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嚴掌櫃的臉上不禁露出愕然之色,顯然沒想到王樂竟然會這麽問,不由得下意識的點頭道:“沒錯,文魁樓的規矩就是這樣。”
頓了頓,嚴掌櫃眼中透露着不信的看向王樂,反問道:“王先生你真的有把握再能作出一首好詩?”
王樂笑意盎然的淡定點頭回應道:“爲了能喝個痛快,在下全力以赴,多作幾首好詩。”
“幾首?”這一下不但是嚴掌櫃愣住了,就連旁邊的兩位老大人都傻住了。
更不用說文魁樓裏的客人們,見王樂如此大言不慚,看向對方的眼神當中,都不禁充滿了懷疑和嘲諷的神色。
“一首好詩,可不是既興就能寫出來的,而是千錘百煉才能成形,這小子大言不慚,竟然要在現場作出好幾首,真是笑話!”
“我看他剛才那首以酒爲主題的詩,已經是壓箱底的了,哪那麽容易再拿出好幾首,真是癡人說夢!”
“哼,寫出一首好詩就翹尾巴了,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夫今兒個就在這裏看他玩出什麽名堂出來!”
……………
就在客人們紛紛嘲笑提出質疑的時候,羅老大人摸着花白胡須,深深看了眼王樂問道:“小友這麽有信心能多喝幾壇雷霆雨露?”
沒等王樂開口回應,就見羅老大人自問自答繼續說道:“在場諸位都能識文斷字,更不乏才華橫溢之輩,但能一次性拿出好幾首有資格喝雷霆雨露的詩句,無人能夠做到。”
這時就見旁邊的唐老大人跟着插口說道:“即便是整個傲來國,也無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要知道,我輩文人一生能寫出一首可以流傳後世的經典好詩,就足以不負此生了。”
雖然唐老大人沒将話挑明,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對王樂的懷疑。
面對衆人的質疑,還有一道道嘲諷不屑看笑話的眼神,王樂也沒有辯解,而是滿臉淡定的看向羅大人,然後很是從容的拱手笑道:“還請羅老大人爲小子執筆寫詩。”
羅大人沒再多勸,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再次走到桌前鋪開白紙,拿起了筆。
在衆人矚目的眼光中,面色不改的王樂淡淡誦詠道:“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
當王樂念出李白《行路難》的第一句時,站在桌案前執筆的羅大人就驚住了,乃至忘了自己眼下要幹的事情。
待整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羅大人精神大振,連忙将這些從王樂口中念出來的詩句寫到紙上。
與此同時,旁邊的唐大人聽到王樂念出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的時候,更是眼睛放光,激動之下,情不自禁的大聲喝道:“氣象萬千,大氣磅礴,好!好詩!”
這一刻,所有人看向王樂的眼神徹底變了,先前的不屑嘲笑和質疑立馬消失得一幹二淨。
取而代之的則是驚歎,還有滿滿的回味之色。
當然,此時所有人看向王樂的眼神當中,毫無疑問都充滿了驚爲天人的神色!
隻要耳朵沒有聾,有一點文學修養的人,聽到王樂念出的這首《行路難》,就知道是一首可遇不可求的好詩。
在衆人眼裏,這首《行路難》比之前的那首《月下獨酌》還要好。
更準确的說,《行路難》正是那種能流傳後世的經典!
“嚴掌櫃,這首《行路難》能換一壇雷霆雨露嗎?”
王樂微笑着看向嚴掌櫃問道,同時更在心中默默嘀咕道:“這可是詩仙留下的經典名篇,小爺就不信換不了。”
這時沒等嚴掌櫃開口,就有包廂裏的客人大聲叫道:“如果這首《行路難》換不了一壇雷霆雨露,那就再沒有詩詞能換了。”
說完後,就聽到紛紛附和聲,一緻同意這首《行路難》能換上一壇雷霆雨露。
嚴掌櫃苦笑着看向王樂說道:“你也看到了,嚴某可不想犯衆怒,所以王先生能再得一壇雷霆雨露。”
王樂笑了笑,跟着就再次看向站在桌案前的羅大人,點頭示意道:“請老大人繼續執筆。”
接着就見王樂也沒有啰嗦,緩緩開口誦詠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待王樂念完這首唐朝邊塞詩人王翰的代表詞《涼州詞》,樓裏的所有客人看向王樂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
什麽時候起,能成爲經典的詩詞這麽爛大街了?
竟然被一個年輕小子就跟不要錢似的,随口一首首的念了出來。
王樂見衆人沉默狀,不由得笑道:“看來又能換一壇雷霆雨露了。”
頓了頓,王樂繼續說道:“再來三壇應該差不多了。”
正當王樂準備再次開口誦詠出新的詩詞時,突然就聽到一道慵懶的女聲阻止道:“且慢!”
王樂順着聲音,擡頭看向最頂層的一間包廂。
與此同時,嚴掌櫃和羅唐兩位老大人的臉色就變了,各自眼神中不約而同的露出敬畏之色。
随即就見頂層包廂裏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淡淡說道:“不要再以酒爲主題了,換個題目吧!”
“嗯,如今正值深秋,就以秋爲題吧!”
王樂見對方不容置疑的口氣,不置可否的眯起眼睛看向嚴掌櫃。
此時就見嚴掌櫃毫不猶豫的開口對王樂說道:“那就以秋爲題吧!”
王樂摸了摸下巴颏,沉吟着問道:“這文魁樓的規矩可以随便改的嗎?”
隻見嚴掌櫃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回道:“王先生照做就是了。”
沒等王樂再開口,就見羅大人插口說道:“小友,就按上面那位的意思來吧!”
王樂見羅唐兩位都在對自己使眼色,頓時就明白頂層包廂裏的女客人身份不簡單。
秉着不惹事的原則,王樂也沒提出異議,反正他腦子裏也不缺以秋爲主題的詩詞。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當王樂念出經常拿詩詞當嫖資的杜牧一首《山行》時,空氣裏已經沒了呼吸聲。
因爲所有的客人在震驚之下,已經忘記了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