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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第二〇七章 家事

第214章 第二〇七章 家事

未時兩刻,就在依荷園中龍伯淵與丁宛君對坐閑聊之時,西湖之上,一艘畫舫正順碧波徜徉,緩緩而行。

這是專爲遊湖而造的舒适舫船,船隻一層,通體精緻,但并不顯得張揚,頂棚張開,寬而且厚,大概有兩三層的夾層,稍有隔熱功能。這時候天氣雖熱,但過了午後,湖上風大,船上薄幔輕紗,四面通風,船艙之中便隻是涼爽的感覺了。

午後、畫舫、西湖。若以西制的時間,不過是下午兩點左右,縱然寬敞的船艙内并不熱,偶爾才能見到一兩點船影的寬敞湖面也足以帶來恹恹欲睡的氛圍。若有其它船隻從旁經過,應當也能發現,此時的船艙裏,畫舫的主人也已經在竹制的涼床上睡着了,船艙裏桌椅都矮,一副擺了黑白棋子的棋秤安安靜靜地擱在艙室入口旁,顯示出不久前還有人在這下棋的事實,下棋的大概是旁邊兩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此時兩人倚靠在船壁上也已經進入夢鄉,一名少女摟住另一名少女的腰,将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被摟住的少女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偶爾卻還扇動一下。

船艙另一側的窗口前,也有一名少女坐着矮凳,趴在前方的小桌上正目光迷離地整理着手頭的事情。她大概是艙内唯一清醒的一人,手中執着毛筆,正在前方看來像是賬冊的本子上處理事情,偶爾勾勒一筆,大抵不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勾勒一陣,也打着呵欠趴在桌上眯一陣,随後又強自打起精神,迷迷糊糊地擡起頭來,一隻手托了下巴,另一隻手繼續亂翻。

炎炎夏日,這畫舫間薄紗輕揚的悠閑一幕,足可入畫。畫舫上自然也有掌船的船夫等人,但基本不會到這邊來打攪主家睡眠。再過得一陣,窗邊整理賬冊的丫鬟也終于支持不住,沉沉入眠了。

不知什麽時候,隐約間,有身影走了過來,将窗邊亂飛的薄紗紮起來,随後拿了薄毯蓋在三名丫鬟的身上。湖上畢竟風大,既然睡着了,也總得稍作預防。

原在整理賬冊的丫鬟稍稍睜開眼睛,迷離的目光之中,拿到颀長的身影正在船頭擺來扭去,是在做什麽名叫熱身運動的動作,再過得片刻,隻聽撲的一聲,那身影紮進湖水裏。

或許是該起來了。丫鬟心中想着,但不久,視野的一側,也有另一道白色的身影走過去,那是女主人的身影,她去到船頭,蹲在那兒整理了男主人脫下的外袍,随後在船舷邊坐下,身體倚靠着船身一側的欄杆,雖然已經醒了,但情緒看來仍有些恹恹的。

風吹過,白色的裙擺輕輕地飛舞起來,随着幾縷因午睡而脫了束縛的發絲悠然飛揚着。

隐約的說話聲在前方傳來,女主人雙手抱着欄杆,搖了搖頭,縱然隻是背影,也能看出女主人心情慵懶而愉悅,大概是姑爺又讓她下水去玩了。

女主人與姑爺之間的感情很令人羨慕,縱然作爲丫鬟的她也見過了不少大家族的事情,但她仍然未在其它任何地方見過有這種感情的夫妻,那不僅僅是和睦與相敬如賓可以形容的,在姑爺是入贅夫婿的前提下,那甚至足以稱得上奇怪。每次這樣想起,名叫杏兒的丫鬟總忍不住想想自己往後的夫婿可能會是怎樣的一個樣子,若也能有這樣的感覺,那便好了,如果不是,便不成親,或許也是無妨的,反正自己一輩子也會在蘇家,小姐跟姑爺也對自己蠻好的。

