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午餐水準挺不錯的,食堂的主廚新學了一手台式三杯雞,除此之外今天的自助裏最值得一品的就是固定的烤魚哈拉,配菜則是很符合國内人口味的廣式辣椒圈和加煙熏培根的班尼迪克蛋,小食則是新品,羊乳酪西瓜蔔雷塞配百香果醬,除此之外還不忘了一顆香草味的冰激淩球補充必要的糖分。
吃了一口那道名爲“羊乳酪西瓜蔔雷塞配百香果醬”的小食,林年就皺起了眉頭,再三确認這玩意兒不是豆腐乳冒充的,但本持着不浪費食物的準則還是兩口把那玩意兒給吃了進去,最後了幾乎半顆冰激淩球塞嘴巴裏沖散鹹得有些齁的味覺。
幹淨利落地把餐盤裏的東西吃完了,空留一個餐盤這附近也沒什麽垃圾桶,亂丢樂色有背于風紀委員會的宗旨,林年随手揉吧揉吧,把那鐵質的餐盤先給卷成了瑞士卷一樣的形狀,再捏扁豎着折疊了幾次,直到疊到五六次的樣子,成了一塊有點厚的小方塊,丢嘴裏咬成了渣沫,直到不割喉嚨再咽了下去。
味道不咋地,但比起大空洞裏吃燃燒煤礦的時候已經好很多了,起碼餐盤上還帶着食物殘渣和調料的味道。
雖說冶胃這道十二作福音已經被磨合得很不錯了,但它終究是無法改變味覺上的差異性,這也是林年發現的這一道福音的一個缺點,那就是雖然啥都能消化,但卻改變不了它本來的味道對于味蕾的沖擊——最吊詭的是,因爲冶胃在構築的時候連帶強化過口腔和消化系統,導緻就算是高溫和酸性物質也無法摧毀掉味蕾,這就讓林年不管吃什麽東西都能品嘗出個味道來。
所以按道理來講,要想遏制住林年這種邊打邊吃土都能維持續航的特質,那麽找一塊化肥地跟他打架就行了,保準一吃一個不吱聲。味道能不能頂住先另說,心裏過不過得去那道坎才是最大的問題。
林年響應光盤行動,解決完了自己的午餐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遠處趕向幼發拉底樓廢棄大門的人影也陸陸續續的到了,每一個人來的時候都是畏畏縮縮的,左顧右盼,生怕有人盯梢。
不管他們怎麽警惕,都沒法發現林年,因爲林年總是能在他們目光掃過來的時候消失不見(浮生),卡着視野盲區跟個幽靈似的坐在他們的視野盲區站着,完全不需要找遮擋物躲躲閃閃。
A4紙上面的幾個人已經進了幼發拉底樓,林年估算着人也差不多來齊了,等到沒有人再趕來時,蓋上了黑色的兜帽,扒拉了兩下額發,跟着走進了幼發拉底樓内。
上一次他來這裏的時候還是探監和偷資料,也就是聽證會時候的事情,那時候看的建築藍圖現在還爛熟于心,回這裏基本等于回到了家,沒有走丢或者找不到人的可能,每一個暗卡,安全通道,隔間都在建築藍圖裏畫得清清楚楚,能選這裏當窩點,也隻能說這群家夥運氣不好了。…。。
林年順着地上留下的腳印在幼發拉底樓的環形步廊内走着,地上這些腳印雖說肉眼幾乎不可見,但在他的洞察力下,地闆上殘留的之前通過蘋果園泥土地的土渣簡直就是MMO遊戲裏的引路标記,順着痕迹走沒有跟丢的可能。
順着痕迹走到電梯口,林年按了按電梯按鈕,沒反應。
果不其然,電梯在到達下面的樓層後就被主動觸發了緊急停止,電鎖開啓,纜繩鎖死,電源也切斷了,除非重新連通電源,否則電梯怎麽也不會上來。
這條電梯井是明面上唯一能通往下層生态倉培養室的道路,當初幼發拉底樓這麽設計,是因爲避免地下關押的實驗性生物逃走——至于電梯鎖死後下面的研究員們是不是就得一起和暴動的生物陪葬?當然不會,因爲下層還有着一條有着生物識别系統的暗道,僅供錄入了DNA的研究員逃走,除此之外進入通道的生物都會被識别爲失控實驗生物,在狹窄的空間内被激光給分解。
能選這種地方當犯罪窩點,也不知道該說那幾個計劃的召集人是不是腦子用錯了地方,把這方面的歪心思百分之一用在考試上,何愁過不了期末考,還犯得着去偷試卷?
林年雙手輕輕按在光滑的電梯門兩側上,指肚部分冒出淺密的鱗刺,就像是可以攀附牆壁的爬行生物特有的生物倒刺,憑借這一個特征就能輕松在光滑的平面上增加巨大的摩擦力——那些死侍和類龍生物能在牆壁上立體機動地爬行,不僅僅是靠尖銳的爪子,更多的還是手掌鱗片上這些倒刺的結構,在那細密的倒刺裏甚至還有獨立的腺體分泌出生物粘液加強了附着力。
很多知識卡塞爾學院的課本上都沒寫,隻有林年真正設身處地地體驗到之後才能明白,死侍和龍類的身體構造有多麽的奇妙和不可思議。
在電鎖關閉之後的幼發拉底樓特制的電梯大門的封鎖是不可小觑的,這電梯門爲了抵擋實驗性龍血生物沖門,光是厚度就有30mm,門闆是特高合金鋼制,具有極高的機械性能、高溫抗氧化性和耐腐蝕性,在電鎖啓動後,雙重鎖裝置就會運行,重型鉸鏈會将門框和門扇連接起來,分散拉力和沖擊。
林年活動了一下肩胛骨,雙腳踩裂了地闆,電梯大門内藏的重型鉸鏈在形變中發出怪異的聲響,最終斷裂,那扇大門也被輕松地拉開,數不清的機械結構在看不見的角落斷開爆裂。
其實更好的開門方法是林年開暴血和十二福音直接給這門來上一拳,保準管你什麽30mm厚度,就算是坦克都得凹個大坑飛出去,但想了想,既然是來抓人的,那陣仗就别搞那麽大,萬一吓到下面的小家夥們,讓他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反而不太好看。
雙臂發力,足以令打造這扇電梯的裝備部瞠目結舌的蠻力悄然拉開了這扇沉重的電梯門,林年探頭往下看了一眼,果然電梯停在了黑暗的底層。…。。
他徑直跳了下去,在空中抓住纜繩降速,避免落地造成太大的動靜。和纜繩接觸摩擦的手掌也壓根不需要龍鱗保護,純靠司米德活膚的韌性,高速下降時摩擦産生的熱量和摩擦力甚至都沒讓手心破皮。
幾秒的速降,安穩落地,雙腳輕輕踩在了電梯頂部。林年蹲了下來,銳化的指甲輕輕摳電梯門的天窗螺絲發力,把四個角的螺絲一點點擰了下來,再輕輕提起天窗蓋子鑽進了電梯。
這次運氣倒是不錯,電梯門是開着的,林年走出電梯順着走廊前行了一會兒就見到了那幾個熟悉的生态倉,隻不過在大地震下玻璃都碎掉了,裏面的亞馬遜雨林的生态園水源全部幹涸,綠植也枯萎葉黃,那條大号的森蚺也不知道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