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楚君歸對面,徐文淵感覺到的隻有詭異。</p>
眼前的楚君歸時而巨大,時而變小,身體一會清晰一會模糊。他連揉了好幾次眼睛,情況都沒有絲毫改善。</p>
看着徐文淵的神情,楚君歸也很無奈。</p>
試驗體用瞬間的高頻顫動來影響對手的視覺,但這隻是最初級的應用。這種高頻微幅顫動真正的用途是擺脫鎖定,而且擺脫的是單兵追蹤彈藥的鎖定。</p>
真正強者,比如雲落羽或奧斯汀,一看就能知道楚君歸的真正水準。但是落在徐文淵眼中,他就隻覺得是自己眼花了。</p>
眼見這種方式無效,無奈之下楚君歸隻得重新思考。他動用芯片,轉眼間就找到了一種全新方式以震懾對手。</p>
楚君歸微調體内神經和肌體細胞,心髒開始強有力地脈動。随着脈動,一波波強勁電流從心髒湧出,再通過肌體結構層層放大,等到達體表肌膚時電壓已經高達十餘萬伏,并且因特殊的走向布局轉化爲電磁脈動。</p>
場中所有人刹那間寒毛豎立,有些少女的長發甚至都飄了起來,整個場館的燈光都變得忽明忽暗。</p>
衆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忽然間啪的一聲,整個賽館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p>
楚君歸更加無奈,他釋放的電磁脈沖都強到讓整個賽館的照明系統斷電了,對面的徐文淵就隻會一臉呆滞地東張西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從頭到尾都沒向楚君歸多看一眼。</p>
楚君歸終于明白,自己确實拿這個遲鈍的家夥毫無辦法,就算再出更高級的震懾也沒用,除非口噴高能粒子,但那樣實在太俗。另外,他也噴不出來。</p>
無奈之下,趁着黑暗,楚君歸上前一步,一記耳光将徐文淵扇暈。</p>
幹掉對手之後,楚君歸才開始思索,自己嘴裏究竟能不能噴出高能粒子。他這麽一想,芯片就建立了任務,開始計算。</p>
看到那根清晰的進度條,楚君歸全身一寒,趕緊把這個任務取消。</p>
這時場館應急能源系統啓動,燈光重新點亮,黑暗不過持續幾秒。人們這才發現,場上就隻有楚君歸獨自站着。</p>
裁判趕緊跑過來,先是查看了一下徐文淵,發現他隻是暈了過去,才松了口氣。</p>
裁判狐疑地看看站在好幾米外的楚君歸,問:“剛剛發生了什麽?”</p>
楚君歸一臉茫然,“大概他怕黑,被吓暈了?”</p>
一小時後,所有少男少女一起來到訓練場的餐吧。這群人中有不少大家族的子弟,所以直接将整個餐吧包了下來,以免被不相幹的閑人打擾。比賽很重要,賽後的酒局也同樣重要,且因爲有李心怡在,酒局變得比比賽還要重要。</p>
他們都還是年輕熱血的年紀,幾輪酒過後,原本因爲輸光了零用錢而垂頭喪氣的人也都變得活躍起來,反正大不了回去吃頓家法,再厚着臉皮要點零用錢,父母還能看着他們沒錢吃飯不成?再說,說不定過幾天就又都赢回來了。</p>
李心怡又變成了絕對的核心,少男們幾乎都圍着她,想方設法要在不經意間展示自己的厲害。然而競争對手實在太多,稍微矜持就會被其他人壓倒,于是沒過多久,就漸漸有向吹牛大會發展的趨勢。</p>
徐文淵和陸超又開始針鋒相對,火藥味漸濃。他們如同熱血上頭的鬥雞,眼中隻有對手,早就把左小月和楊思意抛到腦後。</p>
楚君歸依然在5米之外,靠在吧台上。楊思意走了過來,站到楚君歸身邊。她并不像其他少女那樣穿着裙子,寬松褲角的長褲更能顯示雙腿的修長。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在腦後随意地挽着,自有一股獨特的慵懶氣息。</p>
她毫不回避地看着楚君歸,楚君歸也看着她。</p>
“不請我喝一杯嗎?”楊思意道。</p>
“當然。”楚君歸轉頭對吧台後的調酒師說,“來兩杯最便宜的。”</p>
楊思意有些愕然,然後轉爲莞爾,道:“你最近很窮嗎?零用錢都輸掉了?”</p>
“零用錢?不,我可沒有那種東西。我現在需要打工,才能養家糊口。”</p>
楊思意顯得更有興趣了,“你是給心怡打工嗎?我還以爲你是她朋友。”</p>
“不是。”楚君歸猶豫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我和她沒那麽熟。”</p>
盡量不撒謊是楚君歸的原則,也是戰術欺騙的原則。</p>
楊思意又問:“心怡的家族要求很高,但也很大方。能選擇你,說明你也很厲害,也能賺不少錢,說不定比我的零用錢都多。爲什麽不請我喝一杯好點的酒?你是覺得我長得不好看嗎?”</p>
“确實……”</p>
“什麽?!”</p>
“确實沒辦法請你喝好的。”楚君歸懸崖勒馬。他看看楊思意的臉色,補了一句:“因爲我欠了很多錢。”</p>
楊思意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問:“剛剛你們不是赢了嗎?你也應該赢了不少才對。”</p>
這下輪到楚君歸臉色不好了,心髒莫名地抽搐,開始思考人生。他歎了口氣,說:“我押少了。”</p>
“好了,不要緊的,以後總會有機會的。再說,幾萬也不能算太少。”楊思意好心安慰,然而楚君歸的心更疼了。</p>
“我沒押那麽多。”</p>
“你押了多少?”</p>
“93。”</p>
“……”楊思意無法理解這個有零有整的數字。</p>
楚君歸也沒法理解,他當初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自己會上場。要是早知道,他早就幾百萬押下去了。</p>
這時調酒師把兩杯酒推了過來,楊思意看着50元一杯的酒,若有所思。</p>
試驗體也怅然若失,不明白自己當時爲什麽手賤,非要扣回去幾元。</p>
楊思意和楚君歸碰杯,小啜一口,并沒有皺眉。楚君歸沒有喝,而是把酒還給了調酒師,說:“給我換個杯子,要金屬的,越厚越好。”</p>
調酒師不解,不過眼前這群二世祖有什麽樣的怪癖都不奇怪。他給楚君歸換了個金屬酒杯,又推了過來。</p>
楚君歸拿起酒杯,一口喝幹,然後把酒杯遞給調酒師。調酒師以爲楚君歸要再來一杯,剛要伸手去接,酒杯忽然炸開,破片橫飛!</p>
楚君歸右手一探,直接把楊思意的臉按在吧台上,避過了一枚呼嘯而過的破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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