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修提着秦岚的頭準備的下場時,一個身影向他飛撲而來。
他微微一笑,揮動斬槍,随手斬了過去。
那是滿臉仇恨的宋揚。
“我的這一場,已經結束了。”
馬修淡笑道:“現在心情不錯,再敢攻擊我,就把你一起斬殺在這裏。”
宋揚雙眼血紅,如同那些變身怪物的深淵密會的人一樣,怒吼:“把他的頭還給我。”
他很想沖常去和馬修拼個同歸于盡。
但也知道,自己不是馬修的對手,而且如果連自己都死了,就沒人爲秦岚報仇了。
“想要這個?”
馬修将手中的頭顱提起,輕蔑的瞟了眼那個将嘴唇都咬得血流不止的男人。
随手将死不瞑目的頭顱丢了過去:“這種垃圾,你想要,就給你吧。”
宋揚一把丢下手中的武器,雙手伸出,穩穩接住了秦岚的頭顱。
一低頭,正好與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對視上了。
當即跪倒在地,不顧自己是在這個萬衆矚目之下,抱着那頭顱撕心裂肺的痛哭了起來。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那痛哭聲,即便是觀衆席聽不到,也能感受到。
也更讓觀衆席上的異人們心中沉重。
“哦,對了,要爲你的朋友收拾屍體,就趕快吧,接下來就是你和佩妮的戰鬥了,可不要讓女孩子等久了哦~,不要浪費了你的朋友用生命爲你創造出來的機會,不然他可會後悔幫了你啊~。”
正向離場方向走的馬修,突然回頭向宋揚調侃提醒了一下。
不過當看到宋揚沉浸在好友的死亡中,還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悲痛不絕的樣子,他就隻能無奈的搖頭了,看樣子,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麽,痛失好友的男人此時也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馬修随手将斬槍扛在了身上,姿态懶散從容,一如這場戰鬥之前的模樣,心中琢磨着,什麽時候找個機會,把這個宋揚也解決了。
因爲一時興起,自己殺了他的好友,看他這激動痛苦的模樣,肯定将自己恨之入骨了。
他可不是喜歡留下仇人的人,更何況現在自己也有了家室,就算自己不怕,也會擔心他複仇心之下會找上蕾娜。
雖然看不起許多異人的心态,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異人的資質,的确比自己好多了,也不知道是在被召喚過來時,是不是被世界意志看中了。
“如果當年我也是身體穿越,會不會也有這樣的資質?”
不過突然又想到,如果是身體穿越,也許就無法讓父神看中,沾染上父神的氣息,不管是大地母神的祝福,還是原點之行,都不可能再有了,說不定連無窮無盡的體力這個金手指也沒有了。
這反而又是一種損失呢。
誰也不會嫌棄自己金手指多的不是?
觀衆席上,蕾娜熱淚盈眶的起身。
雖然有些驚駭競技場的殘酷,也第一次看到馬修殺人,但卻對他能活下來感到欣喜萬分。
至于勝負,她不關心。
“夫人,我們該去拿錢了。”
莉維亞毫無動搖的提醒她,該去取賭注了。
如果是以前,這樣的一次戰鬥,就可以獲得數百金币,還沒有什麽阻礙。
哪像現在需要這麽麻煩。
不過馬修不想惹麻煩,所以她也随主人。
芙蘭雅和佩妮早已在秦岚被逼到牆邊時,就離開去拿錢了。
如果不是因爲蕾娜擔心馬修的安危,要一直看着,莉維亞也早就想帶着萊本和侍衛們去取錢了,畢竟戰鬥結束後再取錢,人很多的呢。
那些侍衛們都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服侍的主人戰鬥的姿态。
都心中駭然,他們都隻是初級戰士,但作爲侍衛,戰鬥經驗也是有的。
當把自己放入其中。
哪怕馬修被限制到隻有初級戰士的力量,他們也不覺得自己能獲勝,不止是單挑,就算加上除了萊本外的所有侍衛,也不一定能獲勝。
侍衛中,有一名叫做卡目的侍衛,曾經參與過與強盜團的戰鬥,有點群戰的經驗。
他發現,主人的那把長柄武器,非常适合亂戰中使用,不如說,簡直就是爲亂戰而打造出來的武器,每一個部位都能作爲武器使用。
萊本心中有些失望,但不是因爲馬修獲勝了。
而是因爲,競技場每人隻有二十金币的下注限額。
這種幾乎是撿錢的機會可是很少的。
作爲親眼見證過徹法斯卡惡魔這個名頭崛起的他,完全不相信那個異人能夠威脅到自家少爺,連一根腿毛都夠不上。
