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伊卡斯軍來說,冬季的麻煩還不是最主要的。
畢竟冬季還有三個月,隻要補給線能夠穩定,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建立嚴密的防禦體系,防止塔羅軍反攻。
所以,目前真正的困難在于補給線。
而補給線最麻煩的地方又在于塔羅騎軍。
這次能夠依靠犧牲一支補給隊,用埋伏殲滅了塔羅騎軍的一支騎軍大隊,靠的,主要還是平時因爲伊卡斯軍隊塔羅騎軍大多時候都束手無策,隻能固定防守,讓塔羅騎軍輕慢了伊卡斯軍,才得到的機會。
可這種機會不會太多,塔羅騎軍的将軍伯格.奈華德有着陰蛇的名号,這名号,不僅僅是塔羅人給起的,就算是在伊卡斯軍中,也有很多人這麽稱呼他。
這是在兩軍多年的對戰中,漸漸響起的名号。
他也是人,他也會犯錯,但陰蛇會迅速彌補錯誤,同樣的錯誤,從來就不會再次出現在陰蛇身上,這才是這個名号最讓人懼怕的一點。
伊卡斯元帥拉姆頓.凡爾納曾公開說過,如果塔羅的騎軍沒有了陰蛇,塔羅騎軍的實力将下降三成,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陰蛇的能耐了。
對于塔羅騎軍,作爲身在前方占領城的皇子,尼爾.伊卡斯更加痛恨。
他是個一心想要伊卡斯變大變強的人,對于皇位反而沒有那麽上心。
原本對自己的魔法天賦太弱,他一直都憤恨不已,但在被姐姐愛麗絲送來前線後,他找到了新的目标,成爲如元帥拉姆頓.凡爾納那樣的指揮者,指揮大軍,爲伊卡斯擴張領土,
因此,在跟随第一軍來到拉塞爾城後,他以拉塞爾城爲目标,努力向第一軍将軍戈斯.隆洛學習作戰指揮,對副将,以及帳下的高校們,他也會認真學習,即便是面對尉官,也沒有任何皇子的傲氣。
在第一軍中,他的聲望急速上升。
尼爾.伊卡斯的指揮天賦比起他的魔法天賦來說更好,短短的幾個月,又在危險的前線占領城中,他的進步十分明顯,偶爾戈斯.隆洛對于他的意見,也會認真聽取,而不會表面敷衍。
“必須想辦法擊破,甚至是重創塔羅騎軍才行。”尼爾.伊卡斯陷入沉思。
“殿下,要重創塔羅騎軍,恐怕是很難的事情,就連元帥大人的指揮參軍們都無法找到有效的方法,我們恐怕也不能找到,那個伯格.奈華德太狡猾了。”坎瑟聳了聳肩說道。
“如果能找到伯格.奈華德,将他殺死,或是重創,塔羅騎軍就能重創,至少塔羅騎軍在接替者的指揮下,會露出破綻,給我們重創塔羅騎軍的機會。”尼爾.伊卡斯不放棄。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隐藏在哪裏,剛開始時,還以爲他也被魔法陣給殺死了,但看之後的塔羅騎軍的動向就知道他還活着。”麻羅特希望尼爾.伊卡斯皇子放棄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将這些麻煩的事情交給那些指揮高校,或者元帥參軍去思考,他老老實實的和第一軍學習指揮就行。
在麻羅特看來,皇子有些太着急了,想得太遠,遠得遙不可及,卻又沒有什麽用處。
不過他也知道,這主要是因爲皇子還太年輕了,第十一皇子如今還不到二十歲,自小又生在帝都,前線什麽的,對帝都來說,太遙遠了,他又不是皇帝陛下看重的皇子,大多時候,就算有重要消息,等十一皇子知道時,最少也經過了一個月,比平民知道的速度快不了多少,還不如一些貴族呢。
天才,即便是年紀輕輕,也能比一般人成長速度更快。
雖然尼爾.伊卡斯對戰術和軍隊指揮學習很快,且保持着十分刻苦努力的勁頭,但任誰都不會認爲他是天才的,包括他自己。
在城頭上想了許久,仍然一無所獲後,尼爾.伊卡斯無奈的在兩名侍衛的勸說下,回到了自己在城中的住所。
......