自家情況,比起其他大戶人家的情況,是相對特殊的。她是小姐手下的大丫鬟,通常情況下,也會是通房丫鬟,可姑爺是入贅的,她會被安排給姑爺的可能便不高了。一般人家的小姐身邊,也不會安排三個丫鬟,自家小姐是因爲後來在外面抛頭露面,打理商事,因此多要了兩個。小姐跟姑爺感情好,如今小婵跟姑爺之間大概是定下了,她和娟兒倒是不清楚此後會怎樣。

以往倒是蠻清楚的。

似她們這樣的,小姐在家中也有地位,往後無非是被許配給家中得力的下人或是掌櫃,本身還是會在蘇家繼續當丫鬟。到時候她們的夫婿在蘇家也被看好,她們本身也有地位,不會受欺負,相對于其他的丫鬟,她們是最容易過得幸福美滿的一批。

誰的生活軌迹都差不多,犯不着多想,但這一兩年來,看到了更加更加好的一些事情之後,心中反倒是有些空虛起來。往後的那個着落,似乎忽然就變得不算有着落了。

小姐是等到很晚才成的親,不過她與娟兒的年紀,如今也已經大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小姐叫過去說起這些事,她不知道娟兒有沒有想過,但她最近倒是偶爾會想想這些事。

小姐既然已經起來,她也沒辦法再睡下去,但前方那樣的氣氛,她也不好就這樣起來,便趴在這裏,眯了眼睛看着。又過得許久,大概已至申時,下午的天色變得明顯起來,姑爺從湖裏上來了,去到側面的艙室裏換衣服,那邊抱在一起睡着的婵兒與娟兒也已經醒來,丫鬟們去後方準備銀耳蓮子羹,又拿了裝有冰塊的箱子,從裏面敲下冰粒來,船艙之中,方才變得熱鬧起來。

月餘時間以來,一家人常常會在西湖上遊蕩一下午。

這時候交通和信息都不算發達,一個地方的商界,地域性與排他性終究比後世要強得多。甯毅陪同着妻子拜訪一處處商家,通常都是選在上午。從行首龍伯淵開始,基本每天都會有安排,當然,拜訪過後,便相對自由一點,若不是有什麽必要的事情,通常都會找地方遊覽消暑。

都是一家人,無需打點應酬,自然可以更随性一些,試過幾處地方之後,蘇檀兒便花了錢買下一艘畫舫,偶爾從别人家中出來,便直接上了船,在船上吃午飯,然後睡個午覺,下午便自行打發,聊天下棋,讨論商場上的決策。如今甯毅與蘇檀兒所接觸的信息都差不多,話題倒也蠻多的,他在别人家中向來保持沉默,倒是在隻有夫妻兩人時,會談論一下今天拜訪後的看法,對方的态度如何,該送些什麽樣的禮品,往後怎樣等等,如此一來,倒也促成了幾筆小的合作生意。

隻是初到杭州,大的生意暫時是很難做的,在這等具有排他性的市場裏,甯毅與蘇檀兒的想法,也不過是籍着幾個月的時間讓大家了解“我來了”、“市場多了一個商家,但我們與其它商家也并沒有不一樣”,等到大夥兒多少适應了,才是真正要大刀闊斧推廣江甯布藝的時候。

相對來說,包括買畫舫、買住處的宅院,以及其它各種遊覽花的錢,倒已經比初期的商業投資更多了,不過,初期隻是些小錢,蘇檀兒倒也并不介意。

她與甯毅這夫婿玩得開心悠然,在各種事情上,也頗爲相諧,令見了的人都不禁爲之羨慕。如今在姐姐的壓力下暫時收了性子幫忙做事的文定文方偶爾也會來畫舫上度過一個下午,甯毅便找了他們下船遊泳。

說起遊泳,蘇檀兒本身其實是有些反對的,時代如此,有家有業有身份的人,在公衆場合做這種事情的終究讓人覺得不太好。蘇文定蘇文方也是這樣的想法,但甯毅聽說他們會遊,便一腳一個将兩人都踢了下去,蘇檀兒對此便也沒什麽辦法,何況她本身也被甯毅折騰過下了一次水,隻要周圍沒什麽遊船,對于甯毅遊泳的嗜好,她也隻好聽之任之了。

