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時,仍不可避免有人多看了拿下了兜帽的莉維亞和狐人族少女,甚至眼神也不怎麽讓人舒服,但在馬修将腰中劍拍在桌子上,脫下鬥篷,露出身上的裝扮後,再看向兩女的目光就少了許多,就算還有,也隻是偷偷的看,當然,也不乏住宿的傭兵在看到馬修的裝束後,仍然肆無忌憚的打量兩女,不過在莉維亞在天花闆下凝出了一片魔力箭後,就沒有人敢看向他們了。
在付住宿錢和晚飯錢時,馬修額外給了旅店老闆一枚伊卡斯銀币,向他詢問爲什麽這個沙朗小鎮和那關卡,被塔羅帝國給占領了。
伊卡斯銀币比起塔羅銀币,含銀量要多一點,所以價值上也稍高,而且旅店老闆也是伊卡斯人,所以付伊卡斯銀币,會比付塔羅銀币,讓老闆心情更舒暢一些。
相對的,金币是塔羅帝國的金币含金量更高一些,銅币則又是伊卡斯銅币含銅量更高,隻是與金币和銀币相比,銅币的價值太低,即便是缺錢的貴族,也不會去造銅币,因爲他們基本不會使用銅币,而平民們,也沒有那個條件去制作銅币,畢竟除了煉金術師外,沒有專業的工具,光是制作銅币的工具,價值就比被制作出來的銅币要高許多了,更别說平民們也沒有足夠的銅。
“客人,你不知道。”當知道馬修也是伊卡斯人,而且還大方的多給了一枚伊卡斯銀币後,老闆心情不錯,與他聊了起來“你半年前在洛倫斯草原這是馬修編的),不知道,一個多月前,伊卡斯帝國和塔羅帝國開戰了。”
“開戰?!”馬修大驚,他沒想到會得到這麽勁爆的消息“不是才談和了半年嗎?”他記得在父親和大哥從邊境回森羅城後,在飯桌上,還談論過,最少三年,兩國之間都不會發生什麽戰事,也正是因爲如此,當初他父親和大哥才會去邊境去混功勳的。
他不懂軍事,上輩子不過是個普通的上班族,雖然看過一些軍事報道,也看過一些軍事節目,但畢竟不需要自己去參與,所以聽聽也就過去了,即便分析過,但也無法弄懂,更别說運用了,而且地球上的軍事和這邊的軍事又不同,完全不可一概而論。
大半年前伊卡斯帝國和塔羅帝國差點發生邊境之戰,不過在兩國皇帝派遣使者互通之後,談和了,畢竟兩國都沒有做好發生戰争的準備,不能輕易交戰的。
戰争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準備好的,一旦發生兩國之戰,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停止的,沒有打個頭破血流,兩個國家是不可能停戰的,即便皇帝想停,那些貴族也不會願意停止,軍隊更不可能願意停戰。
“誰做不是呢?”老闆畢竟也不是那些玩弄政治的貴族,他也弄不明白突然開戰的原因“十四天前,駐紮在這裏的伊卡斯軍就突然撤離了,而在他們剛撤離第三天,塔羅軍就接管了這個鎮子以及關卡。”
因爲突然開戰的原因,來鎮子的商人都少了許多,就連傭兵都少了不少,據說有很多傭兵,被軍隊和各城鎮給雇傭去了。
兩國突然開戰,對于許多養家糊口的商人,是個很大的打擊,大多數商人沒有這麽明顯的國籍概念,隻要能賺錢養家,去伊卡斯還是去塔羅,都沒有什麽問題,但兩國開戰,對來往于兩國的商人,就嚴查了許多,甚至被懷疑是間諜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因爲戰争,物價大幅上升,他們遠來做買賣的利潤也少了許多,甚至是出現許多虧損,再加上因爲戰争能雇傭的傭兵少了,很多商人沒法雇傭到傭兵,路上危險了許多,一旦出現危險,最輕也是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雖說戰争與大部分平民無關,但那些軍人與平民有關啊,
也因爲如此,這些天裏,旅館,乃至整個沙朗鎮的店鋪旅館,生意都差了許多。
好在沙朗鎮除了從内地來的客人外,也有許多從洛倫斯草原來的客人,所以生意還能做得下去,如果是開戰之前,夜幕降臨的這個時間點,别說房間了,就算是馬廄,都已經睡滿人了。
就在馬修向旅店老闆打聽消息的時候,狐人族的少女,正好奇的打量着旅店内那簡陋的内部,也時不時看看周圍那些人類住客。
她沒有來過希迪峽谷的這一邊,對這一邊非常向往,于是給家裏留了消息,就離開部落出走了。
隻是原本很少出部落的她,連洛倫斯草原都不熟悉,更别說知道怎麽順利的前往奇異山脈,通過希迪峽谷,來到人類這邊了。
不過她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方法,在部落中,她知道有些奴隸主會将一些戰敗,或是捕獲的獸人,送往人類那邊賣的,所以她很輕松就找到了一些奴隸主,在觀察一陣後,看中了泰巴的奴隸隊伍。