第十軍的雜工有不到三百人。
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每天都能有十數人加入。
這些新加入的人,都是傭兵,且大多數都是從塔羅帝國邊境城鎮接了任務後,跑來伊卡斯的。
他們原以爲傭兵的身份,讓他們能夠在伊卡斯相對安全。
但這些倒黴的家夥,卻被看着軍中訓練,來了興緻,每天出外閑逛的阿姆給逮了回來。
當然,爲了防止他們搗亂,一律被廢掉了戰氣和魔力。
其中還有幾個倒黴的女傭兵。
第十軍中,本來就沒有幾個女人,除了蓮娜.溫得斯外,莉維亞和雪蜜都是馬修.蒙迪特的女人。
雖然三個女人都是頂級的美女,但自從軍中不知道誰悄悄的傳播了,那些失蹤了的士兵,都是因爲窺視這些美女,而被處理掉,然後被扣上了逃兵的名聲後,不管這些女人多麽漂亮,都沒人再敢打她們的注意了,連接近都不敢。
實際上,除了最早失蹤的三隊人外,之後失蹤的士兵,都不是因爲莉維亞和雪蜜的原因失蹤的。
那些士兵隐藏了自己的實力,深夜窺探馬修和軍中的物資,被夜晚睡不着的阿姆給處理了。
屍體被雜工們掩埋了起來。
不過在蓋斯的悄悄吩咐中,屍體沒有被埋在種糧食的田裏,哪怕現在因爲季節的原因,還沒有開始種植糧食。
新增加的女雜工,讓一群滿是男人的軍營瞬間沸騰了。
雖然是雜工的身份,但對于很多人而言,她們隻是第十軍中沒有奴隸刻印的奴隸。
時常有雜工因爲怠惰幹活,而被監管的士兵活活打死,或是在繁重的勞役中類死的,而最近死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原傭兵雜工了。
他們雖然被貶做了雜工,但自然不會像那些原強盜山賊雜工們一樣束手待斃。
隻是,在阿姆的監視範圍内,無人能夠逃脫。
因爲逃跑而被抓回來的雜工,在馬修的吩咐下,絕不會再留下,一律會在所有士兵和雜工們的面前殺死,以儆效尤。
剛開始抓獲女傭兵時,那些士兵和雜工們都興奮不已,畢竟他們都是男人,在這苦悶的環境下,又有馬修在一旁左擁右抱的比較,就算是蓋斯都有些按奈不住的。
但意外的是,馬修讓蓋斯下令,任何人不得強行侮辱女雜工,除非她們自願,否則試圖用強的人,就地閹割不得治療,再吊在軍營大門外的空地上,爆嗮十日。
别說爆嗮十日了,就算是閹割後不得治療,半天人就死了,而且還死得痛苦不堪,所謂的爆嗮十日,爆嗮的隻會是屍體。
不過也許是想到物極必反,馬修又讓蓋斯宣布,如果那些女雜工自願,那就允許。
當然,暗地威脅,被自願是仍然不允許的,一旦發現,仍然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因此,那些女雜工一時間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雜工工作是必須的,沒有人可以例外,就算是作爲工頭的波農,幹的活也不比其他人少,隻是因爲他是雜工中唯一保留了戰氣的人,所以能夠輕松一些。
許多雜工都在工作時,盡可能的在女雜工面前幫助她們減輕工作力度,明目張膽的顯殷勤來讨好她們,以此換得她們的同意。
而士兵們就是用錢赤裸裸的買到女雜工們的同意。
之後,除了一名女雜工始終不同意外,其餘的女雜工相繼爲了輕松的工作或錢,出賣了自己。
半夜裏,無數人經常睡不着覺,因爲從圍牆外傳來的绯音。
唯一保持正常的,隻有馬修了,他又雪蜜在,不怕寂寞。
不過沒幾天,蓮娜.溫得斯就找來了。
原本時常保持鎮靜,一副保持距離的禮貌的美少女蓮娜.溫得斯,此時雙眼眼圈黑得和熊貓一樣,頭發也不再整齊,有些淩亂,且怒氣沖沖的,哪怕她刻意壓制着怒氣。
“蒙迪特先生,請驅除那些女雜工。”蓮娜.溫得斯拍着桌子,不再像以往那麽鎮靜斯文了。
“爲什麽?”馬修無辜的眨眨眼,喝着雪蜜送上的茶:“她們離開了軍營,隻有死路一條,知道了第十軍的秘密訓練,我可不會讓她們活着離開的。”他歪了下腦袋:“而且,我們軍中的将士們,也需要她們來發洩訓練中形成的戾氣,否則對第十軍不利啊。”
“她們晚上,叫得,叫得太大聲了。”蓮娜.溫得斯滿臉漲紅,好不容易才吐出後面的話來。
“哦呀~,年輕的溫得斯小姐,她們喜歡叫有問題嗎?軍營中似乎沒人規定她們不能叫吧。”馬修一臉莫名其妙,聽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但兩眼中滿是促狹。
“她們......”蓮娜.溫得斯被他看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好一會才憋出話來:“她們影響我睡覺。”
“睡覺?”馬修一臉恍然,然後轉爲認真的表情說道:“溫得斯小姐,軍中吵鬧,是正常的事情,你來第十軍,可不是來享受的,你聽聽。”他用手示意蓮娜.溫得斯,讓她聽聽屋外士兵們訓練的叫喊聲:“如果沒點動靜,那還叫軍營嗎?”
