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由阿姆駕駛,十分平穩,偶爾有些颠簸也不不會讓馬修過于不舒服,它的駕駛技術越來越好了。
“主人,前方有騎兵的聲音。”阿姆的聲音傳入車廂内。
正由一臉哀怨的雪蜜服侍的馬修,聽了,再次突然坐起,但因爲屁股被打腫了,隻能跪坐的雪蜜,卻不敢在低聲罵出來了,至于她有沒有在心裏罵,那他才懶得管,如果連心裏都不允許罵兩句,他覺得雪蜜會被自己給逼死。
坐起的馬修,除了馬車行進是聲音外,沒有聽到别的額外的聲音“阿姆,那些騎兵距離我們有多遠?是朝着我們來的嗎?”
阿姆在車廂外,将馬車的速度降了下來,然後才回答道“距離大約兩百米左右,并沒有朝我們過來,在戰鬥中,可能是伊卡斯的騎兵和塔羅騎兵在戰鬥。”它聽到了一絲輕微的刀劍拼到一起發出的聲音,但它畢竟來到菲奈特大陸不久,經曆不多,所以不敢太肯定。
馬修想了一下吩咐道“我們繞開他們,與那些騎兵的位置保持一定的距離。”兩軍交戰,不管是他們的指揮官還是士兵,都處于緊張之中,自己雖然是伊卡斯人,但伊卡斯的騎兵又不認識自己,在交戰之中,突然出現第三方勢力,緊張中的雙方,都會将這個突然出現的勢力當成對方的援軍的。
貿然進入雙方的交戰中,隻會有很大可能,被雙方敵視。
“明白,主人。”雖然馬修的聲音并沒有太大聲,而且有馬車行進的聲音幹擾,但阿姆那靈敏的耳朵還是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話。
阿姆跳到馬頭上,接連拍拍兩匹馬的左臉,拖着車廂的兩匹馬立刻向左轉向。
右邊是茂密的樹林,不足以讓馬車進入,而左邊雖然也有樹,但也有不少淩亂的小道,不知道是人踩出來的,還是動物或魔獸踩出來的。
“哎呀!”
在離開了道路後,馬車的颠簸劇烈了起來,雪蜜跪坐不穩,突然趴到了馬修身上。
“怎麽?想讓我繼續懲罰你嗎?”馬修摸着她的尾巴調笑道“看來你是個抖啊,那我就如你所願好了。”他揚起手,做要打屁股的樣子。
“不,不是。”雪蜜趕緊從馬修身上爬起,慌亂的向後退去,但車廂就這麽大,她又能退到哪裏去?靠在車廂壁上,她一屁股坐了下來“啊!”紅腫的屁股接觸到車廂,讓雪蜜痛叫着向前再次撲到了馬修身上,她回頭看到馬修的手,忍不住伏在馬修身上痛哭了起來。
看着痛哭的雪蜜,馬修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他放下手,右手順着雪蜜尾巴上的毛,左手按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撫摸着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打你了。”
但雪蜜怎麽會因爲這樣兩句話就停下,她心中有很多委屈,有很多被欺負後的怨恨無法發洩,一些想法,因爲奴隸刻印的關系,連想都不敢想,隻能通過哭泣來宣洩了。
其實馬修也是在用欺壓雪蜜來釋放心中的不爽的,殺死那些騎兵,并不能讓他心中的不爽全部宣洩出來。
他在離開森羅城時,有自己的計劃,原本是想一路前往伊卡斯帝都狄亞羅城,然後依靠自己的兩個金手指,在傭兵公會中,大量掃蕩任務,獲得大量金錢的同時,也能通過帝都傭兵公會的任務,接觸到一些貴族顯赫,最重要的是見到那些貴族家的小姐。
最早的貴族,自然都是從底層發家的,但在這些年裏,有了身份的幫助,那些貴族,不管男女,都能和更優秀的同等貴族聯姻,甚至是和皇室聯姻,多年的積累下來,不管是貴族還是皇室,都是俊男美女很多,這就是底蘊,就好像馬修自己的容貌一樣。
并不是說普通平民中,就沒有長相漂亮的人了,但除非是進入豪門中,否則他們的容貌是保持不了多久的,平民生活的艱辛,讓他們根本沒有維持容貌的時間和金錢。
在森羅城中,馬修就見過,到二十一二歲時,擁有或帥氣或美貌的平民男女,在幾年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管是樣貌,還是體型,都和幾年前的他們完全兩樣了,男的還不到三十歲,卻蒼老的如同四五十歲的人,女的不是肥胖如豬,就是骨瘦如柴。
所以這也是伯恩不像别的貴族一樣,允許馬修和他的大哥艾文,在十五六歲時去娼館,也不允許他們與平民女子相愛或結婚的原因,平民的基因,會極大的拖累家族的進步,這是伯恩絕對不允許的事情,他爲了蒙迪特家族,付出了很多,家族中的先輩也付出了很多。
隻有貴族,有時間可以保養,不需要幹活傷害自己的身體,有金錢可以購買高昂的保養藥劑,讓自己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上都保持年輕亮麗。
馬修一直的目标就是三妻四妾,這從來都沒有變,而他也是正常的男人,所以自然會想要娶漂亮的妻子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最多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他安慰着非常傷心的雪蜜。
“什麽條件都可以嗎?”雪蜜聽到這話,立即擡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漂亮面容。
“呃~。”遲疑了一下,馬修答應道“可以。”
雪蜜立即跪坐起來,抹了把眼淚說道“給我自由。”
馬修沉默的看着她,問道“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騙子。”雪蜜再次趴下來痛哭,隻是這次,隻有聲音“你說了什麽條件都可以的。”
馬修無奈的摸摸她的頭發溫柔的說道“你好歹也動一下腦子好不好,難道你的腦子和眼淚一起流出來了嗎?我說了什麽條件都可以,但肯定會有限制的,你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手的,我怎麽可能輕易放你走?放你走的話,你讓那些在你身上花掉的錢情何以堪?你讓可憐的泰巴的罪白受了嗎?”
