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制造痛苦？”
在這顆蒼夷的巴士上……琳正在檢測着一個很大的罐子。
這個罐子高達三十多米，整體是透明的，而且裏面塞滿了物質。
琳檢測了它的内部，這個罐子的内部……完全是腦細胞。
最早看到罐子的時候，琳就感覺到了。
這裏面塞滿了細胞生物的腦細胞。
因此這個罐子中就是一個巨大的腦……而且它連接着周圍許多的腫塊培育倉。
腦一直都在關注着培育倉裏的情況……合成着裏面的生物。
之前琳看到的各種從培育倉中爆出來，殘缺不全的生物就是這個腦做的。
但是并不是這個腦想把它們造的殘缺不全的，實際上它非常渴望制造一個正常的生物。
它一直都在控制着培育倉内的營養物質。
一個沒有生物的培育倉裏總是充滿了營養物質，然後腦就開始用這些物質合成生物。
從最初的一顆細胞，慢慢地培育成一個生物，腦就一直在做這些事情，但它從未成功過。
因爲……每次它培育的生物成長到某個階段，就會停止成長。
這就導緻了這些生物的殘缺不全，缺乏肢體，内髒，還有很多東西……基本都是長到了一半就停下了。
腦對此完全沒有辦法，每次當生物停止生長時，它總是會想各種方法讓它繼續成長。
但無論如何它都沒辦法做到，不管它怎麽弄，這個生物就是不會繼續增長，一直保持着這種殘缺不全的樣子。
這已經不是‘畸形’，而是根本就造不好。
這種情況對腦來說是非常痛苦的，因爲它極度渴望制造完整的生物，而它的夢想，就是……用這些生物組成一個生态。
可是它現在連制造一個正常生物都做不到，它制造了無數次生物，但沒有一次能成功。
它的思維一直被禁锢在這種痛苦中，無法消散。
從思維上看，感覺它像是創造者，不過這些腦細胞和琳見過的任何創造者都不同。
而且它本身不具備改變能力。
也就是它不會想辦法擺脫這種痛苦的環境，隻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種痛苦。
這個腦控制的培育倉數量是有限的，當所有的培育倉内都充滿了殘缺生物時……它會想把這些殘缺生物處理掉。
腦能引爆培育倉，但是卻不能直接引爆。
必須要培育倉附近有什麽東西接近，它才能啓動引爆功能。
這也讓它非常的難受，不過一旦它感知到有什麽東西接近，它就會立即炸掉培育倉。
培育倉炸掉後會慢慢長出一個新的，然後它就能繼續培育生物了。
琳認爲這顆巴士的地表上有很多這樣的腦，而它們都在不斷培育着殘缺生物。
琳覺得有一點可能性，就是這顆巴士抓了很多個……或是一個創造者。
然後它改造了它的腦細胞，讓它一直處于這種受苦但卻又不會掙脫的狀态。
如果說熔鏈的噩夢是這顆巴士導緻的話，那它的确也有可能做這種事情。
雖然還不知道爲什麽。
既然如此，琳決定還是挖到深一些檢測一下它的器官看看。
因爲這裏有很多的……細胞生物，琳可以用它們制造更多更大的兵種。
然後讓它們往深處挖掘。
而在做這事情的時候，琳也和另外一個生物聊了一下。
那就是……夢想獵手。
夢想獵手一直都在處于逃跑狀态中。
它雖然是巴士生物，但并不會傳送，不過它有進入空間的能力。
它也是一直用這種能力去獵殺别的生物的。
現在這周圍好像沒有什麽空間，它就隻能一直持續不斷地逃跑。
逃的過程中，琳對它發出過詢問，不過它一直沒有回答。
直到現在飛的夠遠之後，它才對琳進行回答。
“它可能是在制造痛苦。”
夢想獵手是這麽說的。
它表示在之前遇到這顆巴士的那一瞬間，它就接收到了這顆巴士的‘話語’。
不過話語是非常不正常的……簡單的來說就類似爾什民聽到同類發出慘烈的嚎叫那般。
同時，它也接收到了這顆巴士的一點……想法。
它想……散布痛苦。
簡單的說就是這顆巴士想讓它接觸到的任何生物感受極度的痛苦。
獵手覺得它自己也會被當做目标，因此才連忙逃離了。
除此之外它就不知道巴士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以及這顆巴士到底經曆了什麽也不知道。
從夢想獵手的描述來看，這顆巴士是一顆非常不正常的巴士。
因爲覺得很有意思，所以琳就加快了調查速度。
琳很快就用那些殘缺生物的屍體再加上一些當地的物質組裝出了一個……罐子腦。
它和這裏所有的罐子腦長得都一模一樣，就是三十多米的透明罐子再加上内部的大腦。
隻不過它可以随意到處移動，同時它還能對周圍那些腫塊培育倉發射出信号。
這是琳完全模拟周圍的罐腦信号，控制培育倉裏的情況。
琳試了一下，琳的罐腦可以控制培育倉……但這個培育倉必須是沒有别的罐腦控制的。
實際上有不少這樣的培育倉，它們沒有任何罐腦控制，隻是單獨地在那裏。
琳也能控制它然後學着别的罐腦的樣子制造生物。
而制造過程是百分百會中斷的。
不管是制造多小的，還是制造多大的，都是如此。
一般來說，這個是根據罐腦自己想些什麽決定的。
比如說罐腦想制造某個生物時，就先會構思出這個生物的‘藍圖’，然後再下達命令造一個生物。
而培育倉會反過來檢測罐腦所想象出的這個生物藍圖，然後就特意在它制造到一半時，就停下來……無論想象何種生物，無論怎麽設定藍圖，罐腦都不可能完成整個生物。
所以琳進行了一種特殊的測試。
琳先試着想象出了一個章魚一般的生物，并開始從一根觸手制造起。
而在完成一根觸手後，琳就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不制造整個章魚，制造個觸手生物就行了。
那麽這根觸手就算是一個……完整的生物，至少在琳所制造的罐腦思維中它是完整的。
當琳這麽做的時候，琳發現腫塊培育倉那裏會發出大量強烈的信号。
這種信号……似乎代表着這顆巴士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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