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斯和他的親兵們,在熟睡中被叫了起來,包括守大門的兩名值夜士兵。
當聽到塔羅軍深夜要進攻這座軍營時,包括馬修的侍衛都認爲馬修睡糊塗了,畢竟這個軍營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而且軍營位置偏僻,還不是什麽好地點,也攔不到塔羅軍的進攻路線。
“馬修,如果想玩,我建議你去和迪達爾城的那些大佬們玩,他們會很高興的。”蓋斯滿身酒氣的被叫醒,心情自然不好。
萊本四名侍衛也睡意極濃,心中也有不滿,隻是不敢表現出來,因爲馬修和雪蜜玩的叫聲,讓他們四人好不容易睡着,現在卻又因爲馬修做了個噩夢被叫醒了。
他們倒不認爲馬修是在故意耍他們玩,他們隻是認爲馬修是睡夢中夢到塔羅軍攻來了,醒來後将夢當真了。
馬修挑了下眉毛,見他們不相信自己,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勸說,他不喜歡,也沒興趣勸說别人,那是很累的事情,而他和蓋斯又不是很熟,頂多喝過幾次酒的交情,他突然想到,如果塔羅軍看到醉倒的蓋斯,應該可能大概也許不會把他給殺了的,畢竟活捉第十軍的将軍也算是一件大功了,前提是這些深夜而來的塔羅軍沒有身負什麽秘密任務。
他笑道:“那就當我是開了個玩笑了,你們繼續睡吧。”他扶穩自己腰間的斥金劍,轉身向軍營大門走去,那裏比較空曠,适合迎戰。
也許以少戰多需要地形限制地方人數,但對馬修來說,空曠的地形更适合他,因爲他又金手指。
“阿姆,他們還有多遠?”一面走,馬修一面随口問道。
“兩百多米吧,因爲要保持靜默行軍,他們的速度很慢。”阿姆回答。
聽到阿姆開口說話,蓋斯突然酒醒了,他大驚,作爲曾經的統帥部作戰大尉,他自然知道會說話的魔獸代表的意義,他沒想到馬修那條可愛的像是寵物一樣的小狗居然會說話,而且他們的對話,也不像是在騙自己,畢竟那條小狗準确的說出了可能的塔羅軍與軍營的距離。
“等等!”蓋斯急忙叫住馬修,滿臉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馬修停下腳,回頭給了他一個微笑,然後對莉維亞說道:“你到時幫一下萊本和雪蜜他們,别讓他們死了。”他又對祖魯說道:“祖魯,小心别死了。”
“好。”祖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跟上他後,吐出一個字來。
他握緊了自己的刀,這把厚背刀,是馬修爲他買來的,合金厚背刀,非常沉,但對他來說非常順手。
祖魯惜字如金,有命令就做,沒有命令就休息,吃飯也比一般獸人少,即便相處了一個多月了,但馬修也弄不清他在想什麽,好在有那特殊的奴隸刻印在,也不用擔心他背叛。
蓋斯心中緊張害怕,他雖然是作戰大尉,但并不是士兵,沒有經受過多少戰鬥訓練,就連戰氣,也是在被丢來第十軍當将軍時,由統帥部給的一本戰氣冊子,區區不到半年的時間,他也就練到初級戰士的水平,而且還是最弱的那種,戰氣少得可憐,連填滿他的佩劍都不行,要讓他作戰,簡直就是在送死。
他的親兵們看到他的臉色大變,也緊張了起來,甚至害怕了。
他們也沒有經受過多少戰鬥訓練,也從沒想過以他們第十軍這樣的情況會被送上戰場,他們隻能算是拿着劍的平民,更别說戰氣了,就算蓋斯将那本戰氣冊子給他們學,不識字的他們也學不會。
萊本四人也瞬間清醒了,阿姆會說話,作爲蒙迪特家的侍衛,他們當然知道,而且也知道阿姆的嗅覺很靈敏,也從沒聽它說過謊,既然阿姆都說了塔羅軍來了,那就是真的了,至少相信阿姆不會讓他們丢了性命。
“二少爺,我們快跑吧。”萊本着急的向朝軍營大門走去的馬修叫道,爲蒙迪特家戰死,他的家人能得到豐厚的撫恤,所以他們雖然害怕,但沒想過将馬修丢下獨自逃跑。
“放心,不過是區區幾千人而已。”馬修頭也不回的向侍衛們擺擺手,語氣輕松,就像是來的隻是幾個小毛賊一樣簡單。
噗通。
聽到來的是幾千塔羅軍,不管是幾千,哪怕隻是一千人,都不是他們這不到五十人能夠對付的。
蓋斯的親兵裏,立刻有幾人腳一軟跪倒在地,有三人當場吓尿了出來。
爲馬修駕車的車夫,吓得跑回帳篷裏瑟瑟發抖了。
“别,别,别怕。”蓋斯鎮定的安慰自己的親兵們:“等塔羅軍來了,我,我們,我們就投降,他們不會殺我們的。”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當奴隸也比死了要好。”他隻不過是被丢來當第十軍的将軍的,家裏沒什麽錢,大多都被他買酒喝了,如果被俘虜了,和親兵們一樣,沒人會爲他付贖金的,他也将被賣去做奴隸。
他不說還好,這一安慰,立刻有兩名親兵因爲心中的恐懼而絕望得哭了出來。
......
