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覺掙脫不開之後,馬修就意識到這個抓着自己的金發男子不簡單了。
“能不能不要扯我的衣服。”馬修并沒有對他大吼大叫,而是平靜的說道:“你有什麽問題,我們可以商量,但請文明一些,我們都是認識字的。”
金發男子對馬修的表現有些詫異,随即輕笑了一下,松開了手說道:“那就最好了,希望你不要趁機逃跑,在我手上,你是跑不掉的。”
馬修對他投以鄙視的眼神說道:“我才不會跑,不就是不心撞了你一下嗎?我隻是不想給你帶來麻煩而已。”他歪了下頭,向那金發男子示意了下那些一直跟着自己的精鋼傭兵團的傭兵。
“那些都不是問題。”金發男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好吧。”既然本人都不在意,自己也無所謂:“那你想怎樣呢?我隻是撞了你一下,向你道歉了,既然你不願意接受我的道歉,那我就,給你,呃,一個銀币作爲賠禮吧。”說着他就從錢袋裏掏出了一枚銀币,肉痛的遞給金發男子。
本來他隻想給一枚銅币的,但看金發男子的衣着有些華麗,想來價格不菲,這樣的人,給他一枚銅币,他會認識自己是在侮辱他的。
馬修并不想因此惹事,他身上的麻煩事已經夠多的了,不想再增加了。
而給一個金币,也許能更好的解決問題,但他實在是舍不得,與銀币相比,他都沒有幾枚金币,更何況是丢在這原本不過是一個道歉就能了事的事情上。
金發男子很無語的看着馬修一臉肉痛的遞來了那枚銀币,他搖搖頭說道:“我不要你的錢,我隻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馬修聽到對方不要錢,飛速的收回了銀币,然後一臉疑惑的問道:“你要請人做事,去傭兵公會發布任務不就可以了?”他指着自己說道:“我隻是一個二星的初級戰士傭兵,力量低微。”他又指了下那些精鋼傭兵團的傭兵:“他們中就有很多人比我厲害。”
金發男子輕笑了一下說道:“原本我是想去傭兵公會的,不過這不是你撞上來了嘛,既然你也是傭兵,那我雇傭你就好了,我可以給你一千金币的傭金。”
聽到一千金币的傭金,馬修沒有興奮,而是看傻子一樣看着金發男子,沒好氣的說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看到金發男子一臉莫名其的神情,他繼續說道:“你有一千金币?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你能付一千金币的傭金,就是大戰士或大魔法師都可以雇傭了,卻來雇傭我這個的初級戰士?”
“你能付一千金币的價格雇傭,那事情就絕對不會到哪裏去,就算我答應下來,也絕不是我可以完成的,絕對會讓我把命丢了的。”他繼續像看傻子一樣看金發男子說道:“我雖然貪财,可我卻不想爲了錢而丢命,賺了錢,也得有命花啊。”
金發男子被馬修的眼神看得有些惱怒,雖然他剛才的确沒有想過以前金币是多少錢,就開出了價格,但也讨厭别人将自己當成傻子,他一把抓住馬修的肩膀,然後嘲諷道:“那可由不得你了。”
馬修駭然發現,在金發男子的手抓在自己肩上時,除了眼珠子還能轉悠,自己全身都動不了了。
金發男子就這麽提着馬修走了,讓那些精鋼傭兵團的傭兵茫然對視着,不知道那個金發男子是誰。
“跟上去。”一名看起來年紀較大的傭兵立即叫道。
随即一群傭兵朝着單手提着馬修的金發男子追了上去。
“哪?去哪了?他們去哪了?”但追了不久後,他們就發現自己找不到金發男子和馬修了。
被提着動彈不得的馬修,驚駭的發現,他仍然被提在金發男子的手上,而金發男子就提着他站在路邊,但那些精鋼傭兵團的傭兵就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多次從他們身前經過,不斷的叫嚷着,就是沒有一人發現原本應該十分醒目的金發男子和被他提着的馬修。
金發男子提着馬修,無視了那些尋找他們的精鋼傭兵團的傭兵,大搖大擺的在他們的面前走了。
他将馬修帶到了一處住宅裏。
這是一幢二層的複式住宅,一層大約四十平米左右。
在進了這房子裏後,金發男子随後将馬修丢在了地闆上,而他則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馬修。
在被丢到地闆上時,馬修才發現他能動了,趕緊一咕噜爬了起來,卻并沒有拔出武器,因爲這個金發男子不是他能對付的。
當看到馬修爬起來後,沒有立即拔出武器對着自己,金發男子略微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能幫我做成,我就給你一些獎勵,如果你失敗了,那就去死吧。”
“你想要我做什麽?”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馬修判斷自己根本無法逃出這屋子,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金發男子再次滿意的點點頭,并露出一絲笑說道:“我要你幫我去城主府的地下寶物庫中,偷一件水晶杯。”
馬修聽到他的要求,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很果斷的拒絕了:“不可能,我做不到,我隻是個的二星傭兵,一個初級戰士,城主府戒備森嚴,不僅有許多守衛,而且有數不清的魔法警報和魔法陷阱,我連靠近城主府都做不到,更别說進入地下偷東西了。”
金發男子說道:“不用擔心,守衛我會幫你吸引一點。”他丢給馬修一塊木牌說道:“你帶着這塊牌子,就不會引動那些魔法陷阱和警報了。”
接過牌子,馬修仔細看了一下,這是一塊普通的長方形木牌,隻是在木牌的中央處,有一個直徑兩厘米大的‘滅’字,而這個滅字,不斷的流動着淡淡的綠色的魔法光芒。
他不禁問道:“既然這樣,你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何必需要我呢?”
