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修進入宴會之時,蒙迪特家也不冷清。
除了下人們的忙碌外,在一間房内,正在進行激烈的讨論。
雪蜜被魔法固定着趴在了床上,露出了自己雪白屁股上那顯眼的奴隸刻印。
“你是精靈,怎麽能允許奴隸這樣的存在呢?你應該幫助我,放了我,讓我得到自由。”
她努力爲自己争取逃跑的機會。
好不容易,那個可惡的男人離開了,而阿姆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反正不在家,這宅邸也沒有侍衛。
隻要自己能跑出宅邸,再換一下裝,那即便是莉維亞,也找不到自己了。
等自己再跑到平民區,那就更是天高任鳥飛了,這是從馬修那學到的,還挺适合的。
在平民區,以自己偷藏起來的錢,足以讓自己一兩個月不需要擔心餓肚子,這段時間裏,就能找到機會出城,那就再沒有什麽能夠束縛自己的了。
可惜的是,計劃才開始,就被這個可惡的女精靈抓住了。
因爲當初,介紹芙蘭雅時,雪蜜被關了起來,所以她不知道芙蘭雅的真實身份。
“爲什麽精靈不能允許奴隸的存在呢?”芙蘭雅研究着奴隸刻印,好奇的反駁:“我們又不是古代精靈,性格上可沒有這麽倨傲自私,反正人類也不敢将精靈作爲奴隸,奴隸不過是人類和獸人而已,我們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會過度厭惡,更何況,你是他的私有财産,如果我放了你,那不就是把他的錢丢了?到時候,他可要來找我要錢的,我可沒錢。”
她如今已經徹底陷入錢眼裏了,短時間内無法掙脫出來,即便知道,也沒有太在意。
眼見勸說第一次失敗,雪蜜自然不會放棄:“你不是讨厭他嗎?反正他也不敢拿你怎麽樣,不如你放了我,你想想看,到時候,他那種有氣沒地發的樣子,肯定會讓你很爽的,你既然讨厭他,那他向你要錢,你也可以不給啊。”
芙蘭雅在那畫着稀有圖案的雪白的渾圓上摸了一把,狡黠的笑道:“可是,那樣,不就有違我精靈的傳統了嗎?我們雖然不喜歡奴隸買賣,可是也不喜歡随意插手别種族的生活呢,更何況,你還是獸人,你不知道嗎?獸人在兩千年前,曾經是我們精靈的死敵呢,讓我幫助你?我怎麽對得起精靈的先祖呢?”
雪蜜頓時氣結:“你怎麽在這種時候,又這麽有精靈道德了?那都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跟我有什麽關系?我不過是個在家中等待父母帶着食物回來,照顧餓着肚子的弟弟妹妹的可憐女孩,不幸被那個可惡的人類闖入家中,将我擄走,變作了奴隸,這麽多年了,都不知道弟弟妹妹們現在怎麽樣了?”
她說着眼淚就下來了,聲音哽咽,讓人心疼。
芙蘭雅毫不在意,反而故意說道:“我怎麽聽說,你是自己跑出來,想要見識人類世界的?然後被奴隸主抓住,是馬修救了你,隻不過他順便将你變作奴隸,否則,以你的容貌,作爲奴隸,早就被抓走了,現在說不定過得比這還不如呢。”
被拆穿謊話的雪蜜,立刻停止了哭泣,氣急敗壞道:“那混蛋在瞎說,我說的才是真實的,他在欺騙你。”
芙蘭雅笑道:“果然,你真不像個狐人族,太笨了,難怪這麽容易被奴隸主抓到。”
雪蜜不服氣:“誰說的,我是我們部落最聰明的人,有本事,你找幾個狐人族來和我比較啊。”
芙蘭雅沒上她的蠢當:“我沒錢買狐人族的奴隸,現在隻能靠着給他幹活從他那賺錢,所以,你就認命吧。”
雪蜜十分不甘心:“你就這麽輕易的認輸了嗎?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他折磨死嗎?你知道那混蛋的體力是怪物嗎?可以運動一整晚都不睡覺。”