那次下水,自然不會是出自自願,當然,也不是兩個弟弟那樣被甯毅一腳踢下。當時甯毅已經鍛煉過數次,記憶中的水性漸漸恢複,他跟蘇檀兒說了幾次下水試試蘇檀兒都不肯,就算拿商場上的事情來打賭對方也絕不拿此事來賭。當時甯毅下水隻一會兒,心中想想,忽然做出往下沉的模樣,撲騰幾下,說是抽筋了。畫舫上方船夫、夥計都不在視野中,當時隻有蘇檀兒在,隻見她驚愕地愣了一愣,便就那樣穿着衣裙跳下來了。

她隻是小時候遊過泳,說是會遊,其實水性也有限,着急之下,差點把自己也淹着,嗆了好幾口水,被甯毅攬住之後才知道被騙。她看着甯毅一臉寒冰,俨然已經是在手下夥計面前罕見發飙時才會有的嚴厲面孔,甯毅捧住她的臉親住嘴巴,她也是拼命掙紮。

蘇檀兒本是個性與主見都極強的女子,在甯毅面前溫婉是因爲教養,這時候心情起伏,一般的安慰根本糊弄不了她,後來便想上船,卻仍然被甯毅拖着在水裏遊了幾圈,初時掙紮幾下,後來便逆來順受了。到上了船,便闆着臉一直安靜,将婵兒娟兒她們都給吓到了,如此一直到晚上,洗漱完畢後她闆了臉在桌前處理賬冊,不肯上床,甯毅便過去,那邊打開一本,這邊便拿走一本,直到蘇檀兒目光冷冷地瞥着他要發作,他才說道:“睡覺了。”

“不睡……”蘇檀兒直着脖子,一字一頓地說話,話還沒說完,被甯毅扔到床上,随後,兩人便厮打起來。

三個丫鬟在外面聽得心驚肉跳的,婵兒急得兩隻手都已經捏成了拳頭,好在蘇檀兒也沒有大喊大叫讓旁人進去什麽的。過得片刻,房間裏才安靜下來,三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房間裏的床上,蘇檀兒被甯毅用左手按住雙手手腕,壓在身下,她卻是一口咬在了甯毅的右手手臂上,這一口咬得頗重,滲出血來,她的目光在下方直勾勾地瞪着甯毅。

甯毅任她咬着,過得片刻,說道:“母老虎。”

蘇檀兒恨碎了銀牙,口中再次用力,血再度滲出來。甯毅倒是眉毛都不動一下,兩人就這樣互瞪了半晌,甯毅笑着俯下身子:“我認識一個馴虎的人,他的手上全是被咬被抓的印子,可見幹這行總是要被咬的。”說着在蘇檀兒眼睛上親了一下,蘇檀兒原本眼睛瞪着,間他俯下來,隻好閉上,倍感屈辱,原本還想用力咬,但唇間已經嘗到腥甜味,不覺松了口,咬牙道:“你放開,你出去!”

“不放。”

“你這個……你這個……”

“入贅的?”

“……”蘇檀兒原本恨恨地不知道該罵什麽才好,這時候臉色卻陡然白了,她看着甯毅的臉,目光中情緒紛亂,不知道該怎樣說:“我、我沒……”

外面在聽窗戶的三個丫鬟隐約聽見“入贅”兩個字,臉色也白了,蘇檀兒與甯毅成親兩年,這算是第一次吵架,但三個丫鬟都明白,吵什麽都可以,但如果吵到這個詞上,那後果就不堪收拾了。

蘇檀兒也不清楚自己方才的情緒有沒有挪到這上面來,她看着甯毅的笑臉,心底都涼了下來。不過就算她經曆過這麽多的商場來往,一時間也沒辦法分清甯毅此時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甯毅笑了笑,仍不放開她:“沒有用的,我還是不放。”他将正在流血的右手撐在蘇檀兒的身邊。

“我……你……”蘇檀兒抿了抿雙唇,“我……我沒說那個……”