他也是有些私房錢的,雖然就算投注,得到的收獲也不多,可那也是百分百必得的錢啊。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該結婚了,如果自己結了婚,就可以讓妻子來下注,自己爲主人賺錢,妻子則可以爲他們家賺錢。
另一邊,眼看着場中宋揚一直跪地痛哭個不停。
主持人很想讓他别哭了,趕緊準備準備,爲他自己的那場比試做準備。
可是看宋揚那痛苦的模樣,他還有沒有心情參與另一場比試,還是一回事呢。
頓時讓主持人感到無語,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無聊的比試。
至于悲慘?在這競技場中死的人多了去了,每天都能有十數人或死或重傷得生不如死,要是每個都悲傷得無法戰鬥,那競技場還有什麽樂趣吸引觀衆。
可是,對異人他又不能太強硬,作爲主持人,他可是知道今天的貴賓席是有不少重量級人物在看着的,這就有些尴尬了。
觀衆席中的普通觀衆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異人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别國的人一樣,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這在繁華的迪亞羅城,并不是什麽新鮮事。
一些狂躁的觀衆大聲叫喊着,讓宋揚滾下去,别影響了他們的欣賞。
進來競技場一次,可是要不少錢的,他們可沒那個時間浪費。
主持人一面用輕松的話語,費勁的盡可能化解觀衆們的暴怒,那些普通平民觀衆還無所謂,但那些貴族觀衆就得重視了,雖然少數小貴族的憤怒還可以無視,但人數一多,也會吃不消的。
另一方面,他則讓人去回收秦岚的屍體,并讓人去找到佩妮,讓她盡快經常,将觀衆們的憤怒引導宋揚與佩妮兩人的身上,不管宋揚此時還能不能戰鬥,就算他不戰而敗了,那也不管自己這個小小主持人的事情。
此時的佩妮,心情很是不爽。
雖然這一場的确是赢了賭注,不費吹灰之力,但自己下注的錢,還不到一個金币,而馬修獲勝的賠率都還不到兩倍,所得實在是太少了。
如果這場戰鬥能再延遲個幾天,讓自己可以處理掉那些帶回來的戰利品,就有更多的錢下注,赢得的錢也就更多了。
當賭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她時,她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那場比試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比試還有什麽意義,她覺得根本就沒有了必要。
不過佩妮還是跟着賭場的人引路去了準備室。
“啊?不下注了嗎?”
被莉維亞拉來的蕾娜,拿着從競技場那得到的錢,卻發現莉維亞等人,沒有爲下一場佩妮對異人宋揚的比試下注,不禁詫異。
“賭博不是穩定的收入。”
莉維亞解釋道:“主人說過,這種賭博,會讓人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然後自毀其中的。”
“可是......?”
蕾娜滿心的不解,那剛才他們的下注又是怎麽回事,是自己記錯了嗎?可是手上的錢又是真實的。
不過不管是莉維亞,還是芙蘭雅,都沒興趣和她解釋太多。
還是萊本說明了一下,但他也不敢說得太多:“夫人,少爺是能确信自己獲勝,才讓我們下注的,所以不是他的戰鬥,我們不能确定勝負,那就是純粹的賭博了。”
“笨蛋。”露瑪爾瞪了他一眼:“要叫老爺,你怎麽總是改不掉。”
萊本撓着後腦勺傻笑,雖然已經做了馬修的侍衛長,但他始終還是習慣将馬修當做蒙迪特伯爵家的次子來稱呼,總覺得稱呼馬修爲老爺很是别扭。
當然,當回到蒙迪特家時,自然得改口稱馬修爲二少爺,而稱蕾娜爲二少夫人了。
蕾娜仍舊一頭霧水,有自信,這是很多人都會有的,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她不理解爲什麽馬修能夠這麽自信自己百分百的能獲勝,而将所有壓上的錢,都壓在了自己獲勝上,也不理解莉維亞她們絲毫不擔心馬修會輸的理由。
不過想到馬修,她立刻焦急了起來,向馬修出來的方向奔去。
雖然在觀衆席上沒有看到馬修受了傷,但誰知道實際是不是有受到沒有看到的傷,隻有實際見到,才能讓自己安心。
萊本急忙帶着侍衛,跟上她護衛。
莉維亞從容的跟随在他們身後。
出了等候室的馬修,一臉疲憊的看到了蕾娜向自己跑來,并撲了上來,抱住了自己。
“你沒事吧?”
