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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邯鄲陌上九月秋(六)

小名小熊,大名嚴猛的少年不屑地說道:“他怎會是我子龍兄?他是我子龍兄的手下敗将。”

十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

冀州山多林多,産馬出鐵,地臨幽、并,百姓質樸,民風尚武,在文事上或不及豫州,而在好武習戰上卻勝過豫州。常山、趙國在冀州的最西邊,與并州的上黨、太原、西河、上郡等地相鄰,受這幾個地方的風習影響,尤其尚武。嚴猛自稱他十來歲就跟着趙雲射獵於野,今年才十五六歲便已馬術精熟。來訪趙雲,尚未入鄉,就看見一個尋常鄉人打扮的年輕人能射連珠箭,五十步外連中三矢。隻從這兩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常山國民風之果勁。

荀貞若有所思,心道:“邊郡鐵騎、丹陽精卒固然天下知名,燕趙慷慨悲歌之士亦久有盛名,這冀州卻也是一塊精兵之地啊!”他現爲趙國中尉,隻要打起抵禦黃巾餘黨的旗幟就可以在任上招募燕趙精勇,光明正大地擴充部衆。——人還未到趙國,他就已經開始計劃起日後的招兵來了。

他把目光從那個在溪邊柳下射箭的年輕人身上移開,轉到前邊不遠的鄉裏中,一眼望去,鄉裏的土路上甚是冷清,行人不多,裏外兩側的田野上一如别處,也是幾乎不見農人。

他心道:“隻是,要想招兵就得有糧食。常山缺糧,趙國地狹民少,想來更加缺糧。瞧常山這窘狀,連亭長都養不起了,何況征召精勇、練兵養兵?這糧食卻該從何處來?”思忖琢磨,想道,“我是中尉,管不了民事,糧食最終還得借助趙相劉衡。皇甫将軍說此人忠信知兵,叫我不必擔心他會掣肘,待我去到趙國後卻得盡快見他一見,看看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要想弄來糧食,不外乎兩個辦法:問皇甫嵩要或者自己種。

整個冀州都缺糧,問皇甫嵩要估計也要不來多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種。荀貞是中尉,隻管軍事,管不了民事,這糧該怎麽種還得全依靠趙相劉衡。

這一趟常山沒白來,即使沒見到趙雲也夠本了。就在趙雲家住的鄉外,荀貞定下了去到趙國後的兩件大事:一個種糧,一個招兵。他正思忖,聽到宣康問嚴猛:“這人不是趙雲?那是誰?連珠三箭,皆中靶的,好厲害!”

嚴猛撇了撇嘴,說道:“這也叫厲害?不就連珠箭麽?我也會射。……,我子龍兄的箭術才叫絕妙。我子龍兄不止箭術絕妙,而且騎術精良,又矛劍雙絕,威震常山,縣人誰人不知?前幾個月,近萬黃巾擊我真定,時我城中守卒不到兩千,滿城吏民盡皆戰栗,唯我子龍兄不懼,帶了十餘騎出城逆擊賊兵,兩進兩出,無人能阻,城中守卒、吏民因此士氣大振。黃巾賊圍城半月,無功而返。立功疆場,保家衛國,這才是大丈夫,在溪水邊射幾支箭算得甚麽?”

嚴猛年紀雖小,言語豪邁。

荀貞聞言轉顧,輕輕拍手,笑道:“‘立功疆場,保家衛國,這才是大丈夫’。說得好,說得好啊!”

得了荀貞稱贊,嚴猛卻是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說道:“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子龍兄說的。”

“噢?原來此話是趙君所說?”

“是啊。”

既能得長者之愛,又能得少年擁戴,生性仁厚,事兄恭謹,精於騎射,擅用矛劍,臨近萬敵人而不懼,兩進兩出,無人能阻,慷慨聲言:保家衛國方爲大丈夫。

雖然至今尚未見到趙雲,但一個形象飽滿的趙雲卻已出現在了荀貞的眼前,這個形象的趙雲正與荀貞想象的相符。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笑道:“鄉裏就在眼前,咱們進鄉吧。”

諸人應諾。

宣康剛才問嚴猛那個射箭的年輕人是誰,嚴猛沒有回答他,他好奇心重,越是沒得到答案的他越想知道,跟着荀貞走了兩步,實在忍不住,又低聲問嚴猛:“小熊,你還沒說那人是誰?”

