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和艾文喝了一個通宵,是在餐廳裏睡着了的。
餐廳的酒氣,都蔓延到其它地方了。
“今天你再住一天吧,他們今天是沒法回去的,而且影響也不好。”
伊萊雅抱着孩子安慰一臉擔心的蕾娜。
雖然早就習慣了馬修和艾文兩人,經常喝酒喝個通宵,據說這是他們的父親伯恩傳下來的習慣,但還是讓她感到無語。
作爲大嫂,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教一下弟妹,對付蒙迪特家男人的方法。
伊萊雅讓女仆和下人,進入餐廳,确認裏面的兩個男人已經徹底睡死了過去,再進去收拾。
當然,不能輕易靠近他們。
這兩個男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即便已經睡着了,但戰鬥本能卻非常強,如果有他們不熟悉的人靠近,就算意識還不清楚,也會毫不猶豫的進行反擊的。
曾經就有艾文家裏的一個下人,在他喝醉後,想要去收拾他身邊的酒瓶,被他迷迷糊糊間重創瀕死,不等牧師和醫生趕到就死了。
雖然艾文給了那個下人的家裏一筆不小的錢,可是,以後在他喝酒後,再沒有女仆下人敢随意靠近他了,他們都是被雇傭的,是來賺錢養家的,可不是來送死的,更何況,誰也不想輕易的冒生命危險。
當然,如果是伊萊雅靠近,倒沒有事,艾文的身體本能,完全不會防備她,不管她怎麽折騰,艾文都會毫無反應。
隻是,她現在帶着孩子,不想自己的孩子接近那個如同灌滿了酒一樣的餐廳,成爲未來蒙迪特家族的酒鬼中的一員,而且,今天一同醉倒的,還有馬修。
如果輕易靠近馬修,很可能會被打或殺,還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喝酒的嗎?”
蕾娜從來沒見過馬修喝醉過。
馬修在家,雖然偶爾也喝酒,但從來都是點到爲止,甚至喝得連她都不如。
大部分時候,都喜歡喝果汁。
所以蕾娜很擔心馬修把自己喝傷了。
伊萊雅覺得她很可愛,笑着摸着她的頭道:“不止是他們,他們一家,都是這樣的,所以,以後你們的孩子,絕對不要讓父親來帶,否則你以後會後悔的。”
她猶記得,在孩子出生之時,丈夫居然想要在自己胸部上塗酒,說是要讓孩子習慣酒的味道。
被她堅決的拒絕了。
而且丈夫居然還說,這是他弟弟小時候教給他的方法。
蕾娜滿臉通紅,雖然偶爾也有想到過,但聽到别人提起自己和馬修的孩子,還是讓她感到十分害羞。
這時,她們看到,莉維亞在女仆下人們進入餐廳後,也進入了餐廳。
在别的女仆下人們都因爲餐廳中的酒氣而感到惡心時,她卻完全沒有反應。
莉維亞徑直走向了醉倒的兩人。
“小心,不要靠近。”
艾文家的女仆下人們,知道這個漂亮得不像人的女仆,是自家主人的弟弟帶來的,看到她這麽大膽的靠近醉酒的兩人,還以爲她不知道危險呢,立即警告她。
甚至還有兩名下人上去,想要拉住她。
不過莉維亞身體微微一轉,就輕松的閃避過了兩名下人的手。
她來到艾文身邊,果斷伸手,去抓住倒在他手邊的一隻酒瓶。
女仆下人們都被這一幕,吓得緊閉了眼睛,不敢去看這個漂亮得不像人的女仆的下場。
當莉維亞即将抓住那隻酒瓶的時候,艾文原本放在酒瓶旁的手,突然閃電般,一拳打向了莉維亞的小腹。
“啪!”
但在瞬間,這灌注了戰氣的一拳,就被莉維亞穩穩的抓住了。
周圍的女仆下人們,目瞪口呆的看着莉維亞,面不改色的一面精巧的出手擋住醉酒的艾文的攻擊,一面熟練的收拾着他身邊的垃圾,就連艾文另一隻手中死死抓住的一隻還有半瓶酒的酒瓶,都給搶了過來。
随後從容退開。
“好,好厲害!”
“她是什麽人?!”
“我,我有沒有機會?!”