當然,她自小在部落中就沒有受過什麽苦,因此也不想在泰巴那受到什麽鞭打奴役,所以她用了些方法,讓自己成爲了具有高價值的狐人族女孩,因爲高檔的奴隸,爲了賣得更高的價格,奴隸主會盡量減少這樣的奴隸身上的傷,甚至連食水都會比普通的奴隸好上一籌。
在‘意外’被泰巴他們捕獲後,狐人族少女非常聽話,沒有絲毫反抗的迹象,因此除了被蒙上雙眼,堵住嘴巴,捆住手腳,關進籠子以外,奴隸主泰巴也樂得輕松的不用去特意鞭打折磨她,讓她變得聽話。
原本一切盡在計劃之中,隻要通過了峽谷,她就能找到方法,用她的美貌和魅力,将看守她的泰巴的護衛迷倒,當然其中必須用點藥物,這樣就可以恢複自由,在人類這邊盡情的玩了,她從來往部落的商人口中得知,有些獸人會在人類的國度中讨生活的,而且并非是以奴隸的身份,而是自由人的身份。
隻是在峽谷中,她的計劃出現了意外。
一個神秘的人類男人,帶着一個女魔法師仆從,和一條會說話,很可能是某種厲害的魔獸變形成的狗,将泰巴的隊伍給打劫了,甚至還将自己給擄了去,做他的奴隸。
不過這不影響她的計劃,無非是換了個人而已,她相信,在自己的美貌之下,那個人類男人一定也會被自己迷昏的物理),等那時,自己就可以逃出去,開心的玩了,反正自己沒有奴隸印記。
作爲高級的奴隸,一般奴隸商人是不會打上印記的,隻等買主付了錢,才會特意爲買主打上專屬印記。
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那個女魔法師和那條狗了。
那條狗還好,看它對桌子上的飯菜,光聞香味就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一看就沒吃過什麽好東西,到時候自己找點方法,也能迷昏物理)它,但那個女魔法師就非常麻煩了。
那個女魔法師是個女人,而且容貌隻比自己差點,不受自己容貌的誘惑,而且她自從進入這旅館後,坐下來都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石像一樣,非常怪異,臉上神情也一直是平淡的,沒有任何波動,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但狐人族少女知道,一旦自己有點異動,那女魔法師的目光就會投向自己。
被狐人族少女忌憚的莉維亞,其實沒有她想的這麽多心思。
莉維亞隻是對狐人族少女有些好奇而已,她不知道主人爲什麽要在被獸人追擊的關鍵時候,還順手搶了個狐人族來,這不符合主人一貫的做法的。
她不知道主人會拿這個狐人族奴隸做什麽,如果是做女仆的話,那就與自己沒什麽兩眼了,至于容貌,她就沒有容貌的概念,隻要不是太醜,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旅店的夥計給他們上了飯菜。
但在馬修仍在向旅店老闆打聽消息時,沒有人動手。
莉維亞牢記馬修的話,要在主人用餐時,她才弄開動,更何況她就算不吃也沒有問題。
阿姆倒是激動不已,但即便都快兩眼放光了,它也沒有對那些飯菜出手,老實的等着馬修來一起用飯。
隻有狐人族少女,倒是已經饑腸辘辘,又問道熱菜的香氣,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畢竟在泰巴手下,即便食水比普通奴隸要好一點,也完全無法與這種現做出來的飯菜相提并論,更别說泰巴他們對吃食很不講究的。
但莉維亞和阿姆一左一右的坐在兩邊,她不敢動手,怕那個女魔法師會因爲自己不像個奴隸而處罰自己,她知道,奴隸是低微的,一般來說,就連和主人同桌吃飯都是不可能的。
那女魔法師一定是嫉妒自己的美貌,所以才面無表情,如果讓她找到機會,一定會向那個人類男子,自己的便宜主人說自己的壞話,然後趁機處罰自己,毀掉自己美麗的面容,以達到她獨占那個年輕人類的目的。
狐人族少女在心中,已經将莉維亞編排成了一個内心陰狠的女人了,就像她父親的那些女人一樣,甚至比那些女人還要陰狠。
她借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望着那些近在咫尺的熱騰騰的飯菜流口水。
她當即決定,等逃離了這對男女後,弄些錢,一定要每日都吃香的喝辣的,不能虧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