金發男子搖搖頭說道:“我就算把這個城主府滅了都輕而易舉,但那地下室的藏寶庫中,有一道魔法屏障,這個屏障可以讓我恢複原形,那樣就麻煩了,隻有人類進去沒有問題。”
聽到他的話,馬修心跳加速,他已經猜出這個金發男子是誰了,就是那頭巨龍,所以他在對方手下,毫無反抗之力。
“我做不到,你還是殺了我吧,那魔法屏障連你都不能解決,那你給我的這塊牌子也會無效的,我隻要一進去,城主就會發現我,入侵城主府偷竊城主的東西,我會被伊卡斯帝國通緝的,我的家人都在伊卡斯帝國,我可不想連累他們。”馬修再次搖頭拒絕,但他心跳加速,時刻等着對方立刻滅殺自己。
馬修的再次拒絕,讓金發男子有些惱怒了,他伸出右手向馬修一指,一道綠光,從他的手指中射出,射向了馬修。
在馬修來不及躲避之時,綠光射中了他的胸口心髒部位,但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适。
不知道那綠光對自己會造成什麽樣影響的馬修,一把拉開了衣服,随即他就發現,在心髒部位,有淡綠色的光芒透出皮膚來,随着心跳,那綠光一閃一閃的,很是詭異。
金發男子說道:“這是荊棘纏繞魔法,我改進了一下,荊棘會纏繞在你的心髒,但并不會造成什麽影響,隻是,如果你不能爲我帶來水晶杯,我隻要一個念頭,荊棘就會将你的心髒攪碎。”
摸了摸心髒處,如金發男子所說的,馬修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适,但那綠色的光芒讓他感到恐懼,雖然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但還是很害怕死亡,而且,他原本在這個世界的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他還不想現在就死去。
“請問您怎麽稱呼。”馬修壓下心中對死亡的恐懼問道,現在他就是不想答應都沒有辦法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髒被攪碎之後,大地女神的祝福還能不能把自己的心髒立即恢複過來。
“你可以稱呼我爲法爾納。”金發男子看到馬修答應了,滿意的笑道,也許是自知剛才有些太強硬了,他怕馬修拿到水晶杯後有什麽異想,因此說道:“隻要你拿到水晶杯,并交給我,我就會接觸荊棘纏繞,并且還會給你足夠的錢,你一輩子當傭兵都掙不到的錢。”
“法爾納先生,我要怎麽做?”既然逃不過,馬修很爽快的問道。
法爾納笑道:“你先回去休息一晚,明天晚上我會去找你,告訴你要怎麽做的。”他警告道:“不要想着逃跑,你的心髒會告訴我你在哪裏,隻要我的一個念頭,荊棘纏繞就會将你的心髒攪碎。”
馬修臉色略微陰沉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法爾納一揮手,門就開了。
看了一眼法爾納後,馬修離開了這間屋子,回倫家旅店去了。
等馬修離開,法爾納的手上,突然變出一個酒瓶來,裏面不知道裝着什麽酒,但酒味散發出來,清香無比。
法爾納口的飲酒,眼睛不時有精光閃過。
讓那個傭兵去偷水晶杯,在他看來穩當無比,有荊棘纏繞在,那個傭兵不可能逃跑,而有他護航,實際上,傭兵最困難的,就是進入寶庫中,越過那個讓他有些爲難的魔法屏障,将水晶杯拿出來了。
至于城主,那不過是一個高級魔法師,就算加上這城裏的所有高級職業者一起,對他來說都如同蝼蟻一般,說不定他走一步就不知不覺給碾碎了。
他之所以怕那個魔法屏障,是因爲,那是城主的先祖設置的魔法陣,雖然經過多年,已經破舊不堪,但剩餘的效果,仍能逼得他獻出原型來。
成年龍族雖然在世界上排名前列,但人族并不都是靡弱不堪的,如果自己在一座城裏現形,并摧毀了這個城,就會引來人族中的強者,而那時候,即便自己被人類殺死,理虧的龍族是不會爲自己報仇的。
他本來就想随便抓一個傭兵爲自己做這事,沒想到正好那個傭兵撞到了自己。
以法爾納的能力,原本馬修是根本撞不到他身上的,他是故意的,就是爲了找個由頭,在鬧市中,将馬修帶走,原本他沒想用威脅的方法,哪知道馬修根本不爲金錢所動,還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