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頑疾,亟待診治乃其一。行『反·投桃報李』,求取《青囊經》乃其二。将兵甲重地,吳房縣封于華妁,以弱淮南乃其三。
還有最重要一條。華妁親自施術,親眼所見。太後完璧産子,并未失貞。
得太後如此厚恩,必然心生感激。至于華妁,如何回禀薊王。當可以預見。
華妁去而複返。亦貴爲一縣之主。稱“吳房君”。
入宮洗漱更衣,述職薊王當面。
北宮,瑞麟閣。
“一路辛苦。”薊王笑道。
“幸不辱命。”華妁嬌羞無限,颌首低眉,不敢仰看。
“太後可有口谕。”薊王笑問。
“太後言,宮中庸醫,碌碌無爲,欲求家父《青囊經》,與衆太醫一觀。”
“隻爲《青囊經》乎?”太後所求,反令薊王更生疑。
“然也。”華妁答曰。
“醫者父母心。華大夫當不會藏私。”
“主公所言極是。”華妁收拾心情,恭聲答曰:“此書,家父正欲刊印成冊。先獻書于洛陽,亦無不可。”
“如此,甚好。”公事畢,薊王又言及私事:“太後賜婚,非同小可。你我雖爲君臣,實則情同手足。如何作想,宜當直言。”
“主公當知,臣雖爲醫令,實則侍醫也。主公臨幸諸妃,皆臣侍奉左右。親密如斯,今生已不作他想。”華妁柔聲答曰。
“如此,甚好。”劉備亦知,畢竟男女大防,授受不親。華妁雖爲醫令,實則女侍(醫)也。侍奉左右,常伴床榻之側,與一般女官不同。
收入後宮,實屬常情。
何況後宮女官,多爲妃嫔兼任。華妁爲貴人,亦可領太醫左令之職。
華妁得太後,如此善待。華大夫焉有拒絕之理。遂六百裏将親筆手抄《青囊經》,獻書朝堂。
少帝終償所願。命史夫人,暗将《青囊經》轉送董卓。董卓又交由騎都尉李肅,奉書請白鹿師出山。傳授青牛師《還丹訣》并《五嶽真形圖》。
如此一來二往,封君達得償所願。遂夜入大将軍府,爲何苗施術。
雖遭重擊,一拍兩散。本以爲雞飛蛋打。豈料覆巢之下,竟有完卵。二去其一,生機尚餘一半。當真不幸中之萬幸。
何苗親眼所見,涕泗橫流。悲喜交加,痛并樂極。
封君達并甘始、東郭延年,三人名聲鵲起。洛陽權貴,列隊來見。千秋觀前,人馬如龍。何其壯觀。
至此。青牛師封君達,出入千秋觀,始置左右二侍者。一負書岌,一攜藥笥。内有容成(子)養氣術十二卷、墨子隐形法一篇、靈寶衛生經一卷。笥有煉成水銀霜、黃連屑等,不一而足。
饒是太後,亦在千秋殿中,宴請三人。
更助三師重名。
洛陽西郭,壽丘裏。大将軍府後院,霞樓。
尚書令許攸,登樓拜見:“拜見大将軍。”
“子遠不必多禮,速座。”自得保完卵,何苗重拾心氣,再無死志。
許攸近前落座。
何苗臨窗高卧,眺望洛陽二宮:“某之事,子遠已盡知否?”
“卑下略有所聞,故來道喜。”許攸答曰。
“二餘其一,何喜之有?”何苗面無表情。
“終歸得一線生機。”許攸勸道。
“哼!”何苗嗤鼻一笑:“故爲長遠計,董賊必除之!”
一切皆不出許攸所料。然卻假裝大驚:“太師煞費苦心,請青牛師爲大将軍治病。大将軍,不知感恩乎?”
“某身受重創,便拜董賊所賜。何來恩義,又何須感恩?”何苗怒道。
“這……”許攸無言以對。
“尚書令可有妙計,助我鋤奸。”何苗問道。
正如許攸所料。何苗其人,本是混吃等死,無膽鼠輩。身受重創,心灰意冷。所謂報仇雪恨,不過一時意氣,斷難久持。如今重拾生機,反激報仇之心。
“卑下,确有一計。”事到如今,許攸亦無需隐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