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望着曼蒂良久,最後收起了三棱刺,大概意思的選擇和曼蒂進行合作。
她是被尼伯龍根卷進來的無關者,她的唯一訴求就是離開這裏,而曼蒂有離開這裏的辦法,暗中提出的條件就是幫助她找到想要找的人,那麽這個條件是合理的,零可以接受。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等靠岸之後想辦法用衛星電話聯系海警或者馬爾代夫政府來營救我們不就好了嗎?什麽尼伯龍根,什麽找人?”巴巴羅薩微微皺眉,有點被他們兩個給繞昏了頭。
“衛星電話求援麽,想法的确不錯,你也可以嘗試一下咯,如果能打通,搖點人來也是極好的。”曼蒂随手摸下腰間别着的之前從巴巴羅薩身上順來的衛星電話丢還給了他。
“這不是我的電話嗎?怎麽在你那裏!?”巴巴羅薩接過電話表情相當精彩。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要打電話不是麽,快去吧,不然以後沒機會了。”曼蒂看都沒多看他一眼,擺了擺手打發了他。
巴巴羅薩深吸口氣按下了疑惑和不安,快速轉身走向駕駛室外沒有遮掩的開闊甲闆上試圖求援,零則是進一步詢問起了曼蒂事情的詳情,“你要救的人有什麽特征,性别,年齡,以及你知道她現在具體的位置麽?”
“白俄羅斯人,女性,身上有明顯的戰争痕迹,身高1米7,三圍是36、27、36,年齡看起來大概二三十歲,至于具體什麽位置我還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她出了一些意外被卷進了尼伯龍根,如果沒死的話,那大概就和我們一樣漂流到了這個島上。”曼蒂如實說道。
零微微點頭,如果說是在大海上想要尋找一個人,那無異于是大海撈針,但如果隻是在一個島上找人,那辦法就有很多了,找到一個開闊帶燃燒植被做出類似狼煙的訊号,持續個大半天很容易吸引來島上存活的人。
“那請問能不能——”
“啊哒哒哒——”曼蒂在安娜忍不住上前開口的時候就擡起右手豎起手指輕輕貼在這位西班牙老鄉的嘴唇上了,“這一趟大家都是冒着生命危險在做事,沒有什麽一句請求就能順帶幫忙的事情,你可以跟着我們,我不反對,或許運氣不錯,在我們想找我們要找的人的時候就能順帶找到你想找的人呢?但更進一步的事情,比如想讓我們繞路,或者将就你什麽的,就趁早别想了,或者說你也可以自己單獨行動。”
安娜想要據理力争什麽,但卻發現自己壓根沒有理,曼蒂說的也是人之常情,沒人欠她什麽。
“見鬼!媽的!操!該死的!”駕駛室外的甲闆上傳來了巴巴羅薩罵娘的聲音,猜都能猜到是發現衛星電話怎麽打都沒信号的事實了,尼伯龍根本身就是個巨大的磁場地帶,無線電或者衛星信号在這兒都不好使。
“其他人你打算怎麽辦?”零聽着外面巴巴羅薩的罵娘聲淡淡地問道。
“呃。”曼蒂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了一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零大概也理解了她什麽意思,不再說話了。
如果是卷進尼伯龍根的無辜民衆,那卡塞爾學院的專員的确算是有義務搭救一下,但很明顯巴巴羅薩這群人并不滿足這個條件,他們是抱有目的進入這片海域的,且看中的是維特爾斯巴赫沉沒的财産,那些被打撈起的文物古董可都是價值不菲的煉金物品,私自打撈再販賣到社會各階層去,這本來就是犯罪行爲。
所以零作爲臨時專員并沒有義務去搭救巴巴羅薩這群人。
“我要帶上她。”零微微側頭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安娜,安娜是她準備當做證人提交給執行部的人選。
“我沒意見,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前提是她别礙手礙腳,島上什麽情況現在還是未知,但目測一點都不樂觀,所以如果到了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到時候可别怪我狠心了。”曼蒂把話說在了前頭。
“這句話對你也一樣适用。”零望着曼蒂緩緩說道。
如果曼蒂在島上出了什麽意外,她也不準備表現出什麽同僚情誼去搭救,主打一個大家雖然臨時組隊,但各安天命的說法。
“我沒問題。”曼蒂向零伸出手,零看着她的手掌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伸手輕輕碰了一下,以示臨時盟約的達成。
“那我們呢?”沙發上,一直發呆的奧古斯特忽然看向曼蒂和零愣愣地問了一句。
“你們可以選擇留在船上等救援,這些海鮮刺身,還有外面甲闆上跳上來的魚應該夠你們吃一段時間吧?船錨固定在近海之後,如果不鬧出什麽大動靜應該不會招惹來之前那樣的海獸來襲擊你們。”曼蒂給出了這群人最好的解決方案。
“不我不要留在這艘船上,我要去陸地上!”奧古斯特一個哆嗦,低吼般說道。
“沒人阻止你們上岸,說不定島嶼上其實沒我們想的那麽兇險,根本就是一片世外桃源呢?”曼蒂摸了摸下巴說出了自己都不怎麽相信的話。
“你們快過來看——島上有人!”忽然之間,駕駛座上準備把遊艇靠岸的納希莫夫忽然大聲吼道。
駕駛室内的人都是一怔,曼蒂和零反應最快,立刻跑了過去一左一右并在一起看向遊艇正前方的遠處海灘。
這座金光照耀的島嶼的海灘和馬爾代夫大多數的島嶼一樣都是優質的白沙,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明晃晃的,比起白沙更像是金砂。
然而這不是重點,在寬闊的海灘深處一些是連排的綠植灌木,連接着廣袤的原始森林,而在那邊緣的灌木中,兀然沖出了一個拿着長矛,渾身上下裹着獸皮和樹葉的野人,正發了瘋似的朝着海邊跑來!
“這是什麽?魯賓遜漂流記?”曼蒂看着那野人的打扮愣了一下,那人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分不清楚性别,頭發亂蓬蓬,獸皮之下的身軀也是格外的瘦弱,接近皮包骨頭,讓人都懷疑他怎麽還沒猝死。
他朝着遊艇靠過來的海灘邊上狂奔而來,邊跑邊朝着遊艇吼叫着什麽,同時揮舞着右手握着的尖銳石矛,看起來情緒相當激動。
“他在沖我們喊什麽?”曼蒂問道。
不是聽不清,而是那邊吼叫着邊跑來的野人說的不是英文,也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流通的語言,他們完全聽不懂對方在沖他們吼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