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激光瞄準點打在了歌劇院内每個雇傭兵的身上,速降繩甩落到了歌劇院各個角落,制式裝備全副武裝的執行部專員開始進行速降,從穹頂的裂口中落向内場,單手持着的經過裝備部改造過的高精度步槍無時無刻不瞄準着場内的雇傭兵們。
沒有任何一個雇傭兵敢把槍口擡起對準那些下餃子似的往内場中落的專員們,那些在他們胸口不斷顫動的激光紅點不是鬧着玩的,隻要他們有任何異動直升機上的狙擊槍就會在爆鳴中彈出一顆彈殼。
歐米茄小隊的确是雇傭兵中的高端小隊不錯,但很可惜今晚他們撞到鬼了,執行部真正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事部隊大軍壓境落在了他們的頭上,各種尖端武器對準了他們的腦門,再精銳的小隊碰見國家級别培養出的力量都得歇菜。
雇傭兵隊長甚至還察覺到了有新的領域從天而降覆蓋在了歌劇院中,大量陌生的風妖湧進室内,開始在空氣中搜集着情報帶給直升機上的冷厲教官,對方的言靈也是鐮鼬,并且要強于他更多,風妖的數量和質量幾乎呈碾壓狀,将他手中爲數不多的風妖強行逼迫回了他的身邊!
“混血種部隊。”隊長的臉色終于開始難看起來了,他不知道是雇主坑了他們,還是雇主本身就被人坑了,但很明顯今晚的慈善晚會是個巨坑,任何踏入坑裏的人都會被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隊長的身邊有身邊有隊員低聲說道,但他的聲音也立刻被鐮鼬帶着回到了直升機上教官的身邊,在教官擡手示意之下,螺旋槳的噪音下響起了狙擊槍的爆音。
隊長身邊的那個隊員腦袋瞬間爆出一團血霧栽倒在了地上,但經過他的提醒隊長也終于定回了神, 将一時湧起的驚懼和慌亂壓了下去, 從後腰掏出了一個手握式的黑色器械,高舉向了那照來的刺眼奪目的高射燈。
引爆器。
整個歌劇院中無數座椅下C4炸藥上的數值都呈現血紅色的00:00,如果按照正常計劃,現在整個歐米茄小隊已經撤離出了歌劇院了, 隻要起爆器上的按鈕被按下, 足夠當量的炸藥就能将整個内場給掀飛掉。
似乎教官也認出了隊長手中握着的東西,眼眸中燃起了火燒般的怒意, 猜到了這個家夥今晚原本的計劃, 而接下來他又準備利用這些計劃做什麽。
隊長舉着引爆器擡頭對着直升機的喧嚣和噪音冷冷地說出了幾句西語,鐮鼬帶回了他的聲音落在了教官的耳中, 讓他的表情更加陰翳了。
“歌劇院裏埋了不下十處C4炸藥, 他們随時可以把這個地方炸翻天,對方的領頭人說他們的人中有‘無塵之地’的使用者,可以有效地減少同歸于盡的傷亡, 不怕跟我們魚死網破。”教官将這個消息通過了無線電傳向了後方行動的指揮官。
在片刻後教官收到了後方指揮官的回複,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露出了饒有趣味的表情,看向了歌劇院舞台上站在陳列台前的男孩,然後再度揮手。
狙擊槍發出爆響聲。
隊長身邊又一個雇傭兵身上出現了血霧,近在咫尺的距離隊長幾乎能看見自己的隊員胸口被大口徑的子彈扯爛掉了一半, 防彈衣在執行部的槍口下就是個笑話, 可能雇傭兵們在防彈衣裏多裝上三塊鋼闆夾層才能勉強在裝備部魔改過的狙擊槍下留下半條狗命。
隊長戴着頭套,教官看不清他的臉色, 想來要麽面如土色,要麽火冒三丈,他們的C4炸彈威脅壓根沒被執行部當回事兒, 不然這一槍就該對準他握着引爆器的手了,再打死他一個隊員隻不過是爲了傳達一個信息.
——我們執行部根本不鳥你的狗屁炸彈威脅, 你他媽有種就把炸彈點了, 我們就能幹脆點往歌劇院裏丢幾顆空對地導彈炸死你們這些蠢貨收工回家了。
很顯然教官是從後方的指揮官那裏收到了什麽确切的情報, 能讓他如此大膽地發出挑釁, 站在直升機的邊緣上冷笑地看着握着引爆器的隊長,這不禁讓隊長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這支陌生的混血種部隊究竟彪悍到哪種地步才敢這麽玩?難道對方指揮官的腦子出了問題嗎,真不怕他玉石俱焚點了C4炸藥?