雪蜜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将自己強搶來的是他,打泰巴的是他,将自己強行刻印成奴隸的,也是他,爲此花費巨額金錢的也是他,現在卻将這些都算在了自己這個可憐的女孩身上,實在是太無恥了。
她跪坐起來,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隻是鄙夷的看着馬修“那我的條件就保留,以後再說。”不要白不要,雖然不知道這個無恥的男人會不會将來反悔,但現在至少要拿下這個條件,以後爲自己改善一下生活,甚至能夠以此找到機會,剔除自己身上的奴隸刻印。
“行吧。”馬修随口答應下來,反正哪些條件能答應哪些條件不能答應,還不都是他說了算,有奴隸刻印在,他不擔心雪蜜能反抗自己。
馬車越來越颠簸,讓馬修也沒心情多說話了。
雪蜜不時的慘叫一聲,然後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看向馬修,每次馬車颠簸,她都會撞到屁股,而她的屁股是被馬修打腫的。
馬修和雪蜜很難受。
馬車裏,唯有莉維亞,一直坐得很正,沒有因爲馬車的颠簸而有動過一下,似乎完全不受馬車的影響,她的臉上,有着一絲思索的神情,雪蜜的痛哭,在她看來很有意思,她不知道痛哭是什麽感覺,因爲她就不會哭泣,也不知道痛苦和傷心的感覺。
她很想問一下雪蜜痛哭的感覺是什麽樣的,她好能學習一下,但雪蜜此時既要防止自己的屁股少受點痛苦,又要用眼神斥責馬修,根本沒空。
就在馬修以爲馬車要被不斷的颠簸得散架時,馬車終于平穩了一些,他趕緊出去,坐在了駕車位上。
馬車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遠了,但肯定是不在去往伊卡斯的邊境的路線上。
“這是在哪?”他對于眼前的環境非常陌生,連東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可惜的是,阿姆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到了哪裏,剛才從去往伊卡斯城邊境的路上,他們爲了躲開那些交戰中的騎兵,脫離了道路,又一路飛馳,本就對路完全不了解的阿姆,隻是爲了讓坐在馬車上的馬修好過一點而選了一條較爲好走的方向。
“對不起,主人,我也不知道。”看到馬修從車廂裏出來,阿姆讓馬減速後,跳到了馬修身邊,一臉愧疚。
“不,沒事,我們找找人問問。”知道阿姆不清楚路,而自己仍讓它駕車,所以馬修大方的并沒有責怪它。
車廂裏,雪蜜聽到馬修與阿姆的對話,心裏非常不平衡,她覺得自己還不如一條狗,至少那條狗,那個可惡的男人還會原諒,對自己這個嬌嫩的女孩,卻下這麽狠的手,不是個男人。
雪蜜沒有将鄙視的話說出口,所以在駕車位上的馬修自然不知道,他讓阿姆繼續駕車,然後說道“随意找找有什麽人的地方,我們找個人問問路,哪怕是騎兵也行,不從的,就殺到他們從爲止。”
之前爲了躲避那些騎兵而繞了路,反而讓他們迷路了,現在又得主動找上門去,這讓馬修有些郁悶。
阿姆的耳朵很尖,足以聽到兩三百米外的動靜,讓它來帶路找人,是最适合的了。
“主人,村莊,村莊。”在行駛了十多分鍾後,眼前豁然開朗,阿姆突然叫了起來。
在馬車左前方,有許多田地,而在田地的中間,有許多的房屋,這是一座村莊。
“我們過去。”馬修激動的對阿姆吩咐。
有人,他們就能問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