“射箭的那個?叫夏侯蘭。”

夏侯蘭三字入耳,荀攸、辛瑷、典韋等沒有在意,荀貞卻怔了一怔,略微停下腳步,又望了眼溪邊,心道:“夏侯蘭?這名字好熟悉。……,哎呀,豈不就是在《演義》裏被趙雲斬了的那個麽?”荀貞卻是記錯了,在《演義》裏趙雲斬的是夏侯恩,不是夏侯蘭。

荀貞不知道自己記錯了,多看了兩眼夏侯蘭,心道:“卻沒想到他與趙雲是同鄉。”

夏侯恩也好,夏侯蘭也罷,在《演義》裏都是小角色,荀貞也隻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沒當回事兒,招呼嚴猛上前,讓他在前引路,下了官道,牽馬往鄉中行去。

鄉路曲折,在田間蜿蜒,行約百餘步,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外有圍牆的鄉裏近在咫尺。

鄉裏外溪水潺潺,清可見底,溪岸上柳樹垂條,夏侯蘭等就是在這條溪水邊射箭的,不過他們是在溪水上遊,離鄉裏有段距離。裏外的空地上種有桑樹,桑葉多半已黃,秋風一吹,時有落葉飄零,在地上積了一層,踩上去軟綿綿的,沙沙作響。

原中卿、左伯侯等留在裏外,看管馬匹。嚴猛前頭引路,荀貞、荀攸、辛瑷、典韋、宣康五人在後相從,六人步入裏中。裏中農宅參差不齊的分列在裏路的兩側,鄉下農宅比不上縣裏,築有院牆的寥寥無幾,絕大部分都是用籬笆圍院,院中多植有桑、梨之樹。桑葉漸落,梨正熟時,放眼看去,入眼盡是大大小小挂在枝頭的黃梨,梨香混入清涼的風中,沁人心脾。

桑、梨樹下,或有老者曬暖,或有婦人在忙家務,有的人家屋中時不時穿不出轟然叫喊,卻是鄉人在聚集博戲。嚴猛跟着趙雲來過這裏很多次了,鄉裏中的人皆認識他,從籬笆院裏看見他,好說笑的便湊近籬笆與他說笑幾句,不好說話的便隻打個招呼。不管是說笑的還是打招呼的,看向荀貞等的目光都透着好奇,有人問道:“是來找子龍的麽?”

嚴猛大聲答道:“這幾位是豫州來的客人,專程來找我子龍兄的。”“豫州”兩個字咬得很重,顯是在暗示趙雲的名聲已經傳到豫州去了,說這話時,他一臉的與有榮焉。

荀貞微笑着沖這些鄉民點頭,以此回應他們的好奇。

從官道上遠望,鄉裏中比較冷清,入到鄉裏中,荀貞發現裏中的住民還是有不少的,不過有好多人家都是隻見老弱婦孺,或者隻有青壯、少年,不用問也知此必是在亂中失去了親人的,有幾戶人家甚至屋門緊閉,不見人影,也不知是外出了,還是全家亡在亂中了。

在鄉民們好奇的目光中,嚴猛帶着荀貞等來到了裏路左邊的一戶民家院外。

這戶人家亦是用籬笆爲牆。院外籬角有幾個孩童在玩耍,見荀貞等走近,一哄而散。行到院外,荀貞等人聞到一股清幽香味,卻不是梨香。

諸人舉首觀之,盡皆驚奇,卻竟是院中的一株大梨樹開了花。

這株梨樹甚高,高出屋頂了一大截,樹幹粗壯,需得兩人合抱,樹冠就像冠蓋大傘似的把整個院子籠罩其下,大大小小的梨子沉甸甸地挂滿枝頭,壓得樹幹似都彎曲了。便在泛黃的葉子與黃糙的梨果間,好些個枝頭上盛開了點白色的梨花,仰觀之,點點簇簇,十分可愛。

秋天梨花開,實爲少見。荀攸、宣康諸人啧啧稱奇。

荀貞沒顧上這樹梨花,他被梨樹下的一人吸引住了目光。

梨樹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跪在席上捧卷讀書,他讀得很投入,沒有注意到荀貞等人。

嚴猛早知趙雲家的梨樹在今秋開了花,一路上卻忍住不說,所爲者就是想看到荀攸的詫異驚訝,這卻是近似孩子氣的一種表現。他很滿意荀攸等的表現,得意地咧嘴一笑,正待推籬門入内,荀貞止住了他,把手指豎在嘴邊,輕聲說道:“噓,别說話,别動。”傾耳聽院中梨花下的少年讀書。

這少年讀道:“晉靈公不君,厚斂以雕牆,從台上彈人,而觀其辟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殺之,置諸畚,使婦人載以過朝。”讀到這裏,他歎了口氣,說道,“爲君者不行君道,亡國之兆。”接着讀道,“趙盾、士季見其手,問其故,而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則莫之繼也。會請先,不入,則子繼之’。”讀到這裏,點頭說道,“靈公暴虐無道,與其兩人共谏,不如一人先谏,這樣的話,如果公不納谏,尚有餘地。士季這是老成之言。”

秋風清吹,梨花舞落,落在這少年的肩頭、席上和竹簡上。這少年沒有在意肩頭的梨花,隻輕輕拂去了落於書簡上的花瓣,繼續讀道,“三進,及溜,而後視之,……。”

“晉靈公不君”雲雲,這段文字出自《左傳》,講的是晉靈公不行君道,荒淫暴虐,趙盾盡忠勸谏,反而惹來了殺身之禍,不得不逃亡,在逃亡的路上,趙盾的從弟趙穿殺了晉靈公,趙盾聽說後便又返回了晉都。這一段故事在史書上很有名的,即所謂之“趙盾弑君”。

