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沒過多久,雙方兩支偵察部隊就在中途相遇,立刻展開激戰。陸戰隊第一時間召喚了附近的友軍,很快另外兩支偵察分隊趕到戰場,光年部隊頓時抵擋不住,突圍撤退。光年有三輛戰車被擊毀,其中兩輛的車組成員棄車逃走,隻有第三輛戰車艙門出現故障,車組被困在了裏面。
在被徹底包圍後,戰車打出了投降的信号。很快兩名車組成員就被押回了登陸基地,光年戰車也被拖回基地。
在基地臨時指揮部的一個小房間裏,兩名車組成員被脫去戰甲,關在這裏。他們沒等多久,房門打開,一名少将帶着幾名軍官走進房間,坐到了兩人對面。
“我是聯邦第37陸戰師的師長豪格,也是這次登陸作戰的總指揮。”介紹完自己之後,豪格看看手中的光屏,顯得有些意外地,說:“奎因中尉和……羅蘭德上校,以這種方式和你們見面,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年輕中尉仰着頭,冷冷地說:“見到兩個列在死亡名單上的人,是應該很意外!”
少将有些尴尬,說:“這種事并不是總會發生……”
“哪怕隻發生過一次,但它就恰好發生在我身上。這真的是巧合嗎,将軍?”
少将決定不再讨論這個話題,說:“技術上的失誤我們可以以後再讨論,現在跟我說說光年,越詳細越好,基地在哪,有多少人,怎麽布防。”
中尉還想說什麽,羅蘭德制止了他,對少将說:“你說的對,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改變,隻能彌補。我們可以得到什麽樣的補償呢?”
少将沉吟了一下,說:“中尉可以恢複軍銜,重新進入軍隊服役。但是你,羅蘭德上校,這超出了我的權限範圍,我必須向上面彙報,等候決定。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但假如你能提供一份有價值的情報的話,那麽我的報告就會相當有說服力。你有很大可能可以繼續軍旅生涯。”
“上校!不能答應他!”中尉急了。
羅蘭德緩道:“中尉,你有一個很好的家族,而我是普通人家出身,還有女人和孩子。職業軍人是我能夠找到最好的工作。”
中尉哼了一聲,不做回答。
羅蘭德開始講述光年基地的位置和布防情況,同時交出了個人戰甲的權限。片刻後一名參謀推門而入,這時羅蘭德正義憤填膺地道:“那個楚君歸完全是個暴君、小人和吝啬鬼!他驅使我們每天工作20個小時,但是連個單獨房間都不給我們。我們現在住的還是50人間……”
少将聽得時而目瞪口呆,時而義憤填膺,完全想象不出兩人是怎麽在這種地獄中度過這麽長時間的。
參謀走到少将身邊,将一幅影像投放出來,說:“這是從俘虜戰甲系統中恢複的影像,就是上次戰争中被搶走的基地。您看這裏,我們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大量運輸車輛集結,同時正在拆除一些關鍵設備甚至還有建築。基地的結構和俘虜提供的情報相符,但是根據影像顯示的因素,我們判斷敵人準備放棄基地,撤退到原末日陰影要塞去!”
少将騰地站起,冷笑道:“想跑?恐怕沒那麽容易!”
這時羅蘭德大聲道:“光年的地面部隊大多和我一樣,都是聯邦的老兵。他們不願意打仗,更不想爲光年送死!這麽長時間,光年甚至沒有發過一分錢的薪水!”
少将眼睛一亮,回身道:“這個信息相當有用!等我回來,一定要跟你喝一杯,上校!”他格外強調了上校這個詞。
中尉忽然罵了一句懦夫,然後一拳砸在羅蘭德的臉上,當場将羅蘭德打倒在地!旁邊的衛兵立刻沖了上來,控制住中尉,然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羅蘭德捂着臉爬了起來,苦笑着制止了衛兵們,說:“他隻是太沖動了。無論誰被抛在這顆該死的星球上,然後又被上了陣亡名單,心情都不會太好。”
衛兵們下手立刻就輕了許多,看着中尉的眼神也有了同情。他們甚至不敢想像,在擁擠到倒都倒不下去的牢房裏一連呆上三個月,那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衛兵們當然不知道,其實除了極少數死不投降的家夥之外,大多數人都隻呆了三天不到。那種環境實在是太刺激了,3小時都嫌長,不要說3天了。
出了審訊室,少将即刻來到作戰大廳,對着地圖凝思片刻,把所有細節都在腦中重新回顧了一遍。種種迹象表明,羅蘭德說的是實話,許多人類根本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全都匹配得上。就算他要撒謊,短時間内也編不出如此完美的謊言,更不可能連戰甲的影像都準備得如此完美。即使在35世紀,拍電影都經常有穿幫的現象,這種用戰甲紀錄的影像想要造假,難度比拿個電影節大獎還要高。
中尉戰甲的影像和羅蘭德的影像角度不同,細節則是完全匹配,更進一步杜絕了假情報的可能。
但一向謹慎的少将還是問了一句:“影像中發現不符的細節嗎?”
參謀道:“沒有任何不符。基地中經常會出現風卷起塵土的情況,每一次出現,兩個影像也都是完全匹配的。”
少将終于下定決心,沉聲道:“出動機動偵察營,先行勘探路線和偵察地形。主力部隊集結,一小時後出發!”
參謀們都是精神一振,大聲道:“是!”
他們都已經看過光年的戰車,簡直不能用簡陋來形容,那就是垃圾。比垃圾好點的地方是它們能動,上面還裝了門炮。這炮也确實夠古老的,威力十分有限,根本對他們的主戰戰車構不成威脅。不過話說回來,光年能夠在這鳥不拉屎的星球從無到有地造出戰車,也算是不容易了。
片刻後,偵察營的上百輛戰車和十具機甲轟轟隆隆地出了基地。一小時後,登陸部隊主力出發,隻留下少許部隊駐守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