女仆下人們目瞪口呆。
一些女仆和下人,對莉維亞感到敬畏,因爲别說是他們了,就算是家中的侍衛都不敢随便靠近醉酒後的艾文的。
而還有一些下人,則心動不已。
畢竟莉維亞是身穿女仆裝的,在身份上,與他們沒有什麽兩樣。
還長得這麽漂亮,要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這個漂亮的女仆,是客人的情人,但隻要有機會能一親芳澤,他們也感到死而無憾了。
收拾完艾文身邊,莉維亞沒有理會那些女仆下人們的驚歎,繞過餐桌,去給馬修收拾。
比起收拾艾文,收拾馬修身邊就輕松得多了。
不禁沒有反抗,甚至莉維亞要抽出他手肘壓着的酒瓶時,他也會直接擡起手,仍舊她輕松抽出來,非常配合,簡直就像是醒着一樣。
當然,與收拾艾文不同,爲馬修收拾時,除了收拾他身旁的東西我,莉維亞還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條千層獸的毛制成的絨毯,蓋在了他身上。
想了想,她又拿出另一床絨毯,蓋在了艾文的身上。
随後才走出了餐廳。
“辛苦您了,莉維亞大人。”
伊萊雅向走出餐廳的莉維亞感激的行禮道謝。
她是知道莉維亞的身份的。
“不用對我用敬語,叫我莉維亞就好了,這是一個女仆應該做的事情。”
莉維亞說道:“我會在這裏看着他們的,你們不用擔心這邊。”
伊萊雅和蕾娜頓時松了口氣。
照顧醉鬼,是最麻煩的事情,而且這次還是兄弟兩人一同醉倒,且兩人都還是那種身經百戰的戰士,這可比照顧普通的醉鬼危險許多了。
像他們這樣的醉鬼,很少見。
帝都也有不少酒館,也有許多人在酒館喝醉醉倒過。
但就算是一些大戰士,在徹底喝醉後,也不會像他們一樣,會有本能的反擊,一般隻要沒有危及他們的想法,就不會受到攻擊。
而這兩兄弟則不同,隻要不是親近的人,不管是誰靠近,都會立刻進行反擊的。
“那就辛苦你了。”
伊萊雅再次行禮道謝,隻是從善如流的,沒有再用敬語,并拉着蕾娜離開。
蕾娜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有莉維亞在,她也很放心。
如果連莉維亞都照顧不好那兩人,她就更不可能了。
艾文和馬修,在餐廳裏,整整睡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終于清醒了過來。
因爲最危險的工作,已經被莉維亞幹了,所以餐廳的清理,艾文家的女仆下人們得以非常熟練且迅速的解決掉。
當兩個男人醒來後,除了還比較濃郁的酒氣外,餐廳裏,已經收拾如初,隻剩下那些還沒喝也沒有開封的酒在。
艾文頓時有些好奇。
因爲自己身上的絨毯,不是自己家裏的東西,而且他是知道自己醉酒後的習慣的,而且妻子不喜歡讓孩子靠近醉酒的自己,所以很好奇,是誰收拾了自己和馬修身邊,是誰給自己和馬修蓋上了絨毯。
“主人,艾文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兩位夫人已經在會客廳裏等待着了。”
莉維亞的進來,瞬間解除了艾文的疑惑。
因爲餐廳被兩個男人霸占着睡覺,且充滿了酒氣,所以他們的妻子,都是在會客廳裏吃飯的。
“哎呀,正好肚子餓了。”
馬修摸摸自己的肚子笑。
而艾文卻向莉維亞說道:“莉維亞大人,請您傳達,讓她們先吃吧,我們先去沖洗一下再去。”
他知道妻子不喜歡自己身上太過濃郁的酒味,隻是好不容易喝馬修喝酒,忍不住就喝了個夠,畢竟能這麽放肆喝酒的機會很少,除了馬修外,他一般不會在别人面前喝醉,也不會輕易喝醉,既是爲了不讓自己在醉酒後傷害到别人,也是不讓自己醉酒誤事。
馬修低頭,聞了下身上。
雖然餐廳裏酒氣濃郁,但仍舊能聞得出自己身上一股酒臭味。
......
酒醒後的次日一早,馬修和蕾娜就從艾文家離開了。
馬車上,蕾娜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盡管過了一天,已經沖洗了兩回,但馬修的身上,仍然有淡淡的酒氣在。
她雖然沒見過,但聽瑟薇娜說過一些喝酒喝死,或者喝吐血了的事情。
以前,她還将那當成笑話,畢竟完全無法想象有人會喝酒喝到那種程度。
但現在卻見識到了,還是自己的丈夫。
“沒事。”馬修笑道:“讓你擔心了,我并沒有喝太多,早在那些下人進來收拾餐廳時,我就醒了,隻不過趁勢睡上一覺而已。”
在餐廳收拾完後,他甚至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了珍藏的果汁來喝了兩口,又繼續睡了過去。
但隻要身邊有人靠近,他都能立刻醒來,所以,不會像艾文醉得那麽深。
實際上,每次和艾文喝酒,他都并沒有喝得太醉,他的酒量可比艾文好太多了,隻是沒有必要暴露出來,破壞了艾文的酒興。
這是蕾娜無法想象的事情。
......
