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主公。”二人再拜就坐。
“遠渡荒洲,立港築城,爲官數載,心思如何?”薊王笑問。
“回禀主公,五味俱全。”兄長公孫康,有感而發。
“個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薊王笑道。
“主公明見。”二人拜服。
“聞澶洲島夷,時常來攻。可有此事。”
“正是如此。”公孫康答曰:“毗舍邪人,面黑如漆,語言不通,商販不及。行蹤無定,常乘舟往來海上,又以海舟入寇。登岸殺掠,恣行兇暴,戕人無數,淫其婦女,皆已殺之。”
澶洲島夷,稱“毗舍邪”或“毗舍耶”。後稱“米沙鄢”。亦分諸種。
所謂“登岸殺掠,恣行兇暴”,乃是言指,常有周遭列島毗舍邪人,渡海來攻與漢人互市之部族。
言下之意。毗舍邪人大緻分成兩撥。其一,與我交好,其二,與我交惡。
公孫康言道:“澶洲列島,不計其數。其中大島有三。我等立港之地,乃是北島。島夷溫順,善耕種,卻不善鬥。中島之夷,卻善舟船,亦喜抄掠。見港中富庶,常生異心。”
“所爲何來?”薊王又問。
“乃爲尋奪鐵器。”公孫康答曰。
果不其然。
所謂“刀耕火種”。又說欲善其事,必利其器。島夷貪慕漢人鋼鐵之利,又苦于不得其法,無從鍛造,遂起抄掠之心。
此風不可長。
劉備目視一衆謀臣:“諸君可有妙計。”
将郭嘉無言,軍師祭酒戲志才起身答曰:“港中必有内應,且多爲傭工。否則焉知船上所載,究竟是何物。隻需稍施小計,足可一戰勝之。”
劉備心領神會:“當如滅海賊之戰。”
“主公明見。”戲志才笑道:“若在其中,再行離間。引島夷内鬥,結成世仇。則無憂矣。”
劉備已會其意:“可是偏殺之計。”
“正是。”戲志才再拜。
“如此,且依計行事。”
“喏。”
橫海艦隊,千帆競渡,火雲壓頂。宵小辟易,如何敢生是非。
爲行偏殺之計,且令其暫避。
待橫海艦隊離港,一幹人等,這才稍松一口氣。奈何船宮猶在,不敢恣意。
近日,港口風聞。船宮名喚三足踆烏。乃薊王行宮。船上金碧輝煌,宛如仙宮。自頓遜而來。滿載奇珍異寶,返回薊國雲雲。
卸船時,忽有一箱墜裂。散落一地,皆是清鋼良鐵。引來無數貪慕。
當夜。便有小船悄然離港。奔赴中島報信。
自船宮爵室目睹,劉備欣然一笑:“計成矣。”
言罷,又心生異樣。
便是此毫厘之間,又如何能瞞過同床共枕之人。安素笑問:“夫君何故如此?”
“島夷乃徼外野人。心思單純,喜怒皆行于色。用計取之,似有欺淩之嫌。”
“常聞‘勝之不武’,又聞‘上兵伐謀’。島夷不服王化,不懷敬畏。夫君稍作懲戒,亦是情理之中。”安素寬慰道。
“貴人言之有理。”劉備亦是豪傑,渙然冰釋,心結盡解。
知曉船宮裝滿清鋼良鐵,乃其一。船宮制霸,海上塢堡。島夷仰望不及,如何趕群起來攻。
稍後,
便有港中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