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若白差點無聊得打出哈欠時,汪海終于開口,說:“這可不是一個小的決定。主力艦這種東西,不管多少人猜你有,隻要你不承認,那就是另一種玩法。但你一旦真的有了,遊戲規則可就不一樣了。你可想好了?”
楚君歸道:“在沒有主力艦的時候,我就已經被拖上桌和聯邦玩了一局,從結果看倒也不壞。現在多了張底牌,哪怕是明牌,也好過沒有。”
汪海豎起了大拇指,說:“好魄力!不過對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來說,這也意味着風險。”
“沒有風險哪來的收益?”
汪海道:“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這件事實在有些大,我需要點時間,還得和朋友們好好商議一下。這樣吧,等你去過了李家,我再給你個答複,如何?”
“可以。”
汪海仔細看着楚君歸,可惜沒能從他臉上看出任何表情。若論表情管理,以及做到全數字化表情調整的試驗體基本沒有對手。
接下來汪海就絕口不談正事,隻是講些沙雲星的風土人情,曆史往事。他口才極佳,一頓飯吃得是談笑風生,賓主盡歡。
汪海不談正事,楚君歸也就一個字不說,隻是就着他的話題随意應着。有政治和藝術加持,楚君歸的談吐也盡顯風流。
一頓飯吃罷,楚君歸先行回房間休息,等第二天一早再去李家。李若白向汪海深深地望了一眼,也跟着楚君歸離去。
轉眼間大廳中隻剩下汪海一人。他打開通訊頻道,面前就出現段徐煙的影像。他赤着上身,半躺在躺椅上,嘴裏叼着雪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看見王海,段徐煙吐了口煙圈,說:“談得怎麽樣?”
汪海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苦笑道:“暫時沒結果,我這不就找你商量來了嗎?”
段徐煙吃了一驚,把雪茄放到一旁,坐了起來,問:“怎麽會談不成?有新投資者把額度都包了?是不是聯邦那邊的?”
汪海苦笑道:“倒是沒聽說過新的投資人,楚君歸的誠意還是很足的。問題是我自己有些害怕了,需要和你再商量一下。”
段徐煙松了口氣,說:“區區100億就能讓你怕了?再說咱們不是銀團借款嗎,少說也有幾十家大小機構,你要是擔心少拿點就是了。不過我有些不明白,這麽好的機會你會放棄?”
汪海猶豫了一下,方道:“老段,剛才和他談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他不隻是要造主力艦,還要自己用!”
段徐煙的笑容瞬間凝固。
汪海繼續說:“要用到主力艦的是什麽級别的戰争,你比我更清楚。問題是,這種級别的戰争是我們能夠參與的嗎?”
段徐煙拿起一杯酒,慢慢喝完,借着喝酒的時間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這件事可大可小,但伱要問我意思的話,那我是不會猶豫的。我們的祖輩來到這片星域時一窮二白,和星盜鬥,和環境鬥,和聯邦王朝都打過仗,這才有了今天的天域共和國。楚君歸不過是想遭幾艘主力艦,怎麽就把你吓着了?不冒點風險,哪來的機會?”
汪海無奈道:“我的段哥,你怎麽也是這個論調?當年咱們兄弟啥都沒有,那當然怎麽狠怎麽來,憑他一個前程出來。現在怎麽一樣?現在我手上管着幾百億,這是多少兄弟朋友的身家性命,哪還能憑自己的沖動去冒險?也沒有必要再冒險了。”
段徐煙道:“我們幾個老兄弟還用不着你那的錢養老,所以放心大膽的去幹!你要問我的話,那就是這50億先全部吃下來,一點都不給别人分!至于是不是拿得更多,先看看悠然見完他的結果吧。我聽說悠然爲了這次會面準備了很久。要不是他早就放出風來要單獨見面,我都想跟着去湊湊熱鬧。”
汪海倒是有些疑惑:“你說悠然那家夥想幹什麽,還需要事先準備?”
段徐煙聳了聳肩:“誰知打他呢,反正他總有新花樣!”
天域共和國首都星。
這裏風光也不怎麽樣,到處是戈壁荒漠和沙漠,氣溫常年維持在50-90度之間,重力是母星的1.5倍。這裏的自然環境遠遠說不上好,但是和沙雲星相比那就是天堂,在整個天域星域,這顆行星都是條件最好的,因此成爲共和國的首都星。
行星上本來沒有水,李家先祖以絕大魄力推動一顆冰彗星改變軌道,撞擊行星,從而大幅降低行星溫度,并且增加了一小片海洋,一舉解決了數百年的水資源問題。
在一座依山面海的宅院中,李悠然站在一根合抱粗細的鋼柱前,聚氣屏息,突然一聲大喝,肌膚上竟有微光閃動,然後合身撞在了鋼柱上!
轟的一聲,偌大的練功場都微微顫動了一下,鋼柱出現了明顯的側歪,數據采集系統顯示,剛剛李悠然的一靠瞬間時速超過70公裏,最大沖力超過10噸!這是一個非人的數字,就是李悠然自己也是十分意外。
旁邊負責采集和分析數據的專家們一片驚呼,幾名醫學專家則過來爲李悠然檢查身體。檢查結果表明他的身體隻有一些微小損傷,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幾個小時就能處理完畢。
李悠然換了衣服,出了練功場,留下幾十名專家然他們自己去忙。他則是登上穿梭車,穿過宛如一座小城的私宅,來到辦公室。
助手早在門外等着,見到李悠然就說:“家主,楚君歸将于明天上午9點準時到訪,需要什麽特殊安排嗎?”
李悠然嘴角浮上一個難以覺察的笑,說:“不需要!我怎麽可能做什麽特殊安排呢?”
助理一頭霧水,感覺這話沒頭沒尾的,而且家主的表情十分可疑。不過他深得不該問的話不要問的職場精髓,就此退了出去。
等到左右無人,李悠然才活動了一下身體,身體内部立刻響起密密麻麻如炒豆般的爆響。他慢慢握緊拳頭,自語道:“臭小子,我看你不爽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