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希在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秦沉颔首:“今天元盟怎麽樣?”
陳小希道:“幾乎穩定了下來。”
秦沉點了點頭。
看來昨晚沒白浪費一夜的時間。
陳小希欲言又止。
秦沉看了出來,道:“你有甚麽想說的就說。”
陳小希道:“盟主,萬平萬師兄的事……”
在聽聞此事後,陳小希震驚不已。
秦沉笑道:“你覺得是就是。”
陳小希的心狠狠的一顫。
“明天就是苦海開啓的日子?”秦沉問了句。
“是。”
“跟我講講這苦海。”
秦沉對苦海還并不太了解,隻知道是很難得的機會。
陳小希露出一絲詫異,道:“苦海在苦海峰之上,分爲兩座,天苦海和地苦海。”
“天苦海在天上,地苦海在地上。”
“隻有真傳和青帶,才能橫渡天苦海,其餘弟子都隻能橫渡地苦海。”
“苦海中有‘苦浪’,破浪而生便能獲取到‘甘來寶藥’。”
甘來寶藥?
秦沉一怔:“就是能直接增強大道本源的東西?”
秦沉在一本典籍上,看見過甘來寶藥。
這是一種和地寶聖藥,本源寶藥,次聖藥完全不同的寶藥。
未領悟大道本源的武者煉化甘來寶藥,能加強對大道本源的感悟。
若已經領悟大道本源,則是能直接增強大道本源。
這種寶藥,即便對聖者而言,依舊有大用。
“對。”陳小希應道。
難怪連朱紅都會千裏迢迢的趕回茅山。
大道本源是恒定一名聖者強弱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若我能得到甘來寶藥,或許就能凝練出自然本源之力。”
秦沉現在卡在了第七股自然本源之力,想要再凝練,就隻有武道破境。
但這甘來寶藥,或許能行。
陳小希忽的有些自豪:“說起來,即便是八宗四族中,也少有宗派世家擁有和我們茅山苦海一樣能産出甘來寶藥的寶地,這便是我們茅山的底蘊。”
論曆史底蘊,茅山不輸任何宗派世家!
“破浪越多,獲得的甘來寶藥就越多?”秦沉問道。
陳小希點頭。
“初入苦海,破浪多少算優異?”秦沉又問。
陳小希道:“就拿朱紅真傳來說吧,他初入地苦海時,是一名藍帶,當時他在地苦海連破十七浪,奪得十七顆甘來寶藥,那便是相當傑出的成績。”
“曆史最高呢?”秦沉問道。
“曆史最高啊,那就要追溯到很久遠的時期了,據說是連破二十九浪。”陳小希道。
秦沉點頭,道:“我讓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嗎?”
時至今日,老師和大師兄都還未歸山。
陳小希搖頭:“他們絕對不在茅山和茅山城附近,如若是在其他地方,渝界如此之大,僅憑名字的話,無異于大海撈針。”
秦沉暗道:“老師和大師兄應該知道苦海機會難得,但依舊是沒有回來,莫非是遇到了更急迫了事情?”
這不免讓秦沉有些擔心。
但随即秦沉歎了口氣。
擔心如果有用的話,這世上将不會再有不幸。
……
翌日。
一片片的雪花如同不知道累一樣,不斷的灑向大地。
萬平雖爲紫帶弟子中佼佼者,可茅山中,依舊有一些弟子不認識他。
但昨日,‘萬平事件’一出,可謂是讓‘萬平’這個名字,一舉成了茅山弟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角色。
“肯定是蘇驚塵。”有人莫名笃定。
但也有人持反對意見,覺得蘇驚塵應該是沒有那個實力。
衆說紛壇,一時間昨天還在大肆欺壓元盟的紅盟成員都變得相當老實起來。
無論是飛星峰上紅盟成員的遭遇,還是萬平的遭遇,這都像是懸在他們頭頂上的一把刀,讓他們不寒而栗。
在茅山十八峰中,有兩座山峰在平日裏,人迹罕至。
其一是‘母峰’。
此峰隻有長老和真傳才能登峰而上,朱紅歸山後,就居住在此。
其二便是‘苦海峰’。
苦海峰便是茅山大名鼎鼎的‘苦海’所在地。
隻不過,苦海兩年才開啓一次,而除了苦海外,苦海峰别無他物,自然無人踏及。
隻是今日,苦海峰人聲鼎沸。
兩年一開之期來臨,每一名茅山弟子都可以擁有一次橫渡苦海的機會。
整個茅山人,在今天幾乎都彙聚到了苦海峰。
“盟主。”
“盟主。”
在秦沉到來時,一名名站在苦海邊緣,以陳小希爲首的元盟成員齊齊迎了過來。
苦海邊矗立着極多的茅山弟子。
數百茅山弟子齊齊恭迎,動靜不小。
一雙雙的眼睛在這時便都注目了過來,落在了秦沉身上。
這些眼神,有好奇,有崇拜,有嫉妒,也有怨恨。
秦沉今日穿着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白色道袍,道袍上有一個元字雄鷹,氣态平和。
岑青瓷跟在岑青瓷後面,穿着一身墨綠色長裙。
元盟成員也都穿着元盟獨有道袍,隻不過顔色各異,唯獨隻有秦沉的道袍是白色。
他們齊刷刷的站在秦沉的背後,一眼望去是相當的顯眼,周遭視線不斷掃來,讓這些元盟成員的腰杆莫名挺得筆直。
一時間,氣勢強盛。
秦沉則是舉目望向眼前。
一座如同鏡面般整潔,清澈的巨大湖泊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邊緣是淡綠色,中心是深綠色。
再向頭頂看去。
一座倒挂在雲海之上的湖泊令人稱奇,沒有一滴水落下,顔色從淡紫色到深紫色,如同替換了蒼穹。
顯然,地面的綠色湖泊,便是地苦海。
天上的紫色湖泊,是天苦海。
兩座苦海就像是兩面幹淨無比的鏡子一樣,你照耀着我,我照耀着你。
地苦海中有紫色光輝,天苦海中有綠色光暈。
兩座苦海的邊緣似有結界,将天空上落下的鵝毛大雪紛紛阻擋,而且就如同落入火堆一樣,落即融化。
一名名茅山弟子站在地苦海邊緣,綠色的光暈輻射到旁邊,遠遠看去,他們如同站在一幅畫中。
“徐真傳。”
人群有騷動,秦沉看去,一名穿着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眼神銳利,在他的旁邊跟着白秋。
“徐之歲。”
秦沉立刻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