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君近距離打量年小橋,将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種發至内心的恭敬做不得假,倒是個十分有禮貌且平和的孩子。
李老太君輕笑道:“年妃娘娘,老身此次前來,是帶家中小輩來向您賠罪的。”
年小橋頭皮都麻了,不疊道:“使不得使不得,李老太君您還是别喊我‘您’,晚輩真的承擔不起。至于道歉不道歉的,也沒必要,畢竟不知者不罪嘛。”
年小橋當然知道李老太君是爲了李柳安一事前來,她是真的不在意啊,沒必要的。
李老太君臉色一闆,正聲道:“不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老身已經不管族中之事許久了,不曾想到小輩裏竟然有人做出這般過分之事,必須道歉才行。”
言罷,李老太君看向殿外:“還不進來?”
李柳安躊躊躇躇、扭扭捏捏走了進來,在自家老祖宗冰冷的視線中恭敬給年小橋行了一禮。
“李柳安參見年妃娘娘,娘娘萬福安康。”
年小橋也沒爲難李柳安,讓李柳安免禮并賜了座位,還讓冷畫端出了她親手做的糕點,笑道:“李老太君,這糕點不怎麽甜而且還酥軟,應該合您的胃口,你請用。”
李老太君溫和道謝,又瞪了李柳安好幾眼,後者這才結結巴巴開始道歉。
“對不起……因爲兄長和父親不曾将當初的真相告訴臣女,臣女才會屢次三番找您麻煩,差點就牽連了娘娘的名聲,請娘娘恕罪。”
年小橋擺擺手道:“沒什麽的,我不也是沒受影響嗎?”
年小橋的嗓音清亮、溫和,就如同這漫室淡淡暖意,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她說着,還親手給李柳安沏了一杯茶。
李柳安望着那晶瑩剔透的茶水,心中愈發不是滋味。
因爲她曉得不是沒受影響,影響大了去了,大到年小橋不得不對外公布自己會醫術。
雖然說神醫不神醫的,聽起來好聽,但那個正兒八經的貴女是會去學習醫術的?這可是上不得台面的。
年小橋毫不在乎對外說着自己的曾經,可上京城裏的人一個比一個嚣張,眼睛恨不得長在腦門頂上,也不知道暗地裏會怎樣嘲笑年小橋呢。
哎……都是她的錯……
“娘娘,”李老太君溫和道,“爲了賠罪,老身将她李柳安留給您,任由娘娘發落。”
年小橋:“啊?”
年小橋吓得整個人都懵了,畢竟她要李柳安作甚啊?!
李老太君輕笑道:“娘娘别看李柳安這窩囊的模樣,其實非常有本事的,您盡管差遣她就是了。”
年小橋吓得手忙腳亂:“使不得使不得啊,李小姐乃李家的嫡女,身份尊貴,怎麽能呢?”
李柳安撇撇嘴道:“有什麽使不得的?我哥哥現在不也成了你哥哥的跟班嗎?”
年小橋:“???”她哪來的哥哥啊?!
見年小橋小臉呆呼呼的,李柳安道:“不會吧,你還不知道嗎?就是年庭芳啊,那不是你哥哥嗎?年大将軍都默認了來着。”