起。
如果沒記錯,暮色裏放火的那一批是赤犢山的人馬吧。
趙子亟的仇敵也是真的不少,就江南這一圈随便一扯便能扯出一堆來。
也不知道當年到底咋回事,是啥原因沒有趕盡殺絕啊,要是直接全滅了多省事,哪還有這一大堆尋仇的人。
喬淵沒記錯的話,這幫子人裏,大多是什麽自家親爹讓趙子亟殺了的,比如韓似錦,還有什麽自家師父幫主讓趙子亟殺了的。
當然還有些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至少多數是仇殺,且都是差不多的套路。
想不通趙子亟能把老韓殺了,爲什麽沒去吧小韓給弄死。
隻是不明白當初發生了什麽,怎麽想都是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