芙蘭雅微微有些臉紅,雖然對男女之事也懂得不少,畢竟很多書裏都多多少少有寫的,在從耶格達城到迪亞羅城的一路上,那些商人,甚至是傭兵,也有不甘寂寞的人,有時到達小鎮後,也會去娼館解決一下。
但自己實際卻沒有任何經驗。
也不可能去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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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費口舌了。”她強行讓自己鎮定道:“你的那點蠢笨的伎倆,我是不會上當的,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愚蠢嗎?就算再看他不滿,我也自有辦法向他讨回,但既然我收了錢,就一定會把這奴隸刻印魔法修複的。”
實際上,她這段時間,也不是白費的。
奴隸刻印的魔法并不複雜,複雜的是以這刻印,連接神明規則的魔力。
奴隸刻印與其說是魔法,不如說是借助魔力,讓奴隸和其主人,通過公平與契約之神卡修姆,進行見證,讓奴隸無法反抗主人。
付出的貢品越多,公平與契約之神給予的見證就越強,奴隸也就越不容易反抗。
實際上,馬修現在有三個奴隸。
祖魯已經解除了奴隸契約。
除了雪蜜外,西米和莉米同樣是奴隸。
隻不過,那兩個女孩,十分老實,甚至甘心待在府邸裏,從心底,對将她們從奴隸商人手中解救出來的馬修感到感謝。
馬修甚至都想要爲她們兩人都解除奴隸刻印的。
反倒是雪蜜,如果她能老實一段時間,馬修也不是不可能放過她。
他實際上對強迫,并沒有多大的興趣,隻不過自小就向往有個狐人族奴隸,所以,對雪蜜的興趣很大。
但這些年裏,這種迫切已經淡了不少,強迫讓他感覺落了下乘,想要以自己的口才,說服女人臣服,才有成就感。
即便是要買奴隸,也更喜歡老實聽話的奴隸,就算有個性,也最少要聰明。
像雪蜜這種幾乎永遠都學不會聽話的笨奴隸,他已經有些心累了。
“那個家夥也是真蠢。”
芙蘭雅笑道:“他之所以沒有解除你的奴隸刻印,再重新刻印,應該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代價吧,想來刻印你時,花費的貢品價值肯定不低,不然早就解決了,用不着修改,也用不着強留着你,像你這樣的獸人雖然不多,但花點錢,那些奴隸商人應該還是能給他找到的,但是你除了比别的狐人族好看一點,一點用都沒有,還隻會逃跑,還得費心看着你,你的這些衣服,你每天吃的東西,在這座城裏,可是需要不少錢的呢。”
她在可憐那些錢,如果那些錢能給自己,自己不知道能多舒服呢。
前幾天,她有去傭兵公會看過,傭兵公會的确誰都能加入,特别是對于精靈,審查更輕松。
隻不過,當看到傭兵的任務上那些傭金後,她瞬間就打消了做傭兵賺錢的念頭。
享受到了在競技場一天就能賺到幾個金币的快感,再讓她去辛苦十天半個月都賺不到三枚金币的過程,她有些受不了了。
她是來曆練的,不是來磨練的。
而且這種辛苦,一點意義都沒有。
她已經是魔導師了,可用不着修煉魔法,這個城裏的魔導師,絕對都沒有幾人能比自己更懂魔法。
“如果你真的聰明的話,要麽就安心做奴隸,要麽,就試圖讨好他人,讓他給你解除奴隸刻印,你給他做情婦或侍妾,會更自由一點。”芙蘭雅提醒她:“如果你再逃跑,逃跑失敗,他很可能會對你失去耐心的,聽說,你曾經和他一起去過北部,參與過伊卡斯帝國北部的戰争,那麽你應該知道他曾經有個惡魔的名号,是怎麽來的吧?你覺得,如果他對你失去了耐心,是會把你放了呢?還是會......”
雪蜜頓時打了個寒顫,雖然她确實神經粗壯,但當初在塔羅帝國,也親眼見識過馬修獨自一人,屠戮千人以上的塔羅軍的,那場面,如同地獄深淵中的惡魔在屠戮人類一樣殘酷血腥。
她突然警覺起來:“你會這麽好心?”
