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唯一還好的手也要被打斷,另外三肢的疼痛,當死靈法師徹底清醒了過來,他也顧不上嘴裏那淡淡的臭襪子味了:“等等。”
看到死靈法師清醒了過來,馬修微笑道:“老兄,你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雖然對眼前這個傭兵十分憎恨,但死靈法師不想再受到額外的傷了:“我叫費瑪。”
“你沒有姓嗎?”馬修問道。
“我在被導師收下之前,是個平民。”死靈法師憎恨的瞪着馬修,卻老實的說了出來,反正也不是什麽緊要的東西。
“導師?”先是疑惑,随即馬修露出自認爲溫柔的微笑問道:“哦~~~,尊敬的費瑪先生。”他輕輕的拍拍費瑪那腫起來的雙頰:“能告訴我你的導師是誰嗎?”
腫起來的臉被輕輕的拍打造成的刺痛,讓費瑪感覺腦袋有些沉重,作爲經常與屍體打交道,且用許多人做過活體實驗的死靈法師費瑪知道,這是因爲頭部受到重擊而産生的不适,剛清醒時,因爲是被四肢的疼痛活活痛醒的,所以他的注意力都在四肢上和眼前這個可惡的怪物傭兵身上,此時被刺激到臉上的腫脹,腦袋中的不适才發揮出來。
他不知道這是被食人魔的頭骨砸的,還是在自己昏迷時,被這個怪物傭兵毆打造成的。
“聽好了,無知之徒,我的導師,是偉大的西斯.卡密大人。”說到自己的導師,費瑪看向馬修的眼神變得輕視,他想要借自己導師的名字,将眼前這個怪物傭兵吓退。
“卡密?有這個姓嗎?”馬修卻摸着下巴疑惑,他從沒過這個姓,但這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畢竟奇怪的姓氏很多,他平常也很少去關注這種東西,不過他突然想到在某種語言中,卡密好像翻譯過來是神的意思,但他很快就丢到了一邊,畢竟那種語言在菲奈特大陸上不存在:“沒聽過,是什麽很有名的人嗎?”
馬修無語的看着突然變得高傲且藐視自己的費瑪,然後輕輕拍拍他的臉,不再糾結那個名字,雖然他不敢說自己全知全能,但好歹也是在外面轉了半年的,如果這個叫做西斯.卡密的家夥真的很有名,他多少會聽到過一點半點的,隻是他這半年來,完全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那就說明這個名字的主人,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說不定是被哪個貴族圈養的家夥,雖然說圈養死靈法師是很驚世駭俗的事情,但這種事情在貴族身上,又不是不可能的。
“這個魔法陣是什麽魔法陣?作用是什麽?”馬修豎起右手大拇指,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身後那被破壞的魔法陣的方向比起那個姓氏奇怪的導師,他更好奇的是那個魔法陣,那個魔法陣被隐藏在下水道中的暗室裏,還有一隻大型的食人魔看守,更是有一名死靈法師不時來檢查,任誰都會好奇的。
提到那個魔法陣,費瑪終于想起了自己這次來下水道的任務了,随即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高傲和輕蔑當然無存,就連雙腿一手的斷掉之痛都仿佛輕了許多,他打了個寒顫,額頭冒出了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然後又想起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該死的混蛋,快把我放開,然後跪下懇求我,你破壞了各位大人的計劃,你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他心中匆忙了絕望,此時别說将這個怪物傭兵殺死賠罪了,就連站起身都做不到,法杖也不知道掉到了哪裏,很可能被這名怪物傭兵拿走了,想要施法也做不了。
眼見這個死靈法師都這副模樣了,仍然恐吓自己,馬修怎麽可能忍得住,他雙手分别抓住死靈法師右手的小臂和大臂,然後用力一擰。
“啊~~~!”
可憐的死靈法師發出一聲發自肺腑的慘叫聲,他的右手就被從手關節處給扭斷了,但讨厭他恐吓自己的馬修并沒有停止摧殘,又抓住他右手的小臂,在膝蓋上一磕。
“啊~~~!”
