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修與奧娜讨論時,趙宏澤被擡回了住處。
“發,發生什麽事了?”
與他關系比較好的劉然宇和對他有一些愛慕之情的張眉,十分震驚。
在他們看來,趙宏澤是個謹慎而又有能力的人,今天他應該是去了競技場,而以趙宏澤的周全,不應該會讓他出現這樣的慘狀的。
擡趙宏澤回來的,是阿瑪勒的手下,她是一名大戰士,是暴風戰爵麥爾斯.法雷的追随者,也是他的情人,經過嚴苛鍛煉出來的身體修長而勻稱,沒有半點過分突兀的地方,也沒有因爲修煉而缺乏女人味,爲了方便行動,下身穿着超短褲,露出修長完美的大腿。
看着趙宏澤的慘狀,她臉上有些舒心的譏笑。
被麥爾斯派來教導趙宏澤,她并沒有什麽不滿,但趙宏澤卻對自己一個魔法師,被安排一名戰士來教導,反而不爽,雖然明面上沒有說出來,但卻時常向阿瑪勒露出‘你一個戰士,能教給我這個魔法師什麽東西?’的表情,讓阿瑪勒心中對他不滿已久。
而趙宏澤确實很有天賦,不管是戰鬥意識,還是魔法運用,都遠超别的異人,甚至很多同級的魔法師,都無法和他相比,缺少的,無非是一些戰鬥經驗而已,這在競技場,就能得到鍛煉,甚至也可以去到軍營,乃至帝都魔法師團進行鍛煉。
有時候,即便阿瑪勒将自己壓到高級戰士,也無法對趙宏澤進行碾壓,甚至還會被他戲弄一番。
可作爲麥爾斯的情人,她又知道帝國對這些異人的看重,因此也不能報複,這讓她十分難受。
“知道嗎?如果不是麥爾斯大人警告那個戰士,現在我已經幫你找好墓地了。”
阿瑪勒盡量淡化自己的語氣,不讓心中的幸災樂禍溢出,讓你看不起戰士,讓你小看我。
“阿瑪勒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誰将他打成這樣的?”張眉橫眉,怒火高漲,自己喜歡的人被打成了這副模樣,而自己也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哪怕對方能将趙宏澤打成這樣,自己不如,早晚有一天,也得爲趙宏澤報仇,如果在趙宏澤恢複之前,能爲他報仇,那根好了,而且又不是要正面對抗,作爲現代人,又不是什麽武林中人,不講究什麽武德。
不過阿瑪勒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雖然對趙宏澤不滿,但也知道,不能讓他絕望,因此還算好心的安慰他:“不過你打不過他是正常的,那個高級戰士的戰鬥意識和戰鬥經驗,已經是怪物了,恐怕同級之中,沒有幾個人能是他的對手。”
“他...是...誰?”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同屍體一般的趙宏澤,從她的話中聽出她似乎知道那個高級戰士的身份,眼中出現了一絲光亮。
因爲臉上被踢腫,牙齒都被踢掉了幾顆,胸口的肋骨都斷了兩根,說話很是費力,且含糊不清。
如果不是阿瑪勒認真聽,并且大緻猜到他要問什麽,還真不一定知道他說什麽呢。
阿瑪勒微微搖搖頭道:“你還想找他報仇嗎?”她冷笑一聲:“好好努力吧,他是你永遠都接觸不到的層次的人,他的身份,你可以問麥爾斯大人,我可沒資格說出來。”
她故意沒有把話說絕,給了趙宏澤一點希望,但也僅此而已,作爲暴風戰爵的情人,她多少還是知道馬修背後站着的人的,那可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人。
不過她也不知道站在那個高級戰士身後的魔導師是誰,不管怎麽吹枕頭風,暴風戰爵都沒有透露出來。