雖然這個精靈看起來的确和别的精靈不太一樣,但之前,這個精靈還提到過兩千年前,獸人與人類、精靈的那場大戰,也說明了精靈與獸人的仇恨。
以精靈的長壽,這種仇恨可不是那麽簡單就能消磨的。
她不相信這個精靈會這麽好心的勸說自己。
芙蘭雅沒好氣的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那半個渾圓上的奴隸刻印中,立刻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你被他殺死,也不關我的事,你不過是他的奴隸罷了。”
雪蜜顧不得屁股上的痛楚,在懷疑的同時,也終于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是選擇逃跑,還是選擇留下來了。
這是個很艱難的問題,逃跑,雖然幾率很低,但自由更大,而留下來,即便安全了,可是也失去了自由,哪怕成爲了侍妾情婦,沒有了奴隸刻印的限制,能得到的自由也極爲有限,畢竟男人不太可能允許自己的女人不着家的全世界亂跑,安全都無法保證,也不能保證女人不會給自己戴上綠帽子。
作爲狐人族女孩,作爲雪蜜,她是崇尚自由的,所以才會獨自離開部落,想盡辦法,來到人類的世界,雖然半途就被人給攪亂了計劃,可是心中從來都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
比起生命的安全,其實更在意自由,畢竟有了自由,就可以擁有更多燦爛的美妙生活。
隻是,如果逃跑的希望實在渺小,那還不如選擇留下,這樣将來還有更多的機會呢。
雖然這個宅邸中,沒有任何的侍衛,但不管是阿姆還是莉維亞,要逃出她們的掌控,實在是太難了,現在又加了一個芙蘭雅。
至于佩妮,則對她來說,很輕松就能騙過。
對于連自己都能騙過的佩妮,雪蜜将她無視。
“我已經弄清楚了。”
芙蘭雅這時說道:“這個所謂的奴隸刻印,是由公平與契約之神修改的,那也就隻能讓神來再次修改回去了,那也就隻有在這基礎上,再次送上貢品,請求公平與契約之神修正回去就行了。”
當然,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知道,這畢竟是神的領域,而她不過是個魔導師而已,也許在這世上很多人眼中,魔導師已經是世界的頂級力量了,可是與神之間,仍然有非常廣闊的差距,很多知識,可不是看書就能完全領會的,這也是她要出來遊曆的一個原因。
獻上貢品,并不是關鍵,神明還真不需要那點貢品。
這不過是神明設置的規則而已,就像是鑰匙一樣。
嚴格來說,是獻上貢品這一步,讓人能夠與公平與契約之神有短暫的聯系,隻不過一般時候,神明是不會有任何響應的,隻是按照已有的規則給予與貢品價值相當的反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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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雪蜜身上的刻印不同。
公平與契約之神能夠主動秀給她身上的刻印,說明祂對馬修,有着與别人不一樣的看法,這是很稀奇的事。
也是因爲如此,芙蘭雅認爲馬修的身上,有着非同尋常的秘密,隻不過馬修一直掩藏得很好。
不過借此機會,她覺得,自己說不定能挖掘出馬修的一些秘密。
而作爲被犧牲者,雪蜜不過是個獸人而已,就像之前所說的一樣,精靈與獸人之間,可是有着不小的仇恨的。
也許獸人因爲壽命短暫,又經常發生内戰,所以當年的事情,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但壽命悠長的精靈們,卻沒有這麽容易忘記仇恨。
對很多精靈而言,不過是兩三代人的時光。
甚至,精靈女皇還參與過那場大戰的。
雖然隻有一百多歲的芙蘭雅,對那場曠世大戰也沒有什麽實感,卻能夠感受到精靈對獸人,對那場戰争的銘記之深。
許多剛出來曆練的精靈,在初見到在人類世界中的自由獸人或獸人奴隸時,都多多少少會露出無法掩藏的仇恨情緒,因此引來麻煩,甚至導緻自己身死。
隻有經曆了很多的精靈,才能明白短命種族與他們之間的壽命差别,導緻的看法不同。
而且,經曆了很多殺戮後,對獸人的仇恨,也就不再那麽深了。
倒不是不再記恨,而是理解了那場戰争中,各方的不得已。
當站在戰場上時,不論種族,不論國家,作爲戰士,隻有殺敵這個目的。
那是真正的,最簡單的,你死我活。
而且,說實在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芙蘭雅很難将雪蜜當做一個正常的獸人來看待。
她勸說雪蜜的目的,當然不是爲了幫助她,而是爲了給自己留下一個工具,否則,對那個狡猾的男人而言,自己就算再聰明,也總會被他牽着鼻子走的,沒有個趁手的工具,還真不方便。
正好,這個腦袋簡單的獸人女孩,用起來也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