死靈法師再次發出慘叫聲,他右手小臂的骨頭被生生磕斷了,他的腦袋中,突然浮現出以前那些在他眼前不斷哀求,最後仍然被他做成了亡靈的人。
接連的劇痛,且動作極大,引起了他另外三肢的疼痛,劇痛讓死靈法師兩眼一翻,就準備昏死過去。
但馬修的話還沒問完呢,怎麽可能讓他這麽輕松,伸手隔着費瑪那單薄的褲子,一把抓住了他的鳥和蛋,然後一扭,在不扭斷的前提下,給費瑪造成極大的痛楚,讓他渾身痙攣且無法昏迷。
費瑪的眼中再沒有任何神情,十分呆滞,數次的慘叫讓他張着嘴,口水從嘴角流出,滴在一副上,他從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受到這樣的折磨,不,他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受到導師以外的人的折磨,而且這個怪物傭兵折磨人的手段十分熟練,看得出來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他不再憎恨馬修,至少目前是如此,因爲他的腦袋中,因爲各種劇痛襲來,已經一片空白了。
“别想這麽輕松的躲過去。”馬修溫柔的微笑着扭了扭費瑪的鳥和蛋:“把我想知道的東西說出來,我就讓你解脫。”
此時在費瑪的眼中,馬修那溫柔的微笑,猶如惡魔一般,不,他覺得,就算是惡魔都沒法和眼前這個怪物傭兵相比。
不過想到自己的導師,費瑪露出一個慘笑:“混蛋,怪物,你去死吧!和這個該死的國家一起去死吧!你破壞了這個魔法陣,很快導師就會找到你的,這個城市,這個國家,也仍然逃脫不掉滅亡的命運。”
馬修皺眉,的确如費瑪所說的,他不過是破壞了一個魔法陣而已,他不知道這個魔法陣到底是什麽魔法,也不知道到底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但看費瑪的樣子,不會是什麽好事,那個名字奇怪的死靈法師導師還隐藏在這個城市裏,随時可以再次設置好一座魔法陣,而且這個城市裏,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魔法陣呢。
就在馬修準備言行逼供費瑪說出他所知道的一切時,他注意到費瑪此時被劇痛影響導緻有些呆滞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種解脫的神情,這種神情他不陌生,在外面折磨那些強盜時,在臨死前,一些強盜眼中也會有這樣的神情。
“不好。”心中急叫一聲,馬修松開手,仍有火把掉落在費瑪此時斜躺着的身體上,抓住腳邊的方天畫戟就急退。
當他剛退到距離費瑪三米多的距離時,費瑪的身體突然膨脹了起來,然後沒有半分延遲的爆炸開來。
從費瑪的身體裏炸出很多淡黃色的濃漿,那些濃漿完全包裹住費瑪,将他的身體腐蝕掉,青煙從費瑪的屍體上冒出,很多,很濃,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屍體上的血肉就被腐蝕得一幹二淨,就連骨頭都有許多被腐蝕掉了,頭骨都隻剩下了半個。
雖然警覺的及時向後退去,但費瑪的自爆又快又急,馬修後退着,雙手交叉在面前,保護住臉部,一些淡黃色的濃漿還是濺在了他的雙臂上,還有一些濃漿濺在方天畫戟的柄上,然後順着柄往下流,流在了他抓着方天畫戟的手指上,冒出了濃濃的煙來。
馬修不斷慘叫着,快速撿起一把鏽劍,用還沒有鏽迹的一小塊地方,将自己手臂和手指上被腐蝕的地方的皮肉都給削了下來。
雖然大地母神的祝福會清理掉這些有腐蝕性的液體,并恢複好身體的,但從之前的一次就可以看出,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而且實在太痛苦了。
“該死的,這次真是虧大了。”馬修強忍着手臂和手指上的疼痛,忍不住咒罵了開來,本來隻是下下水道裏做個簡單而熟悉的工作的,沒想到卻幾次在死亡邊緣跳了個靈魂舞蹈,如果不是有金手指,恐怕現在威脅自己的,就要換成那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費瑪了。
不管是與費瑪的戰鬥,還是與食人魔的戰鬥,動靜極大,且耽擱的時間很長,要是被人發現,或者被費瑪的導師之類的人發現自己,那就慘了。
在手上還在恢複時,馬修抓起方天畫戟,将散落一地的任務憑證收集起來,粗略一數,雖然少了一些,但仍然夠完成任務的了,然後他匆忙的跑出了暗室,将旋轉門關閉了起來。
在暗室外的下水道走道上小心的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别的人的蹤迹,當然也可能因爲下水道太昏暗而無法看到,畢竟他的火把被爆炸的費瑪屍體給炸掉了,上面滿是具有極高腐蝕性的淡黃色液體。
馬修匆忙的沿着原路跑回,路上雖然仍會冒出些蟑螂和老鼠,但并沒有對他造成什麽阻礙。
當他爬出下水道時,手臂和手指上的傷已經恢複了,後背感覺涼飕飕的,畢竟是露背裝。
下水道的外面,并不比下水道裏亮多少,他在下水道中耽擱的時間太久,已經是晚上了。
馬修扛着自己造型變得有些怪的方天畫戟,享受着背後被風吹過的涼爽,小心翼翼的回蒙迪特家了,他不敢肯定在下水道的外面有沒有費瑪的同伴,所以用手遮住臉,低着頭弓着身一溜煙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