走出軍營的馬修,在簡陋的大門口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遙望了一下,并沒有看到塔羅軍士兵的身影,但他沒有懷疑阿姆在說謊:“明天看來是個好天氣啊。”他伸了個懶腰。
對付這些趁夜而來的塔羅軍,他有很多辦法,最簡單的就是讓莉維亞出手,用暗系超階魔法生命之嗜,别說是人了,在生命之嗜的範圍内,任何有生命力的生物都會被吸幹生命力死去。
他不相信這些塔羅軍中會有戰爵或魔導師,沒人能活下來。
次一些的方法,是讓莉維亞對他們施展消影術,利用陰暗的森林作爲掩護,他們進入森林中,用暗殺的方式,将那些塔羅軍暗殺,很有刺客X條的感覺,很刺激,也挺有意思的。
不過在這個無聊的軍營裏住了大半個月了,馬修感到很無聊,雖然偶爾可以去打獵,但畢竟這不是帝都,沒有這麽多的娛樂,悠閑的日子過多了也是會膩味的,而且他畢竟是戰士,也不喜歡總是睡覺,所以想活動活動。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火把的光芒,不用回頭看,他就知道是萊本四人了:“你們出來幹什麽?快回帳篷裏去,幫我保護雪蜜,要是雪蜜受了傷,我要你們好看。”
“二少爺,我們來幫您。”萊本語氣中有掩藏不住的害怕,他們畢竟隻是侍衛,雖然在職責裏,要保護主人,但要他們面對數千的職業軍人,他們還是沒有那個膽量的。
在數量龐大,且受過專門訓練,有着戰陣的軍隊中,初級戰士發揮不出多少力量來,和那些不會戰氣的士兵相比,相差不遠,甚至面對組成戰陣的士兵面前,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初級戰士,大多會連一名士兵都無法殺死就會死在戰陣中了。
能選擇來與馬修共死,算是他們有勇氣了。
“滾回去,别在這搗亂。”雖然心中贊歎了一聲他們的忠誠與勇氣,但馬修還是将他們趕回去:“我要活動活動身體,沒空保護你們。”他踩了踩地面,因爲昨天下雨,地面還有些濕,這樣的地面,對戰鬥是很有影響的,特别是對他這樣的初級戰士。
他将斥金劍插在軍營大門外的地上,然後從空間戒指中拿出自己所有的鋼制單手劍,以斥金劍爲中心,一把把的插在地上,插得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軍人的墳墓一樣,在這夜晚,顯得十分不祥。
“二少爺!”侍衛皮姆與侍衛布卡繼續請求讓他們四人留下,與馬修一起殺敵。
“滾回去。”馬修橫眉:“你們是比祖魯強還是比阿姆強?”
四名侍衛頓時無言,祖魯在家裏時,他們是見過他與侍衛長卡爾對戰的,自知不如,而阿姆就更不用說了,在化法之陣剛升起不久時,阿姆的變身将侍衛們都給驚呆了,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高級戰士在阿姆手中如爛泥一般無法反抗。
......
茂密的森林中,塔羅山狼軍第二列第七行,第三小隊的隊長列斯,看着伊卡斯貴族軍軍營門前發愣,他貓着腰,向後挪了幾個身爲,對第七行行長詹甯斯.魯納滿是疑惑的問道:“行長,他們這是在幹什麽?”