“無所不在的水元素,聽從我的命令,在我的手中凝聚......。”
“等,等等。”看到蓮娜.溫得斯因爲自己的話,惱羞成怒的對自己舉起法杖念咒,馬修急忙阻止,他可不想和蓮娜.溫得斯打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要不,你來我房中睡幾天,我想到時你就習慣那些叫聲了。”
轟!
初級水系魔法水箭術,在馬修及時的躲避下,擦過他的腰,擊中了身後的木牆,在結實的營房木牆上,撞出了一個大坑,再來一個水箭術,就可以擊穿木牆了。
蓮娜.溫得斯滿臉漲紅,她雖然年紀輕輕,但卻意外的聽懂了馬修的話。
“唉~,年輕人就是不懂得幽默。”看着身後那個坑,馬修無趣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剛才蓮娜.溫得斯雖然因爲自己的玩笑而暴怒出手,但仍然還有理智,否則就不會是初級魔法了。
他重新坐回位置上,手撐在桌子上,看着蓮娜.溫得斯說道:“溫得斯小姐,軍營就是這麽粗暴的地方,你要麽想辦法适應,要麽就回到迪達爾城去,否則就不要來,放心,我會讓蓋斯像元帥大人報告,是第十軍不需要魔法師的協助的。”
他看到蓮娜.溫得斯要張口,就知道她想說什麽,立刻擡手,用手掌隔空阻止她道:“不管你在别的軍營看到的是什麽樣的,第十軍是第十軍,這裏自有第十軍的做法,如果你無法接受,那就請回去。”
他的語氣變得異常的強硬,是蓮娜.溫得斯從來沒聽到過的,語氣中,充滿了無法說服的意思。
“第十軍不是你的第十軍,不會任由你爲所欲爲的。”蓮娜.溫得斯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用高級水系魔法,将馬修打成渣,埋到軍營外去。
經過尤隆爾的暗地提醒,她才知道,有多少人被埋在了軍營外,這讓她對馬修.蒙迪特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貴族子弟,重新改觀了不少,也再次意識到老師讓自己來的緣由。
但對于第十軍的層級,她又覺得十分不對,因爲,盡管馬修.蒙迪特有着魔導師的女仆,有着大戰士級的寵物魔獸,也不能操控第十軍。
現在在她看來,第十軍成爲了馬修.蒙迪特這個貴族子弟的私兵了。
蓮娜.溫得斯狠狠的一拍桌子,立刻轉身就走。
看着蓮娜.溫得斯的背影,馬修無奈的搖搖頭,他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糅合一下現在的第十軍而已,他不知道,兩個月後,第十軍還會有多少人活着,這也是他從來不介意那些士兵帶有企圖的原因,因爲不管他們有什麽企圖,等兩個月後,隻會成爲第十軍忠誠的一員了。
另一邊,憤怒的蓮娜.溫得斯回到自己的營房後,立刻捂着拍紅了的手掌,眼淚都被痛得流了出來。
她隻是柔弱的魔法師,還是一名青春少女,手掌白皙柔軟,全力拍在厚實的木桌上,自然痛得不行。
隻是她不願在馬修.蒙迪特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
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手掌上的痛楚才減輕了許多,讓她得以開始奮筆疾書。
“尤隆爾叔叔,幫我把這信送到老師那。”氣憤難當的蓮娜.溫得斯,将自己寫的一封信,交給了一直默默不做聲的尤隆爾。
不過讓她再次出乎意料的是,尤隆爾搖搖頭拒絕了她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