“說也沒用,反正你是嫁給我了……入不入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家裏人也許覺得有,外面的人也許也會覺得有,可實際上沒有,不管我怎麽娶到你的,最後都是一樣的事情。我如果真想做什麽事,沒幾個人擋得住,江甯的那些人擋不住,杭州的這些也擋不住,烏家的那些人擋不住,嶽父、爺爺他們也擋不住……有些事情我不做,隻是因爲我真的不想做而已。”

甯毅在她耳邊輕聲說着話,沒有太過強調的語氣:“今天你跳下來,我很感動……你是我娘子,并不是因爲我入贅到了你們蘇家。”

蘇檀兒臉色瞬息萬變,窘迫道:“你、你說什麽呢……”

“沒什麽啊,隻是想告訴你,我今天很感動,因爲你想也不想就跳下來了。我感動的時候,你卻要發脾氣,這很不應該,明明你後來也遊得很高興的,卻一直要闆着臉……”

“我、我沒有……你放開我……”

“哦,還有,我要告訴你,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放就不放……”

說話間,蘇檀兒還要掙紮,陡然間感受到身下的動靜,杏目一圓,臉上陡然紅起來。

“你你你……你不能……這樣子……”

“可是我覺得這樣很刺激啊……”

“你手上還在流血呢……”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個晚上過了許久,蘇檀兒才能爲甯毅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當兩人躺在床上準備真的睡下時,蘇檀兒回憶一番,才記起自己是被對方顧左右而言他,繞歪了主題。

“甯立恒,我還沒說,我今天很生氣……”

“但是都表現出來了啊。”

“你沒有道歉……”

“……”甯毅沉默半晌,伸手攬住妻子,歎了口氣,“那個什麽……男子漢大丈夫,錯了也不會道歉的。”

“……你無賴。”

“其實下次你可以問我爲什麽要入贅。”

蘇檀兒身體緊了一緊:“爲什麽啊?”

“忘記了,你忘了我失憶過?”

“……”女方沉默,“你放開我。”

“嗯?”

“我要背對着你睡……”

于是她在甯毅懷裏背對着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甯毅問起她跳下去時的心情時,她倒是什麽都不肯說了,其實她自己也記不起當時的心情了,許是沒有什麽心情,就那樣跳下去了,隻是這些事情,她也是不可能跟甯毅說的。

其實兩個月的時間以來,自從知道秦嗣源上京之時曾經邀請過甯毅,蘇檀兒的心中老是覺得矛盾和複雜。這一個多月來,又是甯毅陪了她一家家的拜訪,對方知道甯毅乃是入贅的夫婿之後,總是難免有各種目光,就算多少明白甯毅的不介意,她心中也不免産生各種想法,特别是在六月間秦嗣源已經位居右相的消息傳來,關于入贅二字,在她心中也已經變得愈發敏感。

倒是在這件争吵之後,她心中的某些情緒,才稍稍的平靜下來。隻是此後甯毅要下船遊泳,有時候也讓她下去,反正左右無人,甯毅并不介意自己的家人做些運動,但蘇檀兒已經是打死也不下水了,隻是對于自家相公一個人下水多少有些擔心,一旦甯毅下去,她便坐在船舷上看着,有時候甯毅過來,在船舷邊的水裏與她說話,便讓她脫了鞋襪,将雙足浸入水裏。其實這年代許多女子對雙足的自矜甚于身體,若遠遠看見有船過來,她便立刻将雙足收上來,籠在裙擺裏,悄悄将鞋襪穿上。

此時雖然來了杭州已有月餘,但除了每日裏例行的一番走訪,夫妻兩人其實還隻是在自己的這片天地裏生活着,隻偶爾與樓舒婉有些來往,也與樓舒婉的兩位哥哥樓書恒樓書望見過幾面,偶爾在黃昏回家時,甯毅會在路口看看那劉氏武館中一幫壯漢嘿嘿哈哈地打拳,這時夕陽從樹隙灑下來,小婵或是其他的家人跟在他的身邊,日子倒是是一派悠閑有趣。

到得六月中旬過後,方才有一名陌生人過府拜訪,這人卻是與錢希文有關,名叫時昌颀,因爲聽了甯毅的名字,過來拜會,隻是待到知道甯毅贅婿身份之後,似乎就從目瞪口呆變成過府申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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