隊長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轉頭看向了舞台上,果然那個男孩還站在那裏, 沉默地盯着巨型水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 他立馬靠近了舞台對男孩發出了喊叫聲。
“他在叽裏呱啦說什麽?”林年頭也沒回, 在執行部突入歌劇院的時候,他就對這群雇傭兵失去了興趣。
“他說, 他手裏的是引爆器,讓我們命令執行部的人撤離, 不然他就要引爆炸彈了。”萬博倩走到了林年身邊充當了翻譯,不同于某隻金毛敗犬,她的語言學拿的是A+,幾乎精通各種主流的國際語言, 西班牙語也不例外不過換金毛敗犬在這裏好像一樣能充當翻譯,因爲她本身就是西班牙人。
“爲什麽找我?”林年皺眉。
“可能是因爲你現在顯得太過于”萬博倩盯着全程淡定到極緻的林年十分糾結, 不知道該不該把裝逼兩個字說出口, 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之前注意到這些人好像是在場子裏安了不少東西。”楚子航這時也把視線從神兵天降的執行部專員們身上挪了回來, 轉投向了林年。
“那些玩意兒我早順手拆了。”林年看了一眼幾乎狗急跳牆的隊長說。
“你拆了?”萬博倩有些愣神, “什麽時候, 放哪兒了?”
“丢海裏了。”
“.你還順道出了一趟歌劇院。”萬博倩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林年了。
這個時候,隊長也到了精神緊繃的極限,也還不知道炸彈已經被拆除了,不斷地進行着威脅,但台上的林年幾人根本沒有理會他,語言不通的緣故也讓他更加焦躁了,内場中站滿了特警打扮的執行部專員,手中的槍械對準了每一個雇傭兵,而雇傭兵們也神情緊張地擡槍跟他們對峙,一時間氣氛僵持不下。
“讓他們出去!不然我引爆炸彈了。”隊長再度用西語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死死盯住舞台上的林年,把手裏的引爆器伸直了拇指似乎随時随地都要按下去。
就在他精神要繃斷的時候,舞台上的林年忽然擡起了手握緊了拳頭。萬博倩在看見林年握拳時臉色瞬間僵住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都出去吧,給我點時間。”林年說。
在他的身邊盤旋着一隻透明的鐮鼬,鐮鼬帶着他的聲音回到了直升機上的教官耳中。直升機上教官沉默了片刻,緩緩颔首向無線電頻道的所有單位下達了一個命令。
歌劇院中所有的執行部專員陡然擡起槍口, 開始井然有序地從各個出入口退出,雇傭兵們都怔住了渾身緊繃着沒敢輕舉妄動他們發現隊長的恐吓好像真的起效了,這支部隊居然真的開始了撤退,就連歌劇院上空的直升機也調轉方向駛開了洞口,高射燈和激光瞄準點瞬間消失,螺旋槳的噪音和風聲離歌劇院越來越遠,直至停在了不會打擾到歌劇院中的周邊盤旋守望,隻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隊長狗急跳牆真的押對寶了,舞台上的男孩說的話真的就像是‘皇帝’的禦令,揮斥之間随意調動着這支神秘而強大的混血種部隊。
“你你你你。”萬博倩臉都白了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來,仿佛被這場面給驚呆了。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照亮歌劇院的白光也消失不見了,如利劍般懸挂的執行部完全撤空,但那隐約從遠處傳來的直升機噪音依舊在告訴所有人他們并非真的走了,這個歌劇院依舊在封鎖之中。
“人家手裏有炸彈啊,總得給點面子。”林年看了一眼萬博倩,又看向渾身瀑汗的雇傭兵隊長說。
“你不是已經給拆掉了嗎!”
“你怎麽知道?”
“你剛才告訴我的啊!”萬博倩感覺自己要瘋。
“可我沒告訴執行部的人,他們不知道。”林年說罷再也不管萬博倩是什麽反應了,轉頭看向了貴賓廳的二樓。
不知何時,在那裏站着一個嬌小的女人,身着正裝平靜地看着樓下内場中的一片混亂,她藏在陰暗的角落中,幾乎沒人能發現她就連剛才教官統禦全場的鐮鼬都不曾捕捉到她的體态特征。
嬌小的女人遙遙對着林年做了一個古老的宮廷禮節,嘴角緩緩劃出了笑意,似乎是在感謝林年的配合。
接下來的事情在執行部的眼皮子(鐮鼬)底下可能不太好辦,他們也确實需要一個相對私人一些的環境來好好說道說道今晚林年一直覺得很蹊跷的一些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