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濟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選擇,他想着想着,隻覺得最好還是投降爲妙。
起碼投降才是最不容易出現問題的時候,尤其是眼下這種時候,更是有一種讓他十分感慨的感覺。
“投降曹操,或許可換來一生安定,此人英雄也,絕不會虧我!”
張濟決定了。
他對于曹操了解終歸還是多一點。
對于劉備,倒是也有幾分了解,但是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假。
具體來說就是,對方似乎有一種假模假式的模樣,總讓他有一種,這個家夥一直都隐藏在灰暗當中,似乎随時都會冒出頭來,但又似乎随時都會被壓制下去。
同時,太仁慈了一點。
時刻想着那些百姓,這些百姓算個球啊。
隻要給他一個好前程,他還是願意賣命的,但是偏偏,對方不願意。
“那就投降了吧。”
張濟呵呵一笑,對着賈诩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賈诩很是怪異地看着張濟,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道:“将軍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再也便再也不說什麽了,若是将軍來日有所後悔,屆時再說吧……”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開始捉摸着是不是要跑路了。
畢竟,再不跑路的話,很可能會被這個家夥給坑一把的。
此時投靠曹操,可能是最好的時候了,畢竟雪中送炭确實比較及時,但是曹操此人,他也是有幾分了解的。
這是一個很狂躁的家夥,說不定會讓人後悔也說不定。
更何況,對于一個寒門來說,賈诩最屬意的還是要說劉備,對于此人,他總覺得未來若是讓其得到整個天下,應該會得到大治。
畢竟,北方異族已經平定,在他手中平定的。
接下來要做的,其實不過就是富民而已,有方莫的各種策略存在,相信這一點還是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最關鍵的是,此人待人接物方面,雖然看起來假,但隻要是維持一輩子的話,那麽他就是最好的一個主公了。
而賈诩相信,此人就算是虛僞,那也是要保持一輩子的。
這是一個很喜歡名聲的家夥,爲了名聲,可能會出賣自己的很多利益。
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他對于很多東西掌握了。
幾日過後。
曹操大軍來了。
此時此刻,不僅僅是他,還包括了幾個厲害的家夥,他心裏正在思索着,是不是要先給這些家夥一點機會,投降的機會。
不過,還沒等他想法出現,便看到宛城大門開了。
緊接着,張濟便帶着人出來投降了。
此時此刻的曹操,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天命加身。
若是這宛城破了的話,對于他而言,應該算是極其不錯的一種好處了,起碼未來的道路,将會變得很順利。
“将軍何必如此?”
曹操進程的時候,傲嬌了起來,也沒有下馬,就那麽看着張濟,道:“将軍本有大軍在手,爲何連戰也不戰?”
額……
老子投降你,難道還投降錯了嗎?
一肚子都是怪異的張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話,隻能默默地拱手道:“将軍遠來不知,這宛城雖大,但在将軍手中,卻不過随意可取,在下不敢慢待,隻能帶人出城投降。”
哦!
你怕了!
曹操腦袋更加昂了起來。
随後,他忽然笑眯眯地點頭道:“好,很好,非常好,既然你有此心意,那曹某便卻之不恭了。
隻不過,我已然累了,不便下馬,不知将軍可否願意爲我牽馬墜蹬?”
這就是一種羞辱了。
起碼,張濟投降那是看在他曹操厲害的情況下,還覺得他是一個英雄,才會就此出城投降的,可是現在……
曹操卻一點機會都不給他,甚至有一種,似乎這是自己打下來的,而他已經是一個階下囚了一樣。
怎麽都不應該啊。
天下人,不是都說曹操此人乃是英雄嗎?
正在想着的時候,張濟便看到一個小厮将馬繩送到了他的手中,而後便緩緩地退到了一旁。
或許,是展現自己的威嚴?
下意識開始爲曹操辯解的張濟,并沒有敢于反抗,默默地便拉着曹操進了城。
在他看來,此人雖然表現的有點奇怪,但想到他身後那麽多的将軍,他便立刻明白了過來。
想要安定将軍的心,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不用說别的,最好的辦法永遠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來讓敵人出醜。
雖然這麽做有點羞辱,但是張濟卻覺得,這是應該的。
于是,他便做了牽馬墜蹬的小厮。
而此時,城樓之上,看到這一幕的賈诩,卻忽然默默地歎息了起來:“世人都言,這曹孟德乃是一個英雄,眼下看來,倒是根本不像,反而不過是一個普通之人。”
“哎,若是沒有猜錯,這張濟走了一步錯棋啊。”
“不知軍師這是何意?”
張繡此時出現在了賈诩身旁,滿臉疑惑地問道:“大人做的有何不對之處,軍師不如直接指出來,爲何要在此處自艾自憐?”
“哦,将軍且看此人。”
賈诩指着遠處的曹操,搖着頭道:“換了我,此時應當表現的是禮賢下士,但是他卻如何?
他姿态甚高,一臉似乎必然會勝之貌,此乃驕兵也。
将軍再看。
自他之後的将帥等人,甚至包括他那個兒子,此時都表現的極爲驕傲。
這便是驕兵,而自古以來,驕兵必敗也。”
“我倒是不這麽看。”
張繡搖了搖頭,緩緩地道:“從曹軍行止而言,上下如一,有如此軍風,想來就算是要跟宛城攻防一番,也必然會獲勝。
如何會有将軍所說的那些?”
賈诩微笑不語。
有些時候啊,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跟這些腦子有點不好的家夥去解釋,因爲沒有辦法解釋的清楚啊。
這個世界上面,也不是所有東西都有答案的,索性他就沒有再度去開口。
而張繡還以爲自己說對了,不由得便笑了起來:“看來,軍師也不過如此嘛。”
賈诩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在内心裏道,希望你不要求到我的頭上來,此人可是極其兇惡之輩啊。
他的不說話,讓張繡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然後再也不搭理此人,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