回到家,馬修立刻進入書房,并招來了阿姆。
“他想去獲取功勳?”
阿姆驚訝艾文的決定。
它是清楚深淵密會那些怪物的實力的,因此并不覺得艾文能對付得了那些怪物,就算隻是加入隊伍裏,并不是孤身突入,那也十分危險。
“這幾年,艾文有些停滞不前了。”
馬修說道:“在他進入帝都後,就再沒有向大戰士的方向有絲毫的寸進,雖然說,要進入大戰士,并不一定需要在戰場上突破,可是這幾年清閑的日子,确實成爲了他的阻礙,而且他能成爲這個子爵,也多多少少有些因爲我的原因,他肯定有些不甘心。”
阿姆接過他的話說道:“所以,他就想依靠這次進攻深淵密會來證明自己,也想借此機會,找到自己的路,向大戰士邁進一步,嗯,這我倒是能理解,所以,你想讓我怎麽做?”
馬修說道:“鍛煉他,你是和那些怪物戰鬥過的,所以非常清楚那些怪物的戰鬥方式,我想讓你鍛煉一下艾文怎麽應對那些怪物,隻要不練死,就給我把他往死裏練。”
阿姆的狗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拍着自己的胸脯:“沒問題,我保證能讓他脫胎換骨,而且有我在,他想受傷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要沒有傷勢,那就不算受傷,在它的治療神術上,就算斷上幾十根骨頭,也能很快治好。
“既然如此,我順便把他的那些侍衛也訓練一遍吧,省得他們也受傷了。”
它奸笑道。
作爲子爵,參加作戰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的,最少也得帶上一些侍衛前去。
而侍衛太弱,去了也隻是會拖後腿。
艾文雖然清閑了幾年,但他仍舊很強的,在武技上,不亞于從北境戰場上血戰歸來的馬修。
“我一會就過去。”
因爲城内的氛圍越來越緊張,且不能給深淵密會太多時間,他們早晚會察覺到的,所以,最遲一個月内,這場進攻戰就要開始了。
自這天之後,家中的侍衛們,總算松了口氣,不用再被阿姆嚴苛的訓練了,也總算有力氣正常的吃飯了。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不過,在阿姆離開了兩天後,一些侍衛反而對普通的巡邏和訓練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包括萊本在内,都突然有些懷念起阿姆的訓練了。
至少在那殘酷的訓練當中,他們能切實的感受到自己實力的增長。
甚至有兩名天賦較好的初級戰士侍衛,已經練到了初級戰士的頂峰,随時可以突破成爲高級戰士。
他們甚至希望阿姆再次對他們進行更嚴苛的訓練人,讓他們能夠突破。
因爲已經達到了圓滿的境界。
在馬修的授意下,确認了他們的忠誠後,萊本傳給了他們能練到大戰士的功法。
可是沒成爲高級戰士前,他們練了也沒用。
這讓他們有些焦慮,甚至到了吃飯都想着能再次看到阿姆的身影。
而萊本,自從那次被阿姆挑撥後。
現在每次看到露瑪爾,都有些心動了。
可惜露瑪爾對他沒有感覺,而且心思也在夫人的身上,完全察覺不到萊本的想法。
就算萊本偶爾小心翼翼的獻殷勤,她也隻當他是想向夫人示好,并沒有聯想到自己身上。
如今,家裏的侍衛,甚至一些女仆下人,都已經知道了萊本的想法。
看到他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時,也不免爲他鞠一把淚。
但也随着萊本的行動,讓一些女仆開始考慮,是不是在這個家裏,找自己的另一半了。
畢竟蒙迪特男爵還是很大方的,隻要不自己作死,或者男爵能夠爵位穩固,那作爲這個家的下人,還是很舒服的。
而侍衛則是優選。
畢竟雖然作爲侍衛,但并不會遇到什麽危險,月金也比普通的下人要多,還有健壯的身材,即便不去做侍衛,收入也很高。
當然,包括大部分侍衛在内。
都不知道,宅邸後院的雜務倉庫下的地牢裏,關押着一些晚上來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