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要是說其他的，方莫可能還有那麽一點自信。
但要說到大漢百姓的剛烈，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
城頭變幻大王旗。
這一點。
對于漢末的很多城池來說，都是很正常的。
甚至于，有些山賊都可以直接攻破城池，拿着太守當玩物一般。
尤其是在天下大亂的時候，并州便是如此模樣的，尤其是越往北方，越是如此模樣。
因此，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什麽，大漢百姓剛烈。
當然了。
對于自己手下的百姓追求安定，方莫還是很有幾分自信的。
“大司農似乎不信？”諸葛亮看了一眼郭嘉，見到對方沒有阻止的意思之後，笑着道：“天下百姓，求的便是一個安穩，若是讓袁紹軍入城，那時該會如何？”
“額，難道他就不能維持原本的模樣嗎？”
方莫問了一個有點傻的話。
這一句話，讓郭嘉和諸葛亮，簡直都懷疑，這位大司農的腦子是不是忽然之間被驢踢了。
如果不是的話，那他的想法，也太單純了一點吧？
“咳咳！”
諸葛亮借咳嗽掩飾了一番自己心中的悸動，無奈地道：“若是旁人，便是曹操來，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然而。
若是袁紹來，必然會遭遇極大的抵擋。
百姓是一心求穩不假，但曾經這冀州可是袁紹的，他們難道不知道，袁紹治下自己等人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其實。
他這番話的核心意思，隻有一個。
那就是。
如果換了其他人來，說不定還有那麽一點可能。
當然，那是在城中守軍都跟某些喜歡投降的家夥一樣。
如果不是的話。
幾乎也是同樣穩固的。
但要是讓袁紹這位曾經的冀州之主來，恐怕百姓們拼了命，也是要抵擋住的。
畢竟。
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傻子。
百姓們，也都是有腦子的。
他們都曾經見到過袁紹是如何治理的，因此對方來的話，他們幾乎必然會瘋了一樣地抵擋。
“哦，明白了。”
方莫也是聰明人，聽到這句話就知道自己想的太單純了，不由得道歉道：“其實，我本來也是想着，能夠在北方練兵，然後讓其他地方的百姓，都可以過上比較安穩的日子。
至于現在嘛，倒是我想錯了。
看來，天下之間四處都要練兵，尤其是在這亂戰的天下之中，必然要這麽做，否則有些事情便做的不是那麽好了。”
他連忙轉移了話題。
太傻了一點。
這就好像是，若是有一天，當你經曆過了野豬皮的統治之後，大明軍又殺了回來……
你怎麽想？
要知道，家裏沒有三鬥米的人，都被殺了。
尤其是在遼東以及幽州之地。
這樣的地方，當地的百姓，幾乎都被殺了。
野豬皮爲的嘛，當然是不要讓這裏的人成爲自己的拖累了。
至于什麽某某地三日，某某地十屠，那都算是基本操作了。
換而言之。
在沒有入城之前，實際上他們對于這些人，還是抱着一些希望的。
可要是這些人一旦出現了，那百姓們見過他們的嘴臉，幾乎立刻就會将大明軍當成是救世軍。
相比起來，就是這麽一個意思。
同樣還有的，便是南宋的情況了。
如果那些百姓知道金兵南下會那般的話，估計他們也同樣會明白過來，一旦宋軍能夠打回去，那就瘋了啊，就算是不要命，也要保護自家軍隊啊。
其實說起來的話，古來最好的部隊，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子弟兵。
這些人在救災的時候，隻要一出現，立刻就可以安定人心，比誰去都要更好。
甚至于，比一些專業人士去還好。
看到這些迷彩服，人的心中，立刻就會充滿信心。
因爲，這是子弟兵。
你換了秃子軍試試？
眼下的情況，其實也是這樣的。
見過袁紹的百姓們，絕對不會容許，他們再度回來一次的。
尤其是，還經曆過方莫的改革，已經富足起來的他們，哪怕是拼死，也要擋住。
“眼下我們是否先讨論，如何抵擋袁紹大軍而來？我怕便怕，這袁紹若是瘋狂了起來，恐怕會屠城！”
諸葛亮倒是知道自家姐夫在隐藏什麽，但他還是連忙開口了。
這一點，如果不能解決的話，其實對于整個冀州，都會是一種可怕萬分的事情。
“不太可能的，若是袁紹還想回到冀州，必然不會……”郭嘉此時開口了。
他覺得，袁紹的戰略眼光，還不會僅僅隻是那麽一點。
不過很快，方莫就開口了：“不要把自己的道德标準，放在任何其他人的身上，他如果爲了拿回冀州，什麽事情都是可以做得出來的。”
方莫想到了曹操。
這個人，就非常的複雜。
一邊對百姓還算不錯，可是另外一邊，他卻不斷地在屠城。
跟曹操一起長大的袁紹，難道不會這麽做嗎？
至于失人心……
“人心這東西，隻要有幾個比較好的筆杆子，立刻就能夠扭轉過來了。
你們忘記了嗎？
我之前曾經說過，槍杆子和筆杆子在手中，才能夠奪取勝利。”
方莫搖了搖頭。
郭嘉覺得諸葛亮想的太多，但是面對方莫，他卻不會那麽說，而是會想，這件事是不是會成真。
筆杆子、槍杆子的論點，對于他來說很耳熟。
實際上他也清楚，這不過就是宣傳，還有戰争的道理罷了。
那麽問題來了。
如果用筆杆子來扭轉一些東西，是不是可以呢？
一定可以的！
司馬遷都沒有擋住的東西，誰能夠擋得住呢？
司馬遷可是變成了太監啊。
漢武帝也算名聲不錯，但他還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這就說明，确實不能把一些人的道德底線看得太高。
如果那麽看的話，必然會出事的。
而且，事後可能隻需要幾個筆杆子一粉刷，許多事情都會忘記了。
比如說。
子弟兵做了多少好事，後世已經逐漸忘記了。
有些人，甚至開始精光頭了。
這就有點過分了。
隻要生在那個時代的人，都應該知道，誰才是好人。
但是，宣傳沒有跟上……
咳咳！
還有鞑子占據江山二百多年，也同樣是如此的。
随随便便找了幾個類似水太涼、頭皮癢的家夥，就扭轉了局面。
當然，這是初期。
到了後面，還有一些影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