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李悠然的格鬥術造詣，少女的優化程序已經沒什麽用處。但是對家族裏其他年輕人來說，這個優化程序的意義就非同小可。它的判斷和運算速度遠超現有的輔助訓練程序，能夠直接給出最有效的解決方案，乃至訓練方法。稍加修改，它甚至可以用于訓練普通戰士。</p>
李悠然是何等樣人，自然一眼就看出這個程式的前景，所以才會向李心怡索要。</p>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再三詢問，想知道少女有沒有做過任何的生化或是機械改造。在得到否定答複後，他這才轉憂爲喜，放心離開。</p>
少女沐浴換衣，帶着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回到書房，坐在終端前。一縷黑線自她指尖伸出，自動接在數據接口。</p>
就在這時，響起輕柔有節奏的敲門聲。少女頭也不擡，随口道了聲：“在”</p>
她辦公桌邊上就亮起管家的影像，說：“一小時後主人在雲吧等您。”</p>
“我知道了。”少女切斷了通訊，吐了一口氣。</p>
開天子體問：“您不高興？”</p>
“也不是，就是不太想聽他唠叨。每次不是講大道理，就是吹噓過往的光輝偉迹。”少女随手用毛巾揉了揉頭發。</p>
“要不要我替您吹幹？”</p>
“你還有這功能？”少女奇了。</p>
“分離物體表面水分子，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多種手段可以實現。一秒速幹也不難。”</p>
“不用了，我喜歡讓它自然幹。”少女打開終端，将早已經想好的一個模型輸入。</p>
開天子體又說：“其實您不用太擔心接下來的談話。”</p>
“爲什麽？”少女一邊調整模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p>
“因爲您剛剛在格鬥上面已經展示了驚人的水準，至少您的父親已經沒法在格鬥術上吹噓過往的光輝曆史了。您肯定已經超越了他年輕時候。”</p>
李心怡雙眼一亮，道：“對啊！這樣老頭子大半可吹噓的經曆就沒了。”</p>
“老頭子這個說法并不妥當。”</p>
少女沒想到開天子體居然會反駁她，立刻問：“怎麽不妥當？”</p>
“您的父親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迹。說實話，如果不知道背景的話，隻會認爲他是您的哥哥。而且您的家族容貌一項似乎遠勝其他人類家族。”</p>
少女微微一笑，道：“你這油嘴滑舌是從哪學來的？”</p>
“這是事實。”</p>
少女歎了口氣，說：“好吧，算是事實。”</p>
她看看時間，說：“我現在過去，你留在這裏，把所有近期可以劫持的星艦都找出來。”</p>
“首選星盜？”</p>
“是的。”</p>
片刻之後，少女和李悠然相對而坐。這裏是主宅頂層的一處酒吧，半在山巅半入雲，風景一時無兩。從兩人坐的角度望出去，恰是一片漫漫雲海，又隐約可見下方深藍滄溟，以及穹頂煦煦暖日。</p>
李悠然拿起一杯酒，小飲一口，歎道：“餘味綿綿，好酒！來，你也喝點，這酒可不容易拿到。”</p>
少女拿起酒杯，随意喝了一口，說：“是還不錯。不過，哪有教自家女兒喝酒的？就不怕我學壞？”</p>
李悠然哈哈一笑，道：“你把星盜都給劫了，還有誰能欺負你？再說，誰敢趁着酒後欺負我的女兒，老子直接把星艦開到他們家大門口去，連地基都給他平了！”</p>
“有人欺負我了。”</p>
李悠然雙眉一豎，森然道：“誰？”</p>
“聯邦那個蕭。”</p>
“竟有這事？”李悠然伸手就打開通訊頻道，正待興師問罪，手就被少女按住。</p>
“我隻是開句玩笑，他對我很好，也很有分寸。”</p>
李悠然這才神色稍霁，“我就說嘛，他們家族聲譽一向不錯，蕭這孩子更是出色。不過……”李悠然臉色一沉，“就算他再出色，敢欺負你，老子也要滅了他！”</p>
少女哼了一聲，不屑地道：“說得好聽！你又不見得打得過他們家。”</p>
李悠然立刻不悅，“勝負隻在兩可之間！什麽叫打不過？”</p>
“你又調動不了艦隊，艦隊是天域那一支的。”</p>
李悠然臉色一沉，道：“就算我隻能調動一艘星艦，難道就眼睜睜看着别人欺負我的女兒，就不敢打了？！話說回來，天域如果真不給艦隊，那你老爸我戰死也就罷了，若是活着回來，必拆了這李家。從此再無天域李家！”</p>
少女又好氣又感動，趕緊說：“他真沒欺負我，諒他也沒這個膽子。隻是……我不太想結這個婚了。”</p>
李悠然怒意漸消，沉思不語。</p>
少女歎了口氣，說：“我也知道現在的選擇很不明智，将來或許……不是或許，多半會後悔。可是我現在還小，再不做點後悔的事，以後就沒機會後悔了。”</p>
李悠然慢吞吞地倒了杯酒，慢慢地喝完，然後說：“作爲一個父親，我更願意從長遠角度去選擇對你來說最好的選項。我們這一代人替你做出的選擇，或許并不是你想要的，至少不是你現在想要的。可是，你讓我怎麽能看着你去做一些傻事呢？”</p>
“或許你眼中我做的都是傻事，可是換個角度，這也是我們這一代的勇氣。也許用不了幾年，就因爲現在做的傻事，我們開拓了屬于自己的一個時代也說不定呢！”</p>
李悠然笑了笑，說：“做不做傻事，你們都能擁有自己的一個時代，所以這個說法不成立。行了，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麽？”</p>
“不說。”</p>
“還是說說吧，能幫你我都會盡力去做。至少你别像上次一樣去劫星盜的飛船。”</p>
少女小臉微微一紅，道：“你怎麽知道？”</p>
李悠然頓時吃了一驚：“你又想去劫星盜？”</p>
少女攏了攏頭發，雲淡風輕地說：“他們劫了那麽多次船，偶爾被劫個一兩次也是理所應當的。”</p>
李悠然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苦笑道：“劫持星盜并不是鬧着玩的。再說，咱們這地方哪來的星盜？”</p>
“我可以給他們發個假信号，把他們騙過來！”少女一說到本行，立刻精神百倍。</p>
“不行！”李悠然斷然拒絕。</p>
少女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并不顯得意外，而是說：“那給我，不，借我一艘高速星艦。”</p>
“你要幹什麽？”李悠然隐隐感覺有些不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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