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這麽做！”
對死的恐懼，是這個生物漫長生命中都沒有的情緒，它從來都不怕死。
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畢竟一個能不斷重生的生物，爲什麽要害怕死亡呢？
但它現在卻很害怕，但要說的話，它不是怕死，而是害怕它現在的……興趣消失了。
它一直都非常喜歡扭曲，喜歡看到提取細胞核信息的隐藏内容後，對周圍事物的影響。
即使它的意識消失……琳還是能繼續研究這些巨大骨頭以及裏面的裝置。
同時，爾什也能确認它到底是什麽生物。
這使得殺死它似乎是一件比較有必要的事情，不過在那之前，琳還是向它确認了一下……很久以前的事情。
就是它的誕生之時。
雖然它感覺到爾什後清晰了許多過去的記憶，但過于久遠的記憶還是不算清晰。
在它比較老的記憶裏，有和有關于原始巴士這種生物的記憶……也就是隧道崩塌之時出現的那些原始巴士生物。
不過，對于巴士生物的具體認知，它并不是從那些原始巴士生物那了解的。
而是從一顆……恒星巴士那了解的。
在漫長的生活曆史中，它在某個時候遭遇了一顆恒星巴士。
這和爾什的情況差不多，這顆巴士身上的某一群個性生物信仰統一弄出了信仰集合體。
而信仰集合體也很快被這顆巴士所注意到，于是對它感興趣的巴士便與集合體交流。
集合體當時處于‘無欲望’的狀态，本身什麽都不想做，但是對于别的生物的信息，還是會進行回應的。
和集合體交流的時候，這顆巴士一直在試着詢問它的起源。
而集合體和這顆巴士交流時，也發生了像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它清晰地回憶起了以前的那些事情。
不過不是立即回憶起來，而是在交流過程中慢慢回憶的。
可能那時候因爲距離現在還有很長時間，總之那時它能比較清晰地回憶起原始巴士這種生物。
當集合體提到原始巴士時，這顆和它交流的巴士生物就對此非常感興趣……一直都試圖了解更多的情況。
而集合體也在交流過程中了解了巴士這種生物的一些情報，并知道它們大概是原始巴士這種生物進化來的。
後來它們沒有交流太久，因爲集合體當時的情況并不是很穩定。
它很快就死了。
然後再重生時，它就不是在巴士生物的身上了，于是就繼續一代又一代的輪回。
直到現在。
集合體對爾什感到憤怒時，便說出爾什是一顆原始巴士，然後意識是它偷取的這種話。
這實際上是它模仿骨頭。
骨頭和爾什民有一點很像，就是喜歡說自己是對方的長輩以此羞辱對方。
生物對年長個體的尊敬也會讓生物認爲年輕個體地位低下，經曆，知識和智力都更爲的……短淺，把自己稱爲對方的長輩，就等于是在說對方愚蠢和低下。
許多生物都有這種想法……骨頭也是不例外的。
但是，集合體沒有這種想法，它不會覺得年長有什麽了不起的。
即使是在對扭曲感興趣後冒出了許多新情緒的它也一樣……隻是它經常見到骨頭以這種的方式羞辱同類。
所以它學着骨頭的方式将自己說成是比爾什更加古老，更加……久遠的存在，這麽做就可能侮辱到爾什，它是這麽認爲的。
雖然……實際上沒什麽效果。
弄清楚這些似乎挺有趣的事情後，爾什覺得沒有什麽必要繼續留着它了。
快點把它殺死，好讓它回到它的輪回中，好讓爾什……追蹤它的思維。
要殺掉它也很簡單。
那就是對這些巨型骨頭的信号發送部位進行一些……損壞，這樣的話，它的思維就沒了。
它倒不像是分工型物種，比如印加蟲群群體分裂時集團意識會消失，但群體合并後本來的思維會再度回來。
集合體的思維分開來就沒辦法再回來了，它會轉到下一個地方去。
爾什認爲這是某種特殊的生物，所以需要通過追蹤進行确認。
既然如此，琳就讓大量的微型兵種分别鑽進了這些巨大骨頭的内部的信号器官。
然後開始拆解它裏面的大量結構。
“停止，你們不能這麽做！”
在拆解的過程中，琳可以發現它的思維是非常拒絕這種事情的，它很不想回到過去的那個狀态。
但是除了它的思維本身之外，琳還發現了另外一個信号。
本來集合體的思維信号是在這些巨大骨頭間傳遞的，但琳注意到從很遠的地方……
有另一個信号傳遞到了這些骨頭的信号器官中。
當然琳在拆解器官的微型兵種也能感覺的到。
這些信号裏也有着同樣的内容：“停止，不能殺死它，不能讓它就這麽結束。”
“不然……它就永遠不會結束了。”
琳對此感到挺好奇，所以就發出了一些詢問。
實際上就是在它的信号器官内塞進琳的詢問信息，而這個來自遠方的信号也發現了，于是就給琳進行了一些有趣的解釋。
“還差一些時間。”
它表示，如果現在殺死這個集合體，它肯定會再在某個地方重生。
必須讓它再活夠一段時間……信息裏也表示……集合體這種生物本身無欲望的生活狀态是正常的，它這種有情緒的狀态，才是不正常的，這和琳想的是一樣的。
隻要讓它維持不正常的狀态生活足夠長的一段時間，那它就會徹底滅亡。
不會再重生了。
當然也不會再有個性生物信仰統一什麽的，當然類似的信仰還是會出現。
隻是信仰集合體這種東西，是不會再被召喚出來了。
實際上，扭曲本身就是一個陷阱。
爲了讓它感興趣……産生情緒……最後滅亡。
就剩下一點時間了，大概還有幾個絨球年。
說是一點實際上好像還有點長。
總之如果現在殺死它……那麽久的計劃，就将會失敗。
因此它試着和琳與爾什交流，阻止琳把它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