荀貞、荀攸、辛瑷、典韋、宣康、嚴猛諸人在籬笆牆外靜靜聽這少年邊讀邊議。

很快,少年就讀到了晉靈公遣刺客刺殺趙盾的地方:“公患之,使鉏麑賊之。晨往,寝門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歎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賊民之主,不忠;棄君之命,不信。有一於此,不如死也!’觸槐而死。”

晉靈公厭煩趙盾的一再勸谏,就派了鉏麑去刺殺他。鉏麑在清晨潛入趙盾的家中,看見趙盾已經穿好了禮服準備上朝,因爲離上朝的時間還早,和衣坐着在打盹,他就退了出去,感歎地說道:“這麽早就起來準備上朝,時刻不忘恭敬國君,真是百姓的靠山啊。殺害百姓的靠山是不忠,背棄國君的命令是不信。不忠不信中有一樣,還不如去死。”遂撞槐自殺。

這少年讀罷長歎,惋惜地說道:“趙盾不忘恭敬,是個忠臣,鉏麑觸槐而死,是個義士,有這樣的忠臣卻派人去刺殺他,有這樣的義士卻不能讓他死得其所,晉靈公不會用人啊!”

他握着拳頭往席子上擊了兩下,似在痛惜趙盾和鉏麑的遭遇,不過随即便又振作起來,一手持卷,一手摩挲放在膝上的長劍,激勵自己似地說道:“雖然趙盾的忠言不能被采用,但卻感化了刺客,鉏麑雖然死了,但卻名垂千秋。丈夫出仕爲吏當如趙盾,在野爲士當如鉏麑。”

讀完了手中的這片竹簡,他翻過去,接着往下讀。

讀到晉靈公又在宴席上埋伏甲士,放惡犬出來咬趙盾,趙盾的車夫爲保護趙盾而死,他歎道:“又一忠臣。”再讀到晉靈公的衛士靈辄爲報答趙盾多年前的救命之恩而把長戟倒轉過來抵擋晉靈公埋伏的甲士,救趙盾脫險,又歎道,“又一義士!”再讀到趙盾問靈辄的姓名,靈辄卻不肯回答,又歎道:“真義士也!”再又讀到趙盾逃亡,還沒逃出國境,趙盾的從弟趙穿就殺了晉靈公,複又歎道:“有忠臣義士而不能用,晉靈公這是自取其禍。”

又讀到趙盾聽說趙穿殺了晉靈公便折回晉都,晉國的太史董狐記道:“趙盾弑君”,并把這個說法拿到朝堂上公布。這少年再又歎道:“趙穿連國君都殺了,董狐卻把‘趙盾弑君’寫在史書上,他難道不怕死麽?不怕被趙穿、趙盾殺了麽?他這是舍生取義啊!又一慷慨義士!”

再往下讀,趙盾對董狐說:“不是我弑的君。”董狐答道:“你身爲正卿,逃亡而不出國境,回來後又不誅殺趙穿,不是你弑的君又是誰?”趙盾無奈地說道:“唉,《詩》裏說:‘由於我懷念祖國,反而給自己惹來了憂患’,這說的就是我吧。”

少年連連點頭,又連連搖頭,說道:“‘亡不越境,反不讨賊,非子而誰’?董狐所責甚是。趙盾雖背弑君的惡名,然終未殺董狐,可謂仁厚,但不誅趙穿,卻未免徇私不公了。晉靈公雖暴虐無道,卻是國君,趙穿弑了君怎麽能不獲罪伏法呢?趙盾所爲,我不取也。”

聽到這裏,這一篇趙盾弑君的故事差不多已算完結,荀貞於籬笆牆外出言笑道:“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隐。趙宣子,古之良大夫也,爲法受惡。惜也,越境乃免’。請問院中君子,你以爲孔子的這句話說得對麽?”

孔子這句話的意思是:“董狐是古代的好史官,記事的原則是直書而不隐諱。趙盾是古代的好大夫,因爲史官的記事原則而蒙受了弑君的惡名。可惜啊,如果他出了國境,就會避免弑君之名了。”

這個少年說“趙盾所爲,我不取也”,明顯是不滿趙盾不誅趙穿,可孔子卻隻是說如果趙盾出了國境就能避免弑君的惡名,沒有說趙盾不誅趙穿是不對的。所以,荀貞問這少年覺得孔子說的對不對。

這少年聞荀貞之問,擡頭向院外看去,看見了荀貞等,也看見了嚴猛,微怔了下,放下書卷,拿開膝上的長劍,拂落衣上、肩上的梨花,從容自席上站起。

他坐着時不顯,這一站起來,荀攸等登時不覺暗贊:“好一個糾糾男兒!”

隻見他年雖未加冠,然身量已成,高有八尺,朗目疏眉,相貌堂堂,他不急着回答荀貞,而是離席,穿上鞋履,配好長劍,整了下衣服,先長揖行禮,然後方才說道:“在下趙雲,不知諸君是?”

荀貞諸人裏最年輕的宣康也已加冠,趙雲才十六七,以少年之齡驟見這麽多衣甲帶劍的陌生成年人,卻從容不迫,不卑不亢,舉止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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