詹甯斯.魯納也滿臉疑惑,從之前得到的情報,這個軍營應該隻有幾十人,而且沒有獸人的,但現在很明顯與情報有差别,雖然多上幾人,對他們山狼軍第二列來說不是什麽大礙:“看來最近又來了一些伊卡斯的貴族兵。”
伊卡斯的貴族兵,他們抓了不少了,非常熟悉,也正是從那些幾乎沒有什麽抵抗就投降了的貴族少爺口中,才得到了很多這個軍營的情報,才将他們山狼軍第二列三千三百七十六人派來這裏占領這個軍營的。
“他們這是發現了我們嗎?”第四小隊隊長皮拉疑惑,雖然這麽問,但他自己就否定了,以那些貴族兵的脾性,如果真發現了他們,早就逃跑了,絕不可能留下來的。
“說不定他發現了我們,但想要像個勇者一樣,讓伊卡斯上下看到他的勇氣呢。”第七小隊隊長奇托小聲的譏笑道。
“說起來,這麽個沒幾人的軍營,我們幹嘛要這麽隐秘?”第一小隊的隊長賓斯疑惑:“讓第四行的人潛進去,将整個軍營裏那幾個人控制住,我們不就可以走進去了嗎?”
“因爲将軍要的不是控制這個軍營。”詹甯斯.魯納滿臉疑惑的看着馬修插劍的行爲,爲他們小聲解釋:“将軍要的是讓我們逼迫這個軍營發求救的信号,引出一些迪達爾城的軍力,然後逐步消滅那些軍力,逼迫迪達爾城不再出兵,這樣我們的大軍才能直入伊卡斯内部,又不會被迪達爾城斷了後路。”
他看到馬修的四名侍衛又回到了軍營裏,臉上更加疑惑了,但仍然繼續解釋:“等迪達爾城附近被占領後,這座軍營,會成爲我軍的後勤營地,所以我們不止是要攻打這座軍營,還要了解這座軍營附近的環境。”
“那讓第四行的人去抓了軍營裏面的人後,再用他們的方式發求救信号不就好了?”賓斯仍然疑惑。
“笨蛋。”詹甯斯.魯納低聲呵斥:“你要是想的通,你就是三狼軍的将軍了。”
皮拉幾名隊長都在偷笑,他們知道賓斯的問題,他們的行長也不知道,所以才用這種方式阻止他們繼續發問。
詹甯斯.魯納看向軍營内,爲了防止這處軍營中有隐藏的軍力,第四行會先行派遣斥候潛入,一旦第四行的斥候在軍營裏發出信号,他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森林了。
但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他們都沒有看到信号,這讓詹甯斯.魯納不知道第四行出了什麽問題,他看向第四行所在的方向,想派人過去問一下,但想了想又放棄了,反正多等一會也不礙事,他不覺得以第四行的實力,會栽在這個空蕩蕩的軍營裏。
這時,他看到,之前回軍營裏的那名貴族兵的侍衛中的一員,又慌亂的跑出來了,這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麽,那名侍衛很快又跑回了軍營裏。
“行長,如果抓到那個貴族少爺的女仆,讓我先玩一下吧。”奇托有些興奮的盯着軍營外的那個貴族兵。
那些貴族兵,他們是不會動的,但他們的仆從就不一定了,誰能抓到,就歸誰,這是他們在戰場上的規矩,不過因爲軍營裏士兵們一般不允許帶着奴隸之類的,所以抓到的女人都是被士兵們玩了之後殺死。
“你想得真美。”列斯對他嗤鼻:“她們都在軍營裏,要抓到也是第四行的人先抓到,怎麽,你想去第四行嗎?”
不等奇托反駁,詹甯斯.魯納低聲呵斥道:“閉嘴,想玩女人,等回去再說,現在還在任務中。”
他嚴肅的盯着軍營方向,很快,他看到了第四行的斥候發出的信号,立刻站起身:“走,到我們上場了,記住,不能殺了那個貴族兵,小心那個獸人,他很可能是高級戰士,想玩女人,首先你們得有命活着。”
聽到命令,隊長們臉色一正,立刻分散開回到自己的小隊,然後率領小隊,走出了樹林,向着軍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