蕾娜粗略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什麽外傷,但看到馬修臉上的疲憊,頓時心疼不已。
揮舞遠比劍更沉重斬槍,即便沒有受傷,對身體的負荷也肯定不小,現在說不定是在強撐着,才沒有倒下的。
她立即向萊本招呼,讓他帶着侍衛将馬修護衛起來,以防有那個異人秦岚的同伴,對馬修進行報複偷襲。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馬修用沒什麽力氣的手撫摸着蕾娜的臉頰,一臉掩飾不住的疲憊的笑着安撫她。
他很想告訴蕾娜,這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是爲了麻痹别人的,否則自己這麽拼命的戰鬥,卻什麽異樣都沒有,就太不正常了,會讓未來的敵人警覺和提防的,這已經是習慣性做法了。
隻是現在周圍圍觀的人很多,人多嘴雜下,也不能暴露,隻能讓蕾娜擔心了,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萊本當然是對自家少爺的狀況心知肚明的,對付一個區區異人如果都會累成這個樣子,那那些塔羅軍的精銳,就死得太冤了,不過此時他也不可能拆穿,因此帶着侍衛,将馬修和蕾娜包圍起來,一臉嚴肅的保護,手放在武器上,随時準備抽出來,瞪着擋路和靠近的人,大有一副不開眼就就地格殺的架勢。
哪怕知道他不敢也不能在這裏殺人,但圍觀的人們也不敢去賭,更何況,雖然隻是個男爵,但那也是貴族,可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我們回家吧。”
馬修提議,他不想讓蕾娜繼續擔心自己。
“不看佩妮小姐的比試了嗎?”
蕾娜有些詫異,畢竟自己丈夫的‘艱辛’戰鬥,就是因爲佩妮和那個異人宋揚之間的事情。
馬修摸摸她的頭頂笑道:“沒有那個必要,那個異人揚.宋現在不一定有那個心情繼續與佩妮比試,即便他能獲勝,也已經輸了很多,看不看都無所謂。”
他也猜不到佩妮與宋揚之間的戰鬥會誰赢誰輸。
畢竟對宋揚的實力并不了解,而佩妮雖然接受過阿姆的訓練,但也有限,不一定能比得上天賦異禀的異人,更何況,就算佩妮赢了,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處。
這兩場比試的重頭戲在自己和秦岚的那場,雖然秦岚已經死了,但按照之前所定的,宋揚不能再追求佩妮了。
當然,他也沒有心情再追求佩妮了,畢竟佩妮就住在殺死他好友的仇人的家中。
下一次再見到宋揚,他的目标,就會從佩妮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了吧。
“我真是個有魅力的人啊,不管在哪裏都無法掩藏我耀眼的光芒。”
馬修輕笑一下,低聲自語。
蕾娜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她雖然有些擔心佩妮的安危,但此時卻更心疼馬修臉上露出的疲憊。
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原本打算看佩妮比試的戰鬥。
“那我們回家吧。”
她讓一名侍衛爲馬修拿住那把斬槍,自己則緊緊抓住馬修的右臂,做好了一旦馬修支撐不住有倒下的迹象,自己就撐住他的打算。
與以前不同,這一次,馬修是帶着侍衛,以男爵的身份進出競技場的,所以他們離開時,沒有人跟蹤,至少沒有人在明面上跟蹤。
讓蕾娜有些放心的是,雖然一直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但直到進入家裏的大門内時,馬修都沒有倒下,甚至在進門後,更精神了,臉上的疲憊色都一下子消失無蹤了。
不過讓她有些詫異的是,芙蘭雅已經在家喝茶了,根本沒有去看佩妮的比試。
她不禁猜測,芙蘭雅是不是和佩妮之間,在這短短的時間内鬧了什麽矛盾。
在他們回家後的半個多小時後,凱斯特才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
他現在可不是大魔法師了,而且身體也沒有以前那麽健康,要從人比蟲子還多的競技場中擠出來,實在不容易。
甚至一度丢失了馬修等人的行蹤,還花了點時間在競技場中找尋呢。
而在凱斯特回家後的一個小時後,佩妮也氣勢洶洶的回來了。
她沒想到這些沒心沒肺的家夥,居然一個都沒有留下來看自己的比試,枉自己還在競技場中找了他們許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