雖然趙宏澤天賦很好,不過幾年,就成爲了高級魔法師,也許用不了幾年,就能成爲大魔法師了,但從大魔法師到魔導師,雖然同樣隻相差了一級,可這一級,是天塹之距,不是靠努力和天賦就可以達到的,如果沒有十足的感悟,哪怕成爲了大魔法師的極緻,終其一生,也不可能突破,所以才會有很多上階職業者,選擇成爲超階的追随者,就是爲了體會一些超階的想法,找到屬于自己的路。
張眉看到趙宏澤雙拳想要緊握,卻始終握不起來,不禁心疼的抓住他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他。
“好好休息吧。”雖然心中很爽,但阿瑪勒知道不能繼續挑撥趙宏澤了,她随意說道:“我已經讓人去幫你找了牧師,你的傷并不重,等過段時間,我會安排一些魔法師,幫你訓練一下魔法師的戰鬥技巧。”
臨走前,她才說道:“也許以前,你認爲依靠自己的小聰明能勝我幾次,但那不過是因爲,我不想對你下重手而已,而且我并不習慣壓低力量來戰鬥,不過這看來,還是害了你,讓你以爲自己真的那麽有能耐,希望經過這次後,你能更沉穩一點,不要以爲自己有點天賦,就無敵了。”
這時,已經沖出門的劉然宇跑了回來大喊道:“牧師來了,牧師來了。”
一名穿着雪白,神色溫柔的牧師,小跑着進來,向阿瑪勒幾人禮貌的問好,然後來到了趙宏澤的床邊,爲他檢查:“傷有些重,恐怕一次不能完全治療好,需要多治療幾回。”
這是他沒有那個本事,他的魔力無法支撐他一次釋放治療術,将趙宏澤完全治好,而且也是爲了趙宏澤好,治療術的治療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強化被治療人的身體自愈能力,以他釋放的治療術,如果一次強行治療好的話,會對趙宏澤的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
作爲一名心地善良的牧師,他認爲,如果不是有攸關生命的情況,分次治療比一次完全治療要更好。
“請幫他治療吧。”雖然對方隻是牧師,但阿瑪勒一改平日的直率随意,十分有禮貌,她沒有現在提治療費,等治療之後,才會讓人給這牧師治療費,或者說贊助,畢竟一般來說,光明神殿的牧師治療任何人,都是不收治療費的,救助世人,是真真正正的善舉,是牧師的修行方式,不過牧師也是人,也需要生活,爲光明神教會收取一些贊助,其中一部分留給自己,卻也是可以的,隻不過,如果以此攬錢,反而會背叛了光明教義,背叛了光明,就會失去信仰,失去力量,所以對光明神的信徒而言,是十分嚴酷的懲罰。
因爲牧師的信仰,所以不用擔心治療時不盡心。
阿瑪勒離開,去向暴風戰爵報告。
......
當晚,在蒙迪特家,馬修的房間裏,他在面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渾身充滿着成熟的韻味,雖然不如愛麗絲和芙蘭雅,但卻有種獨特的美麗。
面對這個不速之客,馬修非常淡定,盤腿坐在床上,躬着身,十分慵懶:“終于肯出現了嗎?”
“你不怕我對你不利嗎?”不速之客笑問。
“你會嗎?”馬修眼皮都沒擡起多少,一臉困意的反問。
“我早就知道,精靈女皇,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把那個傻女人放出來的,她雖然聰明,但不谙世事,就算有着魔導師的力量,但要騙她,實在再容易不過了,肯定有人在暗中保護她的。”
他緩慢擡起頭,瞟了一眼站在自己床邊的神秘女人說道:“雖然我很笨,但也能夠做出一些簡單的判斷,莉維亞就睡在我隔壁房間,她至今都沒學會睡覺,所以是醒着的,而與一般的人不同,她作爲暗系生物,感知更加敏銳,能避開她的感知,出現在我面前的,隻能是半神了吧,而半神如果想要殺掉我,恐怕也沒幾人能保護住我,所以我警惕恐懼又有什麽用呢?”
神秘女人臉上的笑容更盛,看向馬修的一雙深邃的眼中,掠過一絲贊許:“能想到這些,就不算笨了,笨蛋可想不到這麽多呢。”
馬修無奈,這女人大半夜的跑到自己面前露臉,這麽半天了,也不說有什麽事,還得自己主動詢問:“爲什麽現在要在我面前露面了呢?”他沒有問對方的名字,因爲這種半神強者,如果要說,即便自己不問也會說,如果不想說,自己也問不出,更何況,她是芙蘭雅的保護者,與自己沒有什麽關系,這大半夜的,也沒心情去問這麽多。
說起來,這是除了精靈女皇外,自己見到的第二個半神強者了,從外表上看,似乎不是精靈,雖然他也沒聽說過,精靈族内居然還有第二個半神的,當然,大多數半神都處于隐居,或者隐秘之中,一般人也不容易見到,更不可能輕易打聽到,甚至連名号說不定都已經消失在了曆史當中,畢竟半神強者的壽命極爲長遠,特别是對于那些長生種族而言,人類的壽命太過短暫。
“你可以稱呼我法拉尼。”神秘女人說道:“我是來提醒你一下,不要把那孩子坑得太慘了。”
馬修撇撇嘴道:“坑?所以說你把我想得太聰明了,不是我坑她,是她自己在找罪受,而且,你怎麽不攔着她?。”
法拉尼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我不太好出現在那孩子面前,而且,我作爲她的長輩,要是勸說,她不一定能聽得進去。”
馬修随意的攤開手,嘴角略微扯起:“所以,讓她嘗試一下不好嗎?反正也沒有什麽害處,最多就是丢點錢而已,反正那些錢也是她用我給的錢,在我的挑戰上,輕松得到的,丢回去頂多是回到原點而已。”
法拉尼更加無奈,她就是擔心芙蘭雅陷入其中了,才想要讓馬修去攔着的,作爲精靈公主,除了在馬修面前,芙蘭雅這輩子,幾乎都沒吃過太大的虧,即便以前表現得很理智,也确實有着非同一般的智慧,可情緒卻如同小孩子一樣,當情緒上來後,還能不能控制住自己,就不一定了。
人類的世界中,也是有着半神的,而作爲半神,法拉尼又不能随意出手,除非芙蘭雅有生命危險,或者遭遇到别的半神。
芙蘭雅是她看着長大的,讓她明知道芙蘭雅去跳坑而不阻攔,她實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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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無奈的說道:“放心吧,她不是小孩子了,雖然行事上的确有些幼稚,但并不愚蠢,很多事情,自己就能想到,錯一次,以後就不會再犯了,這不就是曆練嗎?如果都不讓她自己體會一下,又怎麽算得上曆練呢?你們精靈,這些年裏,不是有很多精靈在外面因爲各種原因死亡嗎?怎麽到她這裏,就這麽放不開了呢?”
法拉尼說道:“你應該知道的,她是公主嘛,身份更爲尊貴,身上承擔的也更重,所以她的成長,自然也會受到更多的關注。”
她提醒說明:“而且我要說一下,我可不是精靈,我是龍族。”
“龍族?!”馬修立刻清醒了幾分,有些震驚,不知道龍族的半神,怎麽去了精靈那,而且還爲精靈保護他們的公主。
但他卻沒有去問這些,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你認識一個叫做法爾納的龍族嗎?”
想當初,剛從森羅城出來沒多久,在安達利爾城裏,被一個自稱爲法爾納的龍族抓住,爲祂潛入城主府的寶庫,中了在寶庫中的傳送陷阱,差點死去。
雖然因此得到了幫助,有了莉維亞和阿姆的跟随,但其中冒着多次的生命危險,以及很多辛苦,讓馬修一輩子都無法輕易忘記。
如果有機會,他是很想要報仇的。
如今,他能夠依據自己這幾年的經曆判斷得出,那個叫做法爾納的龍族,并不是半神,應該隻是個超階的存在,哪怕以龍族的天賦,即便是在超階中,也是頂尖的,但總比半神強者更近一點,更有機會。
“法爾納?”法拉尼聽到了一個很久沒聽到過的熟悉的名字,突然有些好奇,在自己之前,馬修幾時和龍族有過接觸了:“知道,怎麽?你和他有仇?”從馬修的表情上就可以判斷得出,他與那個龍族之間,并沒有多好的關系。
“有點小矛盾。”馬修咬牙切齒,再次聲明:“很小的矛盾。”
法拉尼立刻了然,知道肯定是有仇了:“不用擔心,我與他除了種族外,并沒有多大的關系,你就算要殺他,我也不會有什麽意見,也許還能給你提供點意見呢,就當是你幫助芙蘭雅的報酬吧。”
“那就十分感謝了。”馬修不知道她這話是真是假,所以沒有輕易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隻不過露出點不甘心的樣子示弱。
如果連有仇都不表現出來情緒,那才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