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看着俞莎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複雜的滋味,自從和這個女人發生關系後,總會在不經意中遇到,真是天意弄人的很。
等到晚上九點半的時候,火車在晚點一個小時後,終于到達肥城站,當王樂走下車的那一刻,再一次熱淚盈眶,去西天取經也不過如此啊!
聞着故鄉熟悉的人味兒,王樂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全身清爽,自從火車過道和俞莎遇見之後,下車到現在,再也沒見到這個女人,讓王樂心裏不自覺的有幾絲失落,不知是否中途已經下車。
就在王樂乘着出租車回利民小區的路上,他先後将電話打給了甯碧芝和穆熙妍報平安,讓她們安心。
當車子到達利民小區門口,正要下車的時候,天上開始飄起了雪,就見開車的中年師傅笑着說道:“瑞雪兆豐年吶。”
王樂邊拿了張一百塊鈔票遞給師傅,順手掏了根特供煙遞過去,也一邊笑着回道:“下雪天,大家都不願意自己開車或是走路,你們開出租的也能多賺幾個嘛。”
司機師傅笑着接過老人頭,正要找零錢給王樂,王樂笑着道:“師傅,不用找了,咱們一起見證新的2011年,肥城第一場雪,并且看師傅你的氣質,和我一樣也是當過兵的人,算是軍中同袍嘛,哈哈。”
說完後,王樂直接推開門下了車子,鑽進風雪當中,往小區内快步走去,司機師傅看着這個年輕人的背影,他沒想到對方如此細心,能看出自己曾經當過多年的兵。
邊從車子裏掏出打火機把王樂遞給他的煙點着,突然眼睛一亮,有些驚奇的自語道:“内部特供的煙。”
司機師傅之所以能認出,那是因爲他曾經給空政的一位首長開過兩年車,也偶爾抽過,而手上的這根煙,還是最好的特供煙,隻有最上層的領導才能抽到,此時,司機師傅不禁再次看向利民小區的内部,再想起剛才王樂說過曾是軍中同袍的話,暗道:“沒想到如此老舊的小區裏,會住着個這麽一位背景深厚的年輕人,深山藏虎豹,田野藏麒麟,果然不錯。”
因爲在他的眼裏,像這樣二十幾歲背景深厚的年輕人,應該是嚣張跋扈,穿金戴銀開跑車住别墅的主兒,沒想到對方如此開朗和普通人一般的爲人作風,還真是少見。
也就在這個2011肥城第一場雪的夜晚,加班加點的省公安廳刑偵人員,對肥城郊區廢舊工廠發現的九條人命,專号“1209”特大兇殺案,終于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燈火通明的省公安廳六樓會議室,茅延安抽着了口煙,掃了圍坐在會議桌周圍的重案組成員一眼,緩緩道:“1209大案中的九位死者身份已經确定,其中一名死者是肥城道上很有名的人物陳老二,想必你們這些常年工作在第一線的人,應該都聽過他的名字,可以說是作案累累,兇名在外,其他八名死者也都是他的手下小弟。”
“現在陳老二和另外兩名死者額頭的緻命傷,已經被法醫鑒定,很有可能就是用一元錢硬币所緻。”
底下的人看到老大說出這個信息,“嗡”的一聲低聲議論了起來,這時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幹警,不可思議的大聲道:“老大,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咱們可不是生活在武俠小說的世界裏,硬币殺人,而且還是從前額穿透過整個頭顱,在後腦勺飛出,就算是小李飛刀,他用的也是開了刃的刀子,硬币怎麽可能殺人?”
“說的沒錯,之前法醫推斷出的死亡時間,是在六天之前,很有可能就是在晚上被殺害,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那天晚上和今天晚上一樣,肥城正在下雪呢,想想也知道風力不小,要讓硬币從死者前額進入,穿透整個頭顱,在硬币的飛行中,風力肯定會讓沒有重量的硬币,飄離原有的路線,不可能擊中,而且就算沒有飄離原有路線,但在飛出的過程中,力度也會消弱,從前額進入後還能保持足夠的速度穿透整個頭顱,實在太誇張!”
這時又有警員提出質疑道,讓在座的人都是聽得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茅延安點點頭,道:“确實令人難以相信,當我看到法醫的鑒定報告時,也和你們一樣的想法,但事實就是這樣,1209大案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匪夷所思,違背常理的事情發生。”
話音剛落,一位手上功夫不錯的男警員,濃眉一皺,若有所思道:“從之前初步鑒定,我們知道,這九人除了三人的緻命傷是在額頭處,其他六人都是被同一手法一招斃命,可以斷定的是兇手隻有一個人,那麽就可以想見這名兇手的功夫相當了得,精通殺人技。”
這時又有人補充道:“不錯,如果真是用硬币殺人,那兇手的腕力異常強大,而且準頭之精準也讓人咋舌,我認爲對方的槍法肯定也是出類拔萃。”
突然,一位女警員靈光一閃道:“難道兇手是一位特戰部隊的軍人?”
圍坐在會議桌的衆人都是眼睛一亮,包括茅延安也同樣如此,就見他很是贊賞的看着那名女警員,表揚道:“還是你們女孩子心細,直覺強,我也是鑽進死胡同,一直以爲是道上的仇殺,江湖中的殺手所爲,你提出的這個可能,爲我們拓開另一條路,接下來可以往這個方向上突破。”
這時就見有人幽幽的說道:“燒毀的面包車上,還有三支雙管獵槍,其中的子彈都沒射出,可以想見兇手的心理素質特别好,冷靜和出手之快,瞬間殺死九人,可以說是殘忍冷酷,猶如殺人機器,而這些應該也是經過多次的生死場面,才能鍛煉出來,因爲不可能有人天生如此,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面,就可以做的如此完美。”
旋即,這位警員又補充了一句,道:“和平年代,我們的特種部隊頂多去參加一些反恐演習,又或是去國外搞搞比賽爲國争光,會常常經曆生死嗎?也許他們中有人可以做出這樣的效果,但我總覺得不會如此完美。”
這一番話,讓辦公室裏的衆人陷入了沉思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