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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是星空下最強大的女獵人族。尤其善隐匿、追蹤、陷阱、合擊、圍獵。
狩獵森林最兇猛的野獸,俘獲世間最強大的男人。三位一體信仰之一的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又名辛西娅。故亞馬遜女戰士,漢音譯名,皆以“娅”字結尾。
台上兩位女戰士,持盾護住左右,并肩靠背。千百年來,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積累的氏族基因。外加日積月累,男歡女愛的歲月積澱。及十月懷胎,繁衍生命的雌性修正。讓渾身披甲的女戰士,飒爽英姿,無處不美。力與美、生與死的黃金分割,時人的任俠之風,古老的生殖崇拜,三者完美契合。
尤其對于同樣好勇鬥狠,又處于母系氏族遺風下的山夷而言。對彙聚在亞馬遜宮姬身上的神(性)氣(息),全無抵抗之力。
須知。獵鷹·塞希莉娅,荊棘·西爾維娅,并不是亞馬遜氏族中,最出類拔萃者。十位最強大的女獵人及女王。還有身經百戰,早已滿級的白發宮姬。
與一發而不可收拾的男人不同。
女人畢生,大約隻有四百個卵子排出。從青春期到絕經期,每月的月經中期,皆會有一個成熟卵子排出。大約持續三十年,共計排出四百個卵子。此後便會進入絕經狀态。卵巢功能随之衰退,雌激素水平迅速下降。女性即将失去生育能力。
所以五十歲上下的白發亞馬遜。會擇此時,誕下最後的血脈。并用氏族中代代相傳的強大女獵手,爲之命名。完成生與死的交替。
東遷路上。白鹿·塞西莉娅,誕下的銀熊·西維娅,便是如此。
同名實屬正常。區分彼此的,乃是前綴名。正如獵鷹(塞希莉娅)與白鹿(塞西莉娅)。
白發亞馬遜,尤其珍貴。經驗無敵,技藝滿級,更加運氣傍身。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白發宮姬達莉娅,便是此例。作爲上代女王的姊妹。全名:霜鴉·達莉娅。冰霜烏鴉,兇猛狡黠,故稱。
亦爲薊王誕下子嗣。今已恢複如初。尤其生子後,豁然貫通,兼容并包。深得薊王寵溺。
再看場中。
山夷獵手,疾步繞行,連珠快箭,直取前心後背。
再看場中女戰士,背身而立,開弓對射,遊刃有餘。
薊王言裝備很重要。
山夷獵弓,高強度戰損之下,終至斷弦。指腹飙血,身形頓挫。立刻箭中肩窩。
雙雙翻身落地。
“其出不出,間不容發(fà)”。一場速射對決,看得台下歎爲觀止。
連勝二陣,意料之中。
“可還有人救。”夜莺·安德莉娅,環視台下。
“還有某等!”說罷,又有三人登台。
“塞希莉娅?”安德莉娅又問同伴狀況。
“我很好。”塞希莉娅戰意正濃。
“西爾維娅?”
“才剛開始。”西爾維娅号稱荊棘。箭發如雨,遍生荊棘。
稍後,又有一女戰士出列。
劉備目中柔光一閃:“火絨·維吉妮娅(Virginia)。”
希雷娅女王,适時言道:“擅長疾攻,與安德莉娅、塞希莉娅、西爾維娅,同期受孕。”
周遭女戰士,掩口偷笑。薊王志得意滿,沾沾自喜。隻需是排卵期,薊王自當百發百中,有的放矢。
三人成衆,五人爲伍。
女戰士身經百戰,于生死之間磨練出的鋒芒,漸露。
山夷勇士,亦不逞多讓。
體魄戰績,不分高下。隻可惜裝備相差,判若鴻溝。
三人收弓握矛,背身結陣。氣勢逼人。
山夷勇士,手腳迸血。伏地認輸。
連輸三陣,山夷士氣低落,戰意全無。此乃蠻夷常态。來的快,去更快。隻憑一時血勇,蜂擁而至,又如鳥獸散。
安德莉娅連問三聲,皆無人應答。
應劭禀報薊王,遂罷今日之戰。
餘下山夷,星夜返山。回報豪酋,再做計較。
港口漢人,皆有喜色。聞薊王乃當世劍宗。麾下謀臣如雨,猛将如雲。便是枕邊人,亦身手不凡。今日親眼得見,方知無虛言。
三百宮姬便如此強橫。可想而知,天光三殿女仙,又是何等非凡。
宮姬踩镫上馬,護佑薊王,直奔三足踆烏船宮而去。
王宮無比秩。
正因宮姬身兼數職。俸祿酌情拔高。
函園貴人,金章紫绶,獨食三百戶。十二函園美人,銀印青绶,各秩二千石。二百八十八函園宮姬,銅印黑绶,皆秩千石。
再加四時賞賜,俸祿頗豐。平時受王家奉養,并無開銷。所得薊鈔,多用來鍛造樓桑兵甲。一身裝備,可想而知。
旗開得勝。宜當小酌。
随行人等,并夷洲(幕)府吏,作陪。
于密林中俯瞰海港,帆樯如林,高樓林立。街頭巷尾,堆光如晝。一衆山夷,心思各異。飛蛾撲火,蜉蝣逐光。木皆向上,人皆向好。
這便是文明的力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薊王起身罷筵,返回寝宮。群臣拜退,入偏殿歇息。
安素掌侍寝。七婦遴選,皆有所出。今夜乃美人田聖等侍寝。洗漱更衣,裝扮一新。先入寝宮。守衛宮姬,确認無誤,轉動門上銅龜蛇鋪首。驅動銜環内藏機栝,開啓半扇宮門。放七婦入内。
如前所說,薊王位于後殿二重。寝宮之内,還暗藏天梯,可直降尾艙鬥艦。
薊王寝宮,上下兩重,對應艉樓二、三重。前廳陳列鼓樂,排設編鍾。樂廳背後,還有琉璃花廳、餐廳、中廳、浴室、暖閣,不一而足。左右各置旋梯,如玉帶環抱,通往二樓,七重華蓋鴛鴦寝榻。
美人田聖,熟門熟路。不領衆婦,入七蓋鴛鴦榻。反入中廳。中廳便是正廳。居于一重寝宮正中。樂廳、花廳、餐廳、浴室、暖閣,環抱其外。
美人馮嫽初來,又青春年少。這便問道:“爲何至此?”
田聖嬌笑:“世人皆知,薊國大利機關。今夜便與衆姐妹,一探究竟。”
“此處何來機關?”馮嫽環視左右,并非有異常。
“妹妹莫心急。”田聖從袖中取一鎏金巧工匙,尋壁上暗藏匙孔,轉動機關。
機簧響處,艙頂徐徐開啓。七朵機關蓮葉,盤旋而下,降至腰際。
馮嫽心中一動,這便言道:“傳聞,前漢時,趙飛燕冊立爲後,妹趙合德,上呈賀禮三十五條,其中便有‘七枝燈’。可是眼前此物?”
“妹妹博學。”田聖又笑:“此物名曰:七枝蓮花榻。卻非七枝蓮花燈。”
“此物何用?”馮嫽又問。
“你我姐妹,各坐一葉,升上二重,七蓋鴛鴦榻。而後……”田聖一時嬌羞無限。
“而後如何?”馮嫽清純如初。
“而後,坐等并蒂花開,群芳吐蕊。”言罷,田聖羞澀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