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特城中,三方勢力。在最後的蘇美爾王裔。黑夜女王,椒風美人英妮娜面前,不值一提。
謂“明争暗鬥”。
當薊王掌控城市。所有争鬥,皆約定俗成,暗地進行。刺殺、械鬥,合縱連橫,爾虞我詐。夜女王,如魚得水。
更加七千餘戶,大漢船人常駐。條支城,并甘英港,自當固若金湯。斬斷條支城中黑手,搜集确鑿罪證。餘下隻需交由新任條支守相徐宣,即可。
如何應對豪強大姓。薊國上下,皆輕車熟路。
毋需希俄斯姐妹擔心。查拉塞尼新都,弗拉特城中,三方勢力。生死存亡,自有公論。幾成定局。
杜拉·歐羅普斯城中,街頭巷尾熱議。除安息帝國割查拉塞尼王國,與大漢薊王通商互市。其次便是叙利亞行省,貴族之女,朱麗娅·多姆娜,失蹤之謎。
經由邊牆行省阿拉比亞,并叙利亞行省駐軍,多方打探。終覓得蛛絲馬迹。尤其當送嫁隊伍,一幹人等,充作奴隸,販運途中,被羅馬水軍截獲。
販奴船,正來自查拉塞尼王國,運往南天竺凱裏戈代。凱裏戈代,黑胡椒莊園,需大量奴隸種植。然唯獨不見貴族之女,朱麗娅·多姆娜。
傳聞,朱麗娅·多姆娜,已被先行,運往安息。
便在此時。忽聞安息老王,割查拉塞尼,與薊王通市。
一時間,各路人馬,雲集條支國。也就無人矚目。希俄斯姐妹,已入“東方龐貝”,杜拉·歐羅普斯城。再溯河而上,經貝羅埃亞(阿勒頗)向西,達地中海岸,奧倫特河口以北,塞琉西亞城。再由皮裏亞港,泛舟地中海,駛往希俄斯島。
地中海,希俄斯姐妹帆船,已先行駛往皮裏亞港迎接。
《子錢贳貸券書》,約定二月之期。逾期後果,不言自喻。販香同盟豪商,催促希俄斯姐妹,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僅用十日,便已抵達塞琉西亞城。
塞琉西亞城及皮裏亞港,又稱“皮裏亞的塞琉西亞”。時下爲羅馬帝國牢牢掌控。亦是經由地中海,通往美索不達米亞之橋頭堡。或順下奧倫特河,舟入叙利亞。乃羅馬帝國,于新月沃地,最大港口。時下,足可與亞曆山大城,相媲美。
古時,此城亦屬條支國。故後世亦有人言。此港,方是甘英,所抵極西之地。隻可惜,前朝舊事,已無迹可尋。
謂“狡兔三窟”。販香同盟,更換路線,亦是穩妥起見。然“萬變不離其宗”。終歸要重走摩西之路。
希俄斯姐妹,自皮裏亞港,揚帆出海。駛往希俄斯島。
豪商所乘地中海帆船,先泊于外海離島。待西女國漁船,販出百船神之淚。再逐次登船查驗。确認無誤,化整爲零,使往亞曆山大港。
一路順風順水。抵達亞曆山大港時,隻将将用去二十日。經尼羅河三角洲,入薩寇特,至丕托姆城,過艾塔姆,抵達沙漠邊緣。
此時,尚有月餘。十日足可抵,大苦湖岸。換紅海漁船,一路神鬼無覺,運抵凱裏戈代。六十日,綽綽有餘。豪商安心大半。
古往今來,漁船走私,皆是首選。不顯山不露水。百舸争流,千帆競渡。“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更有甚者,漁船入港,少有查驗。更無需繳納,高昂商稅。再加“船小好調頭”。風緊扯呼,快人一步。即便被抓,亦不過零星損失。無礙大局。
機關算盡太聰明。
奈何,行百裏者,敗于九十。
販香同盟旗,迎風招展,一路留香。然不知爲何,豪商心頭,忐忑忽生。三百裏沙海,雖早已銘記在心。沿途部落,更耳熟能詳。卻不知爲何,自出圖米拉特幹河谷,便一腳踏入,狼群狩獵地。駝背上,提心吊膽。
行走一日,無驚無險。
夜宿荒野,一切如常。
通行三日。豪商漸得安心。屈指一算,隻剩七日,勝利在望。
摩揭陀國,華氏城,環城港。
薊王攜百官,爲條支守相徐宣等人餞行。此番西去,攜船戶七千,大小船隻過萬。更有薊國橫海艦隊,沿途護航。此去,當萬無一失。
自薊王入主華氏城。摩揭陀國中,遍吹漢風。更加西域都護府,一萬屬吏,全面接管吏治。豐州内外,氣象一新。
更有多批薊國客籍,遷入豐州。官吏家眷、嶺南移民,更有如東牟王營,東萊李條,各衆三千馀家,僦船而來。彙聚與此。
城中樓宇,漸爲漢家樓閣。制作規模,既出薊國營式。便是薊王置身,香花宮。亦重疊漢式屋脊。重檐飛閣,瓊樓玉宇。自上而下,由内而外,蛻變新生。
誠然,天竺風格,亦多保留。終歸盡善盡美,相得益彰。比起于廢墟之上,一磚一瓦,重建新城。稍作改造,諸如加蓋漢式重檐,鋪設漆木地闆,可謂省時省力。放眼望去,親切心生。
漢家文明,領先時代千年。健全吏治,便是其一。
一萬屬吏,治政安民。十萬客籍,向化鄰裏。更加天竺“賤種”,世代爲奴。天生順從,不敢忤逆。又得田宅牛馬,機關諸器,永不爲奴。對虎衣明王,頂禮膜拜。戶戶,唯命是從。
竟無一反叛。
讓薊王始料不及。
竊以爲。除去文明之力,亦有宗教之威。二者,不可缺一。
歲末将至。
薊王漸生,歸鄉之心。
待諸事未了,便班師回國。
便在此時,忽得家書。秦後魯琪拉,奉王太後之命,豐州伴駕。
謂“知子莫若母”。
必是,知七島商會,希俄斯姐妹,并條支通市諸事。王太後,心知薊王西望雄心。故先遣椒風二美人,夜女王英妮娜,并聖火祭司阿奇麗娅,伴駕左右。又遣秦後魯琪拉,輪番造勢。
其用意,不言自明。
隻需,秦後魯琪拉,現身邊牆行省,甚至美索不達米亞